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人善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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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小力刚用完午饭，桌上还放着四菜一汤，虽然比李建云死前要简单很多，但比之前吃不上饭的时候要好太多了。

所以李氏在见到宋婉清和宋灵儿的时候，向两人作了一个揖，感谢道，“多谢两位恩人，大恩大德难以为报，有任何需要，我能做的，我绝不二话。”

“李建龙不是我们杀的，是那雾妖杀的。”宋婉清说道。

“我知道，”李氏还是非常恭敬地说道，“如果不是二位大人去找那李建龙，雾妖也不会招上他的。”

看着李氏眼底里的快感，略有诧异地问道，“难道你早就猜到了我们去找李建龙会是这么个结果吗？”

“我的夫君被害是因为什么我心里大概清楚，”李氏说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杀死的，除了利益，权力，还能有什么？而李建龙必定是有暗中勾当的，但他这个人又没什么骨气，被揪出来的话自然很容易被杀人灭口。”

宋灵儿也明白过来了，“其实你知道我们去找李建龙会是个什么结果。”

“但是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一定会从其他地方找出他的。”李氏听出宋灵儿语气里的不满，但在她看来结果是一样的。

一个母亲带着一个不容易的孩子，耍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机，至少在宋婉清看来是这样的，她也知道这就是黑水村的游戏规则。

李氏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和儿子从苦海中逃离出来，她只是耳濡目染之下熟悉了这个规则，但在宋婉清看来，阶级分明的天衍王朝，到处都布满这种规则。

人会不自觉地陷入其中，所以宋婉清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她也没有怪罪李氏利用了她们，而是说道，“我们想要个地方暂时住一下。”

李氏点点头，“现在府上有很多空房间，我让阿福去帮你们安排间最好的房间。”

宋婉清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宋婉清和宋灵儿就离开了。

李氏有些忐忑地看向阿福，“这两位大人好像是生我的气了。”

阿福道，“放心吧夫人，这两位大人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就安心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嗯！”李氏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自己还不太懂这些，但毕竟还有阿福在，阿福一直跟着李建云处理家族事务，对这些事情比谁都要懂，交给他李氏是放心的。

宋灵儿和宋婉清两人找了个没人住的房间暂时歇息了下来。

宋灵儿欲言又止地，看起来有些烦躁，但此时宋婉清正在调理自己的伤势，一时也不好打扰到她。

终于等到宋婉清修炼完毕，宋婉清看了一眼宋灵儿烦躁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那么烦躁呢怎么？”

“宋姐姐！我们被利用了！”宋灵儿撅着嘴，“你还笑得出来！”

“这并不算利用，还是李氏告诉了我们这些线索，我们才能找出李建龙，”宋婉清道，“只不过我们和李氏的目标刚好一致罢了。”

“这黑水村，就没一个好人吗？”宋灵儿很难过，本来以为李氏是受苦受难的好人，还好心同情了一番她呢！

“灵儿，”宋婉清语重心长道，“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其实不是这么界定的。”

“其实在这个社会里有很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阶级的分层很明显，”宋婉清想起在原先那个世界自己从最底层为了生活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的那种艰辛，给宋灵儿解释道，“为了争取利益，甚至为了活下去，大家都是拼了命和各种手段，不主动作恶的话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道，“宋姐姐，你说得好像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能特别明白。”

宋婉清摸了摸宋灵儿的头，表示道，“没关系，现在你已经离开两仪山了，在山下呆的时间久一点，这些东西就都明白了。”

宋灵儿点点头，宋婉清道：“但是还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心，这样才能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今天不宜再离开这里了，宋灵儿需要休息休息，至少需要让她先接受这个现实。

人是不分好坏的，甚至有可能妖也是不分好坏的，需要让宋灵儿接受这个道理，才能不被受到这个社会的影响。

宋灵儿睡得很沉，宋婉清也沉沉睡去，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做了梦，她梦到在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没有痛苦，没有人吃不上饭，也没有人为了生活而变得很卑贱，人们互相不再欺骗、伤害，而是友好互助，大家都过着幸福的日子。

直到一个巨大无比的妖兽控制着一片妖兽大军出现在这片天地里，随意地啃噬着人类，撕扯着人类，整片净土都变成了一片尸山火海。

宋婉清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爷爷，和一个个认识的人，宋婉清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

宋婉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还在熟睡的宋灵儿，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凉风，汗水渐渐隐去。

宋婉清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是这样的世界，是不可能有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种利益争斗的。

过了一会，天蒙蒙亮了起来，太阳也从东边升起来了，朝霞映的天边一片绯红色，象征着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宋灵儿也伴随着朝霞醒了过来，宋婉清说道，“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宋灵儿点点头：“嗯，感觉现在好多了。”

两人刚醒没多久，阿福就来敲门，“两位大人，我们夫人给两位准备了早餐，不知道是需要现在用餐，还是需要我过会再来。”

“送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阿福领着两个仆人端着丰盛的早餐放在屋内的桌子上。

“我们的厨子没回来，只能临时找了个会做饭的仆人给简单准备了点，两位大人不要觉得简陋。”

“不会，我们吃东西向来不挑。”

“那我就先出去了。”阿福带着两名仆人离开。

阿福说得明显是客气之词，因为桌子上的饭菜不仅极其精致，而且色香味俱全，至少宋灵儿是吃了一大堆的。

倒是宋婉清在燕城宋家的时候也吃过不少精致的早餐，这些几乎都吃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食欲，吃的就很少，几乎都让宋灵儿吃了。

宋灵儿大快朵颐之后问道，“吃饱了，宋姐姐，我们今天去干嘛啊。”

宋婉清道：“我们再去见见李氏吧，我感觉这黑水村的水深的很，我们现在也只是漂浮在河上，什么都还没弄明白。”

“昨天不是见了李氏了吗？再见李氏还能有什么用。”

“去见见看看又不吃亏。”宋婉清说道，“走吧。”

宋灵儿也没什么想法，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