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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礼心神一震,急忙低头,只见遗诏最末写着:朕命不久矣,为溱国社稷之稳固,待朕驾崩,三皇子卿云礼承继帝位,望诸臣竭力辅佐,壮大溱国。
字是父皇亲笔,红印是国玺,这确是遗诏!
卿云礼立刻伸手,欲拿遗诏,然,未等他指尖触及遗诏,星回先他一步,合拢遗诏,退了下去。
“二兄,只要你能把遗诏给我,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包括亲手杀了陛下吗?”
“是。”
卿云礼毫无犹豫。
父皇与他,是君,不是父。
他敬他,是因为他手握生杀予夺之权,他不得不敬,也正因此,他的敬中夹着巨大的恨,单有机会,他绝不会对皇帝手软。
如今,遗诏在望,父皇不必活。
“二兄想让我几时杀了他?”
“明日早朝前。”
“好。”卿云礼颔首的同时,朝星回伸出手,“把遗诏给本殿。”
星回不动,目光投向卿流景。
见此,卿云礼越急:“二兄,我已经答应你了,为何还不把遗诏给我?难道二兄是不信我吗?”
卿流景不答,目光却似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卿云礼被看得几乎要低头,但他到底没有,因为即便卿流景不要他杀皇帝,他也会对皇帝动手。
父皇不死,他勾结北夷的事不能了。
“为兄怎可能不信三弟?只为兄还有两个条件,三弟若能答应,为兄才能把遗诏给你。”
“答应!”
“三弟不问问为兄的条件是什么?”
“不必。”
一旦遗诏到手,不管他答应过卿流景什么,一切都将做不得数,他会在登上皇位的刹那,下敕诛杀他!
“只要我能顺利登基,不管二兄想要什么,哪怕是要溱国的半阙江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奉上。”
“好。”卿流景笑而端起酒盏,“敬明日之帝。”
“嘭——”
酒盏相撞,卿云礼迫不及待地捧起酒盏,一饮而下,然后抢过遗诏,飞快奔下假山,须臾,他便消失在风雪中。
若谷皱着眉头,难掩担忧:“殿下,就这么把遗诏给他了?”
“恩?”
“三殿下嘴上答应地快,但回头等他做了皇帝,说不得立刻反悔,要拿殿下的命!”
卿流景笑笑,缓步走下山阶。
“去安府。”
若谷不甘心:“殿——”
“行了。”星回拽住他,“今日殿下心情好,不计较你这般说话,你再不收敛,是要讨罚吗?!”
“我是——”
“你是担心三殿下背信弃义,将来坑害殿下。”
“对。”
“你都能想到的事,殿下焉能想不到?”星回无奈地摇摇头,“殿下既敢把遗诏给三殿下,便不怕三殿下背信弃义。”
“哦。”
午夜,马车停在安府,卿流景坐在马车里,等着星回去禀告。
许久,星回回到马车前:“殿下,富总管说,国公爷安歇了,请殿下明日再来。”
明日?
莫说明日,只怕后日,大后日,安行洲都不肯放他进门。
“你和富成说一声,本殿可以不进去,本殿只想知道,阿妧如何?”
“是。”
又过了很久,安行洲撑着一把黑色大伞走到马车前:“二殿下,公明药王医术高超,阿妧已无大碍。”
“那就好。”
“二殿下多方关照小女,末将感激不尽,只殿下未婚,小女未嫁,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闲话,还请二殿下莫要多来安家。”
说罢,安行洲躬身而退。
须臾,安家大门被“嘭”地关上。
见此,若谷气得破口大骂:“好一个安国公!殿下帮了他和安家许多,他却这般对殿下,简直——”
星回伸手,死死捂住若谷的唇:“闭嘴。”
“呜——”
若谷还想再骂,却见星回暗示他看卿流景,他回身一看,瞬间吓得面色死白:“殿下,奴错了。”
“再有下回,本殿拔了你的舌头。”
“……”
若谷流下一行委屈泪,明明他是心疼殿下,为何反被骂?
“唉……”
星回无奈摇头。
县主是殿下逆鳞,国公爷又是县主唯一的至亲,殿下自己都不敢说国公爷半句,何况是让手下人说?
殿下不杀若谷,已是额外开恩了。
“殿下,可是先回府?”
“不回。”
他进不去安家,便在安家之外默默陪着阿妧。
绵蜜药性烈,哪怕是七尺男儿中招都难以招架,何况阿妧一个弱质女流?
她能抗住这般久,定是叫人伤得十分重,一想到她曾独自面对绝望,他的心就痛得难以承受。
空气中,忽而异香浓烈。
星回慌忙推开车门,抽出收在衣袖下的薄荷香囊,放到卿流景鼻下:“殿下,县主并无大碍!”
冷冽的香,缓缓冲淡内心的痛,卿流景昂起头,缓缓勾出一个虚弱的笑:“本殿无事。”
怎可能无事?
八苦长恨花之毒一日不解,殿下便不可能无事,可无论是药王还是了无,还是谁,都已竭尽全力。
难道说,长恨花之毒当真无解吗?
“殿下,离上朝还有些时候,您不如小睡一会儿?”
“恩。”
他是有些累了。
要做的事情太多,可他拥有的时间却不够多,只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些,让他做完该做的事。
与此同时,崔玉坤坐于书房,夜不能寐。
“家主,查到了,离郎人在谢家。”
“恩。”
“可要把人抓回来?”
“不抓。”
如今,崔家危矣,崔郁离或许是崔家绝地翻身的一线生机,他不仅不能抓,还得好好护着他。
廊下,仆从来禀:“家主,三殿下来了。”
崔玉坤本能地皱起眉毛,他正寻思该怎么把人劝走,卿云礼已大步走进门。
“三殿下,您怎么来了?”
卿云礼面色微滞。
人间有言,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家,世家之所以长久,便在于世家从来不会忠于一家,誓死不变。
“岳父要舍弃本殿了?”
“三殿下说得哪里话?臣是看天色太晚,这才有此一问。”
卿云礼笑笑,没揪着不放。
现在,崔家是他仅剩的筹码,他得供着。
“岳父瞧瞧这个。”
崔玉坤疑惑地接过遗诏,待他打开一看,眼睛瞪得滚圆:“三殿下,这遗诏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地是,岳父以为凭遗诏,本殿足以登基吗?”
崔玉坤沉默半晌,答:“不能,除非……陛下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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