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八十章 此情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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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乙跟在司徒小小的身后，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似乎变得更加美丽了，只是看上去却少了当初的那一抹俏皮甜美，多了一份恬静优雅。

正想着司徒小小突然转过头来，楼乙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精神识海制造屏障，让自己的想法不被她知晓，司徒小小看了她一眼，扁扁嘴道，“小气！”

不知为何她的这个抱怨的小举动，却让楼乙心脏砰砰直跳，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抿着嘴唇的那一刻时，便想到了北州登仙城的那一晚。

司徒小小见他脸色有些异常，问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楼乙心虚的回答道。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位大乘期修士，统御一方地界的存在，如今却像个情窦初开的雏儿一样，恨不得落荒而逃，司徒小小转回头去，嘴角微微上扬，脚步陡然轻快了许多。

她带着楼乙不断向下走，慢慢的深入了天山山脉之中，这玉莲宫的建造倒是巧夺天工，之前看到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如今他所看到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玉莲宫，一道巨大的光莲悬挂在巨大的穹顶之上，整个玉莲宫的建筑都在它的光芒覆盖范围之中，这里有街道有洞府，甚至有花园溪流。

“圣女！”

“圣女。”

“圣女......”

一路上但凡见到司徒小小的，都会十分恭敬的问候，而司徒小小也会微笑着点点头，楼乙跟在她身后可谓是如芒在背，因为这些女修的眼中仿佛如同刀子一般，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偏偏在面对司徒小小之时，她们个个脸上如沐春风，这变脸速度之快，令楼乙连连咋舌，漫步前行浅浅远离了人群，楼乙显得有些郁闷，这时司徒小小回头问道，“是不是很难过啊？”

楼乙这才想起司徒小小的能力，他没好气的反问道，“你觉得呢？”

“咯咯咯……”司徒小小笑出了声，她的声音本就极美，如那空谷幽兰返虚入浑，楼乙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之前的仙子之态荡然无存，不由得愣住了。

“喂，你在想什么？”司徒小小问道。

“嘿，我在想如果你现在的样子被你的那些同门们看到，怕是要吓她们一跳吧？”楼乙坏笑道。

司徒小小脸上的笑容敛去，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楼乙见此连忙问道，“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司徒小小摇了摇头道，“无所谓好与不好，只是习惯了而已……”

“那...你还想离开这里吗？”楼乙问道。

而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知道周围无数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司徒小小对于玉莲宫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如果司徒小小真的选择离开，那么玉莲宫极有可能因此覆灭……

乱世之中她们这种由女子组成的门派，从来都是其他门派与势力争相拉取的对象跟目标，而越是乱世她们越没得选择，姬皇阁是如此，玉莲宫亦是如此。

虽然玉莲宫如今拥有大乘期修士六人之多，但是在面对整个中州之乱，似乎还远远不够看，更何况她们还都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就更加难以自保了。

如今周遭二十七个州域，每一个州域都各怀鬼胎，之所以还没有乱起来，便是因为姬家还没有出手，大家都在观望，但绝不是永远观望，一旦这把乱世之火烧到了这里，那么这群嗅着血腥味的鲨鱼们，将会毫不犹豫的将她们撕成碎片。

司徒小小没有回答，而是悄悄的来到了一旁的小溪边，她坐在溪边的岩石上，悄悄的褪去了鞋袜，楼乙的心不争气的猛跳几下，因为她的腿她的玉足，都是在是太完美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司徒小小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将自己的脚伸进溪水之中，而后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用这宛若美玉一般的双足，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搅弄起来。

楼乙有些尴尬的背过身去，却又不忍这美妙的景色错过，最终他也坐了下来，坐在了司徒小小的身旁，后者看了他一眼，楼乙装作没看见，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水中。

一股冰凉之感顺着手指蔓延而上，他也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冷吗？”

“不冷啊，还很舒服呢！”司徒小小回答道。

这时场面陷入到了尴尬之中，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四周只闻溪流哗啦啦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司徒小小偏头问道，“你呢？过得好吗？”

楼乙摇了摇头道，“不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身不由己，也许这便是命吧……”

“那你...找到心仪的对象了吗？”司徒小小试探着询问道。

“嗯...不知道吧……”楼乙摇了摇头道。

“什么意思？”司徒小小问道。

“唉，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才刚刚从一种特别糟糕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这么多年来我喜欢的女子有，喜欢我的女子也有，但我却无法接受当时的自己，所以造成了许多无法挽回的错误。”楼乙脸色有些暗淡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一直没有变过......”司徒小小突然开口道。

楼乙错愕的看着她，而司徒小小也望着他，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楼乙脸上带着一丝痛苦，说道，“我已又有婚配了，她等了我很多年，我需要给她一个交代……”

司徒小小嘴角带着笑容，说道，“没关系，那不重要！”

楼乙脸上带着歉疚的神色，低着头双手缠在一起，却不知道如何去接对方的话，这时司徒小小再次开口道，“刚来到这里的头一百年，我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这里，虽然我现在仍然喜欢着你，但是我却已经离不开玉莲宫了......”

楼乙听完她的话，不免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往往就是如此身不由己，他看得出来整个玉莲宫对司徒小小的重视，她俨然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而且还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信是你写的吗？”楼乙问道。

“是也不是。”司徒小小回答道。

她认真的看着楼乙，脸上带着一抹柔情道，“如今的时局动荡，玉莲宫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师尊她们想要搏上一搏，而我只想再看看你，与你说说话，你不会怪我吧？”

楼乙摇了摇头道，“对不起，都是我......”

司徒小小的一根芊芊玉指，封住了他下面的话，她的眉目传情，眼神流转动人，微笑着说道，“当初的决定是我下的，而且那么突然的告白，若是换作是我，也会被吓到的吧……”

楼乙神色一窘，两人四目相接，楼乙不由自主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然而司徒小小却向后微微一闪，楼乙身子僵在原地，说道，“抱歉，有些情不自禁。”

司徒小小摇了摇头，赤脚拍打着水面，楼乙默不作声的陪在一旁，他此刻的心情颇为矛盾，不知该怎样抉择，司徒小小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希望以此来让你觉得难堪，你走吧……”

“我......”

“我明白的，你是我喜欢的男人，这就够了……”司徒小小打断他的话说道。

楼乙怔怔的待在原地，而后慢慢的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司徒小小眉头一皱，叹气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楼乙看着她，见她将鞋袜穿好，便想要随她一起出去看看，这时司徒小道，“你留下吧，对你，对她，都好！”

楼乙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时司徒小小解释道，“姬皇阁的人，来了……”

楼乙顿时明白过来，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想到了其中的许多关窍，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他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吧，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解决了比较好！”

“你确定吗？”司徒小小问道。

楼乙认真的点了点头，后者说道，“那好吧，咱们走吧！”

两人沿着原路而回，司徒小小嘴中念念有词，一道光带出现在其脚下，她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对楼乙说道，“抓紧我！”

楼乙伸出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掌握住，盈盈一握仿若冰肌玉骨，虽然略显冰凉，却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这时司徒小小转头道，“别闹，抓紧时间些！”

楼乙老脸一红，哦了一声而后攥着她的手，一道流光一闪，他们俩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便已来到了玉莲宫的山门前，此时玉莲宫的天空之上，火红色一片，那都是姬皇阁的女修。

但是同玉莲宫有所不同，姬皇阁之中还有数量不俗的男修，他们陪伴在女修的身旁，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楼乙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只不过当玉莲宫宫主，看到楼乙紧紧攥着司徒小小的芊芊玉手之时，脸色不可谓十分难看，其他玉莲宫的长老们，也是满脸寒霜的瞪着楼乙。

这时司徒小小的声音出现在了楼乙的脑海之中，“喂，还不放手？”

楼乙条件反射式的松开了手，连声对她道着抱歉，就在这时对面的人群之中，一位容貌身姿堪称一绝的蒙面女子，突然闪烁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玉莲宫众人如临大敌，而此女却对其视而不见，那面纱之上的眼眸，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直勾勾的盯着楼乙，并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