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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清妧被一阵“咕咕”叫声吵醒了,醒来的下一刻,她摸着因宿醉未醒而略有些胀痛的脑门,寻找声音的来处。
然后,她发现,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呵……真是醉糊涂了……”
身穿新袄的流萤,端着一盆温水走进卧房:“郡主醒了?”
“几时了?”
“午时。”
难怪她饿了。
昨夜从皇城回来,她又陪着气性不减的阿爹喝了许久的酒,阿爹似是个赌气的孩子,她越是哄他越是气,哄到后来,她酒气上涌,歪在桌上睡着了。
“怎么不叫醒我?”
“国公爷说,郡主近来忙得一刻不停,难得得空能睡个懒觉,便叫婢子们无论如何不要吵醒郡主。”
她家阿爹啊,气归气,对她总是甚为宽容。
“也不知道阿爹用过午膳没?要是没用过,我寻他一道用。”
“……”
流萤低眉,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不对。
除夕已过,阿爹怕不是已经出了陵阳城了吧?
“流萤,阿爹是不是走了?”
“……是。”
“几时走的?”
“有半个时辰了。”
清妧急忙起身,人才站起,一阵天旋地转,她又栽回了榻上。
“郡主,国公爷不肯婢子们喊醒郡主,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郡主,离开陵阳,所以选择不告而别。
如果您非要追去,岂不是叫国公爷徒增伤悲?且国公爷走了许久,哪怕您骑快马去追,怕也追不上。”
“还没追,怎知追不上?!”
不到一刻钟,清妧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骑着她的白雪,冲出十字街,须臾,她奔出坊门,顺着陵阳大街,一路向南。
“驾——”
身后,安十一等人急喊:“郡主,您倒是等等奴啊——”
然,清妧不仅不等,反而双腿怒夹马臀:“白雪,快——”
“昂——”
白雪一声咆哮,如离弦的箭,越跑越快,转眼她就跑出了城门,而后,她掉转马头,继续向北追去。
这一追,追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才追上三千铁蹄军。
“阿爹——”
少女的厉吼惊得安行洲匆匆回眸,荒凉冬景中,他看见身穿一身红衣的清妧,似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般,向他急奔而来。
“你又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明明是阿爹先使坏,故意拿酒灌醉我,叫我今日起不来,没法子送阿爹!”
“咳——”
安行洲顿时色讪讪。
他不喜欢离别,尤其是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离别以后,更无法坦然地面对离别,于是昨夜,他拿酒灌醉了阿妧,想着悄悄离开,可——
“又不是不回来了。”
“阿爹敢不回来!如果阿爹不回来,我定会冲去苦白,把你揪回来!”
默默看戏的铁蹄军一听,憋着嘴角,暗笑不已,见此,安行洲横起眉毛,怒斥:“笑什么笑,全给本帅背过身去!”
“是。”
这一转,安行洲是看不见他们憋笑的脸,却看见了一溜烟震颤的后背:“阿妧,被你这么一闹,阿爹主帅的威严一朝丧尽。”
“威严难道有女儿重要?”
“当然没有。”
“下次再敢不告而别,我不理你了。”
“……不敢了。”安行洲满腔无奈,小心讨饶,“现在,你送也送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清妧抬眸,目光扫过安行洲的发髻、眉角、鼻尖、唇齿。
尤记得第一回送阿爹,他青丝黝黑,脸上没有一丝褶皱,这才过去几年,阿爹鬓角染霜,眉间沟壑深重。
只希望溱国速速多出几个名将,能代阿爹驻守边关,如此,阿爹才能安心回到陵阳,颐养天年。
“阿爹,请切切小心,平安归来。”
“好。”说罢,安行洲调转马头,扬声,“走——”
马蹄卷着大地,扬起浓重烟尘,清妧坐于马上,目送阿爹和他的铁蹄军消失在望不尽头的官道越走越远。
身后,安十一等人急急拉紧马绳:“郡主,怎么不追了?”
“追完了。”
“欸?欸!”安十一惨叫,“不能吧?”
虽说他已卸甲归田许久,但当初他可是铁蹄军的一员猛将,怎可能落下郡主一个女流如此之多?!
“安十一,你不行了。”
话音未落,清妧扬鞭:“白雪,回城——”
一转眼的功夫,清妧跑出许多远,看着她的背影,安家的几个护院笑眯眯地复述:“管事,你不行了。”
“兔崽子,找打吗?”
护院纵马急走,边跑边笑:“哈哈哈……”
等清妧一行人回到安宅,已是日落时分,微白的太阳停在西边天际,久久不肯落下山去。
卢嬷嬷候在垂花门前,笑着回禀:“郡主,家中有客来访。”
“谁?”
“有范家的谢芙娘,王谢崔三家的几位嫡妇,还有易家的御史夫人,伍家的梅娘,以及——”
“停。”清妧打断卢嬷嬷,“家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许多。”卢嬷嬷笑答,答完又问,“不知郡主打算先见谁?”
先?
这么多人,她一个个见,就算见到夜半也见不完吧?
“全请去花厅!”
“是。”
饶是她一次把人全见了,这一场应酬还是闹到月上树梢才止,她草草洗漱,卷着被褥睡着了。
第二日,天不亮,卢嬷嬷又来回禀,朝中哪一户的贵家娘子来拜访,于是乎,她不得不起身招待。
第三日,照旧如此。
第四日,亦是一样。
第五日,当天没有大亮,卢嬷嬷再次提着袖子进门回禀:“郡主,有客——”
“不见。”
她又不是勾栏的舞娘子,非得日日取悦贵客,她一个闺中小娘娘,天天忙成这般,简直莫名其妙。
清妧把头蒙进被褥,气呼呼道:“今日不管谁来,就算皇帝陛下来了,一样不见!”
“呵呵……”卢嬷嬷忍俊不禁,她一边伸手揪被褥,一边轻声说道,“郡主,今日来得是韩老夫人,您也不见吗?”
“——”
清妧一个鲤鱼打挺,从卧榻跳下:“快,快更衣!”
她没去韩家拜访已是失礼至极,如果韩老夫人来拜访,她还不见,那就不是失礼,而是欠揍。
不到一刻钟,清妧急急走进东花厅:“劳韩老夫人久等,实在对不住。”
“老身见过郡主。”
“快快免礼。”清妧慌忙扶起韩老夫人,“原本,我今日是要去韩家拜访老夫人的,不成想,老夫人先来了。”
“要不是料定郡主极忙,老身恨不能初一便来拜访安家。”说罢,韩老夫人大袖一甩,“把东西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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