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五十六章 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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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的时候，的确同楼乙设想的一样，整个仙城门庭若市，可是很快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炼天宗同空虚门同时宣称与他断绝贸易往来，这对于刚刚有了起色的聚众仙城而言，无疑是当头棒喝。

不过好在楼乙早就有所准备，楼乙让明心统计了一下加入的修士之中，掌握或者略通空间之道的修士有多少人，然后秘密将这些人带到了一处神秘之地。

这是一处充斥着空间迭碎的特殊之地，乃是楼乙根据当初他们所去的那个秘境，以梦境之力重构而成的，目的便是要检验一下这些人对于空间乱流以及空间迭碎的反应。

经过一番严格的筛选之后，楼乙总共找到了符合条件近百人，其余的或多或少都存在瑕疵，而人造秘境不能允许任何的瑕疵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楼乙将这些人交给了明心，并将自己对于空虚之力的理解以及空虚之秘告知了对方，明心听后感到颇为震惊，他亲自尝试之后便对此沉迷不已，若不是楼乙及时提醒他大局为重，恐怕这家伙就一头钻进去闭关参悟去了。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李我每当空虚门售卖人造秘境之时，都会想办法收集，他同聚虚仙城的高老歪达成了秘密协议。

原来空虚门在张大善人这边倒台之后，人造秘境的价格自然是一落千丈，但是受到了李我的启发后，他们将产出的人造秘境按照不同的比例进行分配。

分发给商人的比例为五成，且按照当初李我的办法价高者得，另外分出三成来用以拍卖，只留下两成作为那些与之有着贸易往来的大宗门选用，这些自然是不加分毫的。

毕竟空虚门也不想与众势力为敌，他们来到这里不为夺魁，只为了财源广进而已，李我便利用这个契机动用商人联盟的力量，将几乎五成的人造秘境全部攥在手中，又与高老歪合作将拍卖的三成之中再掺和上两成来进行售卖，为聚惢仙城聚敛了不少的财富。

但是现在空虚门的对外通告，便让李我这边失去了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同时也间接的阻断了楼乙获取人造秘境的途经。

只不过楼乙一早便想好了后手，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不愿与空虚门撕破脸皮而已，既然对方已经做了选择，那么自己这边也就不用客气了。

凝练人造秘境是需要消耗自身海量力量的，好在楼乙这边的桃桑丹几乎是无限制的可以提供，这使得第一批人造秘境很快便被凝练出来。

但因为大家都处在摸索阶段，这些秘境整体效果并不佳，不过楼乙并不在意，让大家继续努力即可，此时整个聚众仙城之中，该有的一切都在运行之中，每天来此的修士也是络绎不绝。

但是有个问题却让楼乙十分苦恼，那便是鲁岳的事情，炼天宗公开表示不与自己合作，想来也是因为鲁岳前辈的擅自行动，让炼天宗高层颇为不爽。

鲁岳前辈是为了自己猜这么做的，这个误会他无论如何也要化解掉，否则自己日后如何有脸再去见对方，虽然不知道鲁岳为何如此的帮助自己，但是这份真心实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楼乙找到了李我，向其询问了炼天宗的情况，并询问是否有办法解决这一问题，李我向其透露了三样东西，混元铁晶、仙蕴铜以及昆仑玉晶。

除了昆仑玉晶之外，另外两种东西楼乙听都没听说过，而最后一种昆仑玉晶，楼乙并不确定是否跟自己给鲁岳的那块是同一种东西。

所以为今之计便是先探明另外两种究竟是何物，然后再考虑一下能否亲自去跟鲁岳见上一见，为此楼乙通过节点法阵去了一趟钴银矿域，这里如今已经作为王献等人的暂居之地。

因为王献的身份较为特殊，若是出现在仙城之中，自然会引起巨大的风波，尤其是被云岚从知道的话，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在自己没考虑好如何帮助王献脱身之前，他是绝对不可以出现在人前的。

楼乙来到钴银矿域之后，便来到了当初自己创建的那个小镇子之中，如今这里经过明心以及自己的改造之后，灵气十分充裕，虽说不如仙城，但也比寻常地方更适宜修炼，他甚至为王献以及他手底下的强者每人分发了一座小的人造秘境，以满足其闭关修炼的需要。

楼乙才刚到来，王献便主动上前迎接，楼乙说明来意之后，王献立刻安排人手出去打探，不得不说王献以及其手下能力十分出众，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探到很多事情，楼乙甚至想要将他们吸纳进影密卫中去，不过因为对方才刚刚加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再观察观察的。

王献对如今的处境心知肚明，他也不奢望楼乙能够即刻便接纳他，毕竟暗影殿对于人界所带来的摧残太过巨大，被覆灭也在情理之中。

王献体内便蕴含着当初暗影殿所转化而来的巨大潜能，只不过这些年他始终保持着克制，尽量不去触碰这些潜能，因为这些东西是用整个暗影殿的血与肉凝聚起来的，每每想到自己的父母以及宗门前辈因其而亡，他都对此物痛恨不已。

王献对谁也没有说出过自己的秘密，他很想要忘记自己拥有这样东西，让自己从此销声匿迹，或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于世。

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的，闻剑阁、风云殿当初牵头联合一众人界宗门，覆灭了暗影殿，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岂料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说暗影殿尚有余孽王献存活，并且带走了暗影殿倾尽全宗之力凝聚出来的至宝潜能魂玉。

也正是因为此物的存在，使得整个天下都在寻找王献，暗影殿当初树大招风，以惊人的速度横扫整个人界，即便是闻剑阁与风云殿，甚至是栾天宗等都对其颇为忌惮。

与其说是因为这潜能魂玉起事，不如说是因为忌惮暗影殿的崛起而做出的决断，事情的真相因为暗影殿的覆灭而被彻底湮灭而死无对证。

王献这些年来如过街老鼠一般，到处东躲西藏，他能够如此对待张大善人，便足见他本性并不坏，只不过命运如此，他独木难支无力反抗罢了。

至于云岚从等人，当年也并未参与过此事，只是听宗门中的长辈提及，以及宗门文献中记载的事情，了解到了暗影殿与人界的一些过节，但记录历史的往往都是胜利者，谁又敢说这其中没有被杜撰出来的事实。

王献现在选择追随楼乙，就像当初选择追随张大善人一样，他渴望有一个能够报团取暖的地方，而刻意去忽略这个人是谁，他不想跟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过去，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恐惧跟怯懦。

楼乙能够看到王献眼底隐藏着许多的秘密，但对方不说自己便不问，也许这样的相处都自然一些，等到他能够像李我一样，自己将这些秘密说出来的时候，那么一切便都会水到渠成。

王献目送楼乙离去，对于对方对待自己的方式，他虽然也想过一些，但看对方完全没有打探自己过去的意思，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楼乙这个人，他感觉既神秘又有一些惧怕，神秘是因为他完全不了解此人，此人并非来自人界，无根无底却一步步走到人前，结交风云殿的少主云岚从，结交炼天宗的炼器神师鲁岳，结交闻剑阁的不世出天才李闻风，而后又扳倒了以张大善人为首的利益集团，此时又公然与栾齐圣发起的修士联盟分庭抗礼，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太过匪夷所思。

至于惧怕则是因为从第一次展开对聚惢仙城的任务开始，他便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方率领的这群人明明修为不高，但展现出来的天赋却令其侧目不已。

铁山、明心、王凯甚至是那个修为最差的黄尚，这些人起初修为都远不及自己，可是现在他们的修为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提升着，而修为提升所带来的的并不仅仅是战斗力，甚至还有他们各自对自身所走的道路的深刻认识，可以说这些人打从一开始便坚定了自己的道，无论经历了什么，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份毅力令其感到钦佩。

再加上当初在那个可怕的秘境之中，他曾看到过一抹璀璨到极致的光，瞬间将那株连他都感到无力绝望的噬魂鬼树斩为两段，那一幕令他至今都难以忘怀。

而不久之前的仙城考验，对方更是力压栾齐圣夺得仙城所属，这意味着此人的潜力近乎于无穷，或许便与那道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些都是令王献感到惧怕的。

不过在他被分到此地之后，从这里负责攫取钴银矿脉的修士口中，他打听到了楼乙的另外一面，他也看到了当初楼乙立于此地的钴银矿壁上的规矩跟奖惩。

只不过因为这些年的遭遇，他早已习惯了将自己的思想锁起来，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愿意将其打开，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但这需要时间去磨合，也需要他自己来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