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四十三章 鼓又喧,贵女放肆,一行白鹭,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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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杜衡赶到大明宫外时,卿流景正坐于御书房内,和范含章、崔玉坤二人商讨军国大事。
“星总管,本官有急事求见陛下,劳烦你通禀一声。”
“请韩大人稍等。”
星回快步进门,须臾,他去而复返:“韩大人,陛下命你进去。”
“是。”
韩杜衡提袖进门,才进去,他就听到崔玉坤声色极为凝重地说道:“陛下,西雄近来蠢蠢欲动,李秦那厮多次带人突袭相西、三川两地。
虽说几次突袭,西雄兵都叫相西、三川的溱军打败,但两次百姓受难不少,若朝廷再不下令绞杀,西地恐生乱。”
未等卿流景发话,范含章先道:“崔尚书,柳州之困如若不能解,朝廷不宜下达围死西雄郡的敕令。”
崔玉坤哪里不晓得这个道理?
陛下为免柳州疫病扩散,不得不下达封城的敕旨,然,柳州一旦封死,百姓必要骂陛下冷酷。
若这时,溱军再围死西雄,叫郡中百姓不得出,只怕先帝三子振臂一呼,陛下便要失了人心。
“范大人,难道就由着李秦那厮嚣张,带人随意掠杀相西、三川两地的百姓吗?”
“……”
范含章不能答。
西雄如果能以雷霆之速被拿下,那这绞杀令不是不能下,可惜,西雄地势易守难攻,溱军没法飞速拿下。
换而言之,这注定会是一场持久战,只要开战,柳州之乱易和西雄之战遥相呼应,大损陛下明德。
显然,先帝三子对此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命李秦一再滋扰相西、三川,他们是在逼迫朝廷动手。
想到这里,范含章躬身拱手:“陛下,西雄打不得,至少现在,不行。”
卿流景不答,反问崔玉坤:“北夷动向如何?”
“随着柳州疫病的越发严峻,北夷的动作也越发地迅疾,数日前,北夷军分左中右三路,逼向韩国东都。”
“韩国呢,总不能不做应对吧?”
“韩王一边带着宫中美人,每日醉生梦死,一边命朝中大臣,择好一地,只等北夷军杀到,便逃走避难。”
“看来要不了多久,韩地便要被北夷攻下。”叹罢,卿流景略略沉吟,又道,“范含章说得有理,西雄暂且动不得。
但为了稳住西部局势,朝廷也不能坐以待毙。
传朕敕旨,李秦掠杀百姓,罪大恶极,相西、三川两地组军,每日于西雄郡外巡视,一旦发现李秦,格杀勿论。”
“是。”
眼看军国大事谈完,韩杜衡上前两步:“陛下,微臣要有事禀告。”
“说。”
“昨夜,悲田院治死了鼎兴茶楼大掌柜的儿子。
今早,大掌柜一状告到大理寺,经审讯,大掌柜之子的死亡并非全是悲田院之过,大掌柜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因悲田院一向由朝廷管辖,微臣不知如何处置,特来求问陛下。”
“既悲田院有错,那就立刻查封悲田院,并将悲田院上下一杆郎中尽数打入天牢。”
韩杜衡心惊,意欲求情,然,不等他开口,卿流景先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
韩杜衡沉默半晌,依旧心生不忍,欲强为悲田院求情,却被崔玉坤拽住衣袖,而后,几人告退。
一出御书房,韩杜衡悄问:“崔大人,你为何不让我求情?”
“因为此事背后另有乾坤。”说罢,崔玉坤指尖暗戳御书房。
“你是说——”
“嗯。”
傍晚,当前往景春河畔踏青的郎君和小娘子尽兴而归时,南宫文轩率一千禁卫军,一边扣押悲田院上百郎中,一边立在弘元寺门前,扬声言:
“陛下有敕,即日起查封悲田院,不许陵阳城中任何寺庙,道观收治病患,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自此,陵阳城中,除却医馆,百姓无别处可看病。
于是,医馆的诊金和药价一涨再涨,到四月,看病之贵,竟贵到不看则已,一看倾家荡产的地步。
细雨微蒙中,一形销骨立的小郎君拄着拐杖,艰难地挤进鼎兴茶楼:“来,给小爷来一壶最贵的名茶!”
然,久久不见小二来送茶。
“人呢,都死了吗?”
“可不就是死了吗?”坐在他对面的,脸色灰白的郎君指着不远处,“昨晚,吕六把自己吊死了。”
望着吕六的尸身,小郎君傻了。
自打悲田院被查封,城中没钱看病的人没了活路,于是日日跑到鼎兴茶楼大闹,现在,吕六被闹死了,那么接下来呢?
窒息的静默中,有人冲上去,愤怒地抽打吕六的尸身,病患们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谁低喃了一句:
“如果回春堂还开着,该有多好?”
是啊,回春堂看病,医女不收诊金,铺子里的药还十分便宜,然而,就因为出了桩治死人的事,回春堂被关了,就像悲田院一样。
“你们说,回春堂治死人的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这本来是随口一问,但有人站起身,答:“有。”
茶客们循声望去,只听那人说:“王家原来住我隔壁,王四狗死后,王家人搬进了一间大宅子。”
这话一出,鼎兴茶楼又是静默一片,不久,有几人怒而拍桌:“凭什么王家人能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对!凭什么?!”
一群将死之人愤而起身,结伴冲出茶楼,不久,这些人踹开王家宅门,彼时,王家人正围坐一团,吃着大鱼大肉。
“你们想干吗?”
“我们想知道王四狗到底是怎么死得!”
王家人面上闪过心虚,急忙吩咐家丁:“快去报骆刺史!”
然,报信的家丁被一脚踹在地上,一群人挥着拳头把王家人团团围住:“今日你们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杀光王家人。”
“杀人是要偿命的!”
“哈哈哈……我们本来就要死了,不怕偿命!”
说罢,人群杀了上去。
不到一刻钟,被打得去了半条命的王家人凄厉大喊:“别打了,我们说。”
“说。”
“是骆刺史。”
又两刻钟,这群人捆着王家人走到大理寺门前,拿起鼓槌,猛烈敲击,趴在后衙打盹的韩杜衡被雷鸣声响惊得弹起身: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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