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一十三章 远古崇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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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乙看着天空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交错，他也只能默默的用那雕塑给予的力量来保护城中的子民，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再度变得模糊起来，然后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之后，一切再度变得静怡起来，他发现自己并非处在雕塑的手掌之中，而是倒在了城中的主街道之上，身上穿着衣服，他的意识开始在远古与现在之间不断切换着。

“我...是谁......?”楼乙喃喃自语道。

他感到脑袋非常的疼，一幕幕场景不断在脑海之中闪烁，就像是幻灯片一般的快速掠过，这些画面之中，有血腥的杀戮场面，有被无数身着树叶的毛人跪拜的场面。

他看到了蛇人族的崛起，看到了它们的兴衰，看到了它们悲壮的反抗着命运，也看到了它们亵渎命运，最终覆灭的一幕。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快速掠过，楼乙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却见证了这座土城的一切，最终他的目光变得澄明，喃喃自语道，“我...是楼乙！那么这些记忆的碎片又是谁的呢......?”

楼乙目光投向远方，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尊顶天立地的雕塑，正隔空望着自己，那一刻楼乙仿佛看到了那位拥有无限神力的美丽蛇族女子，他们隔着远古与现在，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再度相遇了。

等楼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那座雕塑前方，只可惜如今的雕塑早已被破坏了，周围的建筑也化为了灰烬。

楼乙站在碎裂的雕塑前方，望着那被拦腰截断的巨大雕像，这一刻他留下了泪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流泪，但这泪水就是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住。

“您是谁......？”楼乙轻声询问道。

雕像的眼瞳望着他，却并没有回答他，楼乙尝试着动用自身的力量，结果发现自己的力量仍然无法施展，他显得颇为沮丧，他站在原地看着这雕像，时光仿佛就这么定格在了此时。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当初遇到对方的时候，看着蛇人族的部落从无到有创建起来的整个过程，那位蛇人族的女子太过强大了，强大到令它的敌人感到胆战心惊。

楼乙见证了它以一己之力整合整个蛇人族，将蛇人族壮大起来的过程，但好景不长，蛇人族在强大之后，便对周边其他的种族进行了征伐，很快一切开始变得混乱不堪，蛇人族统治了这方世界，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但很快新的挑战便来临了，正因为它们的强大，以及它们神秘的修炼方式，使得它们中的一些个体开始产生变化，它们不再甘心待在这么一个世界之中。

于是很多的蛇人族选择了离开，依靠着它们无与伦比的神力，脱离了这个世界，前往了天上的那些巨大星辰之上。

时间一晃便是数十万载岁月过去了，蛇人族的女子成为了蛇人族当之无愧的女王，而蛇人族也变成了以女性为主导的部落氏族。

它们世代供奉着这位传奇的女王，将它伟岸的形象塑造成了一尊庞大无比的雕塑，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有强大无比的生灵降临这个世界，有的是友好的，有的则一言不合便发动战争。

它们大多数都是为了掠夺而来，这让这位心地善良的女王疲于应对，尽管它神力无双，但这个世界太大了，它无法保护所有的族人，而这个世界最终也引起了另外一些同样强大无比生灵的注意。

于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席卷了整个天地，蛇人族损失惨重，虽然女王力挽狂澜最终获得胜利，但天上的星辰几乎全部被打爆，它们能够获取的月华之力开始削减，女王的力量也日渐衰弱，楼乙在这时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无力的躺在对方的掌心之中。

他的目光与那头巨蛇突然接触在了一起，楼乙忽然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唯独这条腾蛇始终在注视着自己，他想起了在来到这座土城之时，因为自己的鲁莽，似乎引得某个生物十分的不满。

楼乙与之目光对视，而后精神逐渐恍惚起来，等他意识再度恢复过来之后，他又回到了那座城中，回到了这尊破烂不堪的雕塑之前，楼乙下意识的看向雕塑，寻找着那巨大腾蛇的身影。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找到，楼乙并没有找到它，担心冥冥之中楼乙觉得，它就在这个地方，一直在守护着这座远古之城。

但可惜的是他被封印了力量，没有办法动用吞灵诀来观察此地，楼乙默默的站起身来，然后恭敬的对着雕像滚落下来的巨大头颅拜了拜。

刹那间他感觉自身消失的力量又回到了身躯之内，楼乙尝试着修复这尊雕塑，却发现这雕像竟然无法动用仙元力来进行修复。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为何只有自己能够听到那个声音，为何只有自己猜能够踏足此城之中，他默默的合上了双眸，开始调动体内另外一处经脉的力量。

当混沌元力激发之时，楼乙感受到了土城在微微震动，街道之上的那种诡异的气息再度出现，并环绕在了楼乙身边。

他缓缓张开双眸，破碎的雕像正在逐渐恢复之中，而他也终于看到了那些他一直想要看到的身影，一群高大无比的蛇人族魂灵，全部爬伏在地面之上，向着雕塑虔诚的磕头。

而楼乙也终于看到了那头巨大无比的蛇，它比以前更加的庞大了，但它也是魂灵状态，此刻它便用身躯盘绕在雕塑之上，原来是它阻止了雕塑被继续破坏。

楼乙看到它的身躯有明显的截面，这意味着它曾是因为要保护这尊雕塑，被什么人给劈成了两半，连同雕像一起陨落与此。

只是令楼乙不解的是，腾蛇既然已死的话，为何城中不见其尸骸，莫非是被什么人给收走了不成？

雕塑一点点的在恢复着，楼乙的目光再度与对方对视在了一起，结果他的意识再度发生了转移，他再度来到了上古时期。

只不过此时土城正遭遇着灭顶之灾，而为首者正是当初的那位天神族的强者，楼乙与之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他突然有一种穿越时空，被对方盯上了的可怕感觉，而此时位于九天之上的某处，漆黑无比的宫殿之中，突然传来了渗人的笑声，而后一个声音阴森森的说道，“还真是缘分匪浅呐，你要对付之人竟然与我也有旧，看来不会错了......”

一瞬间楼乙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那天神族的强者，瞬息而至，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神刃，其上弥漫着可怕的雷光，对着他直接斩了下来。

却在这时一头巨蛇张开双翼，以自身之力挡住对方，然后动用自身力量将楼乙给传送了出去，在楼乙离开这里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腾蛇连同雕像被一分为二，那天神族的强者，还用雷电之力粉碎了巨蛇的身躯，将它肉身化为了灰烬。

楼乙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他面前的雕像不知何时竟然恢复如初，正散发着月华之光。

楼乙身躯感受到了一股斥力出现，将他直接送出了城，在出城的一瞬间，那雕像也跟着一起飞了出来，在靠近楼乙的瞬间，便成了尺许大小，通体月华神光包裹。

刹那间被刀痕空间收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天空出现了可怕的能量波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之力，突然出现在了上空，那是一种灭世的神威。

但就在楼乙以及城外之人都要受到波及之时，那巨蛇之魂，以及城内所有的蛇人族之魂，却突然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纳头拜来，随后它们燃烧自己的神魂，连同土城一起消失在了楼乙眼前。

消失的土城也带走了那浩瀚无比的神威，但楼乙此刻却已然知道了土城即将面对的命运，不过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两眼一黑昏倒在了白灵的怀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楼乙幽幽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地底世界，来到了一片辽阔的天地之中。

他沉默不语的望着苍穹，想起了那灭世神威，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这笔账无论如何也要与对方算清楚，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那天神族的强者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应对的。

但是他还可以再进步，他有一个感觉，冥冥之中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命运在指引着自己，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便会站在对方的面前，亦或者是对方出现在其面前。

命运不可揣度，且逃避不开，一切的一切永远都在向前推进，他见证了这一切的始末，便等同于接纳了这一切，将这份因果之力加注在身，他永远忘不了那双悲天悯人的目光，忘不了它与自己对视的场景。

楼乙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两个字，这两个字非常的古老，但不知为何他此刻竟然将它们给认了出来，此二字名为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