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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悦容很愤怒,她看到一个医女在为患者处理伤口时,那个邋遢的男人居然把手放在医女的腰上,大庭广众就敢如此行径,简直没有王法。而医女柔柔弱弱,虽然躲了一下,却没有躲开,那男人见状,越发放肆,竟在医女腰上揉捏起来,半眯着眼,一副陶醉的模样,看得花悦容直犯恶心。
她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蹭的站起来,就过去教训那个男人。
燕云恒阻止,“别去。”
“为何?”花悦容怒气冲冲,“你没瞧见?”
燕云恒走到她身边,抬了抬下巴,“有人管。”
花悦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两个着黑衫的瘦高个到了那男人身边,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直接把人拖走,奇怪的是那男人也没有大吵大闹,乖乖的跟着走了,整个过程安静快速,并没引起什么风波。
花悦容松了一口气,“来瞧病的龙鱼混杂,什么人都有,医女们生得漂亮,难免没人生歹心,还好张神医有所准备,请了人保护医女,不然真要乱套了。”
燕云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花悦容白他一眼,转过身看墙上的字画。
不多时,管事来请,“公子,请随我来。”
见花悦容要跟着,燕云恒道,“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怕我跑了?”
花悦容拉长脸,“谁要跟着你,我四处走走不行?”
管事笑道,“大堂里人多吵闹,姑娘还是在此等侯,喝盏茶,吃些点心吧。”
燕云恒随管事上了楼,楼上全是一间一间的厢房,门窗紧闭,看不到里头是什么样。廊上点了美人灯,幽幽光亮从绢布灯罩里透出来,照得人朦朦胧胧,面容也柔和了几分。
走廊尽头是个小偏厅,墙是青绿色,一溜排的窗也是青绿色,窗户半开着,光线从外头照进来,很是明亮。
燕云恒本以为上了楼就能见到神医,哪知管事客客气气请他坐下稍侯,然后推开一扇大红色的门,进去后立刻关上,弄得神神秘秘的。
燕云恒冷眼看着,暗道,这位神医很擅长吊人胃口,他本来想走,如今还真想见一见张神医的庐山真面目了。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管事打开门,朝燕云恒做了个手势,“公子请进。”
燕云恒施施然走进去,看到一张红木雕花大椅上坐着一个老者,脸色红润,头发乌黑,眉毛胡须却雪白,他冲燕云恒微微含颔,“公子请坐,左手放上来。”
燕云恒依言坐下,把左手放在麦枕上。张神医伸出两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凝神许久,问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燕云恒笑了笑,“神医把了脉,应当知道我的病灶。”
他这话有置疑的成份,张神医淡淡瞟他一眼,“公子脉相软弱无力,内息时强时弱,是中毒的表现。只是这毒不常见,是以老夫才问一问。”
“也没哪里不舒服,只是发作时,全身乏力继而晕厥。”
“多久发作一次?”
“无规律可寻。”
张神医把手指从他腕上拿开,翻他的眼皮查看眼底,又让他张嘴看舌苔,最后看了看他的指甲,起身到一旁的书案开药单过来。
“你身上的毒不算凶猛,用几次药浴,把毒逼出来便没事了。”张神医把单子递给管事,“带他去吧。”
燕云恒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自然是不信的,西泠王费尽心思给他下的毒,岂是这么容易解的。但他什么都没说,跟着管事走了。
从屋里出来,管事道,“药浴需医女服侍,我们这里的医女也分四等,一等医女,容貌与医术并存。二等次之,三等四等又次之。不知公子想选哪一等级?”
燕云恒道,“自然是最好的。”
管事,“最好的,价格自然也贵些,需纹银三百两,药材另算。”
燕云恒哼笑,“三百两的服侍,本公子还真想见识见识。”
管事一脸谄媚笑,“公子见识了,便知物有所值。”
原路返回廊上,管事推开一扇门,“公子请进,这是最好的药浴间,配的也是最好的医女。”
他把那张方单递给燕云恒,“公子把单子交给医女,她会为公子配药,泡药时,公子若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管告医女,她都会照办。”
燕云恒点点头,“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这是自然,公子花钱,小的们办事,总归要让公子药到病除。”
燕云恒抬脚进屋,门在身后无声阖上。屋里点了灯,光线倒比廊上更亮一些,照着医女秀丽的脸庞,果然比楼下那些要漂亮些。
医女打量着燕云恒,脸上飞起一片红云,默不作声拿过燕云恒手上的方单看一眼,走到橱柜前,照着编号取了药包。
“公子稍坐,”医女声音婉转如黄莺,煞是好听。“容婢为公子备好浴桶。”
既来之则安之,燕云恒很是从容的坐下来,看医女忙前忙后的做着准备。
浴桶是上好的桐木,油光锃亮,一侧接了黄铜管连进墙壁,拧开一个圆形的阀球,热水便流进桶里,很快腾起白色雾气。
燕云恒没见过这东西,一时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医女便道,“这东西都是请番人造的,费了不少钱,也确实要省事一些。”
番人在隔海的外邦,东耀称他们的国邦为番国,称番国百姓为番人。
见燕云恒感兴趣,医女又道,“番人不单只造了这个,整座医馆都是他们建造的。”
燕云恒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三年。”
“在这里学的医术?”
“不,我自小便跟我爹学医。”
“为何来此?”
“慕神医之名而来。”
医女把药包浸好,试好水温,走到燕云恒跟前,“婢伺侯公子除衫。”
“不必,”燕云恒避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他除了外衫,要跨进浴桶,却被医女拦住,“公子,衫未褪尽。”
燕云恒愣了下,再脱他就光了……
医女瞧出他的为难,宽慰道,“公子脱了吧,隔着衣衫,药渗不进肌里,便无功效,来此泡药浴的人皆是知道的。”
燕云恒默了一会,把上衣脱了,穿着裤子跨进浴桶,医女知道他脸皮薄,也没再勉强。待燕云恒坐好,她站在燕云恒身后,为他按摩肩颈。
燕云恒不习惯陌生女人近身,说,“不用。”
医女应了声好,绕到他前面,燕云恒一看,医女不知何时把衣衫脱了,只留了个肚兜,还抬脚要跨进浴桶来,吓得他一个激灵,慌忙站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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