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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瑾瞥着站起身的谢容时,伸手端起微凉的茶水,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见此,谢容时双眉皱死:
“怀瑾兄,你还在等什么?!晚了,那安清妧就要离开陵阳城了!”
王怀瑾挑眉,面无表情地问:“敢问容时兄,你打算力劝陛下收回哪一条敕旨?”
“什么意思?”
“且不说陛下册封安清妧为贵妃如何,陛下册封王家女为后是王家之荣耀,我该以什么理由劝陛下收回成命?”
“……”
谢容时想说,王家可以直言嫡女资质浅薄,不堪为后,然,他敢这么说,王怀瑾便敢拂袖而去。
他无言时,王怀瑾又道:“陛下金口玉言,如若王家敢拒陛下赐婚,陛下就能以王家不识抬举,违逆敕旨为由重罚王家。
一旦如此,敢问容时兄,谢家能与王家共进退吗?!”
“……”谢容时微顿,随即答,“谢王同气连枝,谢某保证,若王家受难,谢家绝不会携手旁观。”
王怀瑾敛眉,掩去眼底讥讽。
谢容时的话,说得不可谓不动听,但是,他没有错过他说这话之前的,面上闪过的微不可察的犹豫。
王怀瑾暗叹,心道崔玉坤对谢容时的了解,远比他深刻许多。
“敢问容时兄,你打算以何为凭?”
“什么?”
王怀瑾丢开杯盏,直截了当道:“如果陛下责王家违逆敕旨,要问罪王家,谢家打算怎么个不袖手旁观?”
“……”
谢容时不敢置信地看着神色显得咄咄逼人的王怀瑾,他没想到惯于做老好人的他,竟有一天会这般强势!
王怀瑾在谢容时的错愕中站起身:“王某承认,此番世家对阵皇权能占上风,容时兄居功至伟。”
“没有的事。”
“不,有。”王怀瑾重重颔首,而后话锋一转,“王某绝不会否认谢家之功,但也请容时兄莫要忽视王家之力。”
“我没——”
“有没有,容时兄心里有数。”说罢,王怀瑾拱手,“陛下册封安清妧为贵妃,代圣抚恤柳州,不过是陛下无路可走的下下策。
安清妧能在陵阳横行无忌,那是有安家和陛下护着,一旦她去了柳州,天高皇帝远,容时兄以为她还能这般肆无忌惮吗?”
“不能。”不等谢容时回答,王怀瑾先答道,“安贵妃不过一介女流,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容时兄过于看中她,实则在羞辱世家。”
而后,王怀瑾轻拂衣袖:“容时兄,王某着急去宫里叩谢天恩,就不在谢家久留了,告辞。”
他一出门,就撞上急急奔来的谢大管事。
大管事略略顿步,眼神因为看见王怀瑾而闪过一丝茫然,不等他低眉见礼,王怀瑾已经走远了。
他不敢耽搁,快步冲进花厅:“家主,范宰辅人在安家门外,鸣郎只怕拦不住贵妃,还请家——”
“拦什么拦?!叫谢鹿鸣让道。”
谢容时的怒气吓得大管家后背一僵。
他偷偷抬头,想看看家主表情,却撞上一双冒火的眼睛,大管家骇得膝盖一软,伏首在地:“家主,可是有哪里不妥?”
“王家舍不得皇后之位,不肯随老朽一道进宫劝陛下收回敕旨,如此,还怎么拦住安清妧去路?”
大管家大惊:“怎么会?!”
“呵。”谢容时冷笑,“有什么不会的?天下世家尽以谢家为尊,王家心生嫉恨,自然不肯配合。
枉老朽以为王怀瑾是个人物,没想到心胸如此狭小,琅琊王氏的百年威名,早晚要败在他的手上!”
一通骂言说完,谢容时压下怒气,吩咐大管家:“你马上去安家见鸣郎,叫他切切不要和范含章为难。”
“是。”
大管家转身,狂奔进雨里。
待他跑远,谢容时眼神一沉,对着廊道暗处低言:“等贵妃出了陵阳城,你们就伺机而动,绝不能让她安然无恙地走进柳州城。”
“是。”
堪堪一刻钟,谢大管家冲到安家门外,然,事态之变远超他预估,只见崔玉坤领着一队都城军,正要拿下谢鹿鸣。
刀光凛冽下,谢鹿鸣不甘怒问:“崔大人,末将并未犯事,你凭什么拿问末将?!”
“就凭你敢假传敕旨,拦贵妃娘娘驾!”崔玉坤抬袖,自袖中抽出一道敕旨,“谢鹿鸣听敕——”
谢鹿鸣伏首:“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鹿鸣身为朝廷命官,不遵从朕敕旨,反而听命于谢家,实乃不知尊卑的典范,即刻起,革除其都城军校尉的官职,交刑部发落!”
敕旨一宣读完,崔玉坤怒而拂袖:“来人,拿下谢鹿鸣!”
“是。”
安家门前的这一通混乱,起得突然,终得仓促,眼看谢鹿鸣被押走,谢大管事只得悄悄后退。
崔玉坤朝清妧拱起手:“下官来迟,叫娘娘受惊。”
清妧瞥着崔玉坤溅满泥泞的下裳,笑着摇了摇头,清河崔氏的家主,何曾像今时今日这般衣衫不洁?
“有劳崔大人。”
崔玉坤闻言,眉目越发恭敬:“娘娘说得哪里话,比之娘娘的大义,下官做得这些委实不值一提。
娘娘此去,必定风险重重,还请娘娘切切留心,顺利抵达柳州城,下官在陵阳会日日为娘娘祈福,盼娘娘平安归来。”
“好。”
不知不觉中,风雨又转大,清妧侧首,目光对上范含章:“范大人,本宫此去不知归期几何,陛下就拜托范大人了。”
范含章深深躬身:“请贵妃娘娘放心,只要老臣不死,必会竭尽全力助陛下稳住朝堂。”
“好。”
清妧颔首,回眸眺望皇城。
昔日,皇城与她是伤心绝望地,如今,皇城却成了她眷恋依依之所,人生之多变,真是出人意料。
也不知道芳君此刻,是不是站在皇城的最高处,如同她眺望皇城一般地,眺望安家?
想到这里,她轻轻勾唇,朝着皇城,浅浅屈身:“皇帝陛下,臣妾走了。”
车马“嘚嘚”,驶出太平坊,行上陵阳大街。
临近南城门,大街两侧多了许多百姓,伍珍娘觉得好奇,推开车窗,只见一人突然跪进泥泞:
“草民恭送贵妃娘娘,愿娘娘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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