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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下午四点。
白钰听到沈主任汇报后随即打电话与蓝依商量,年夜饭邀请于煜、夏艳阳一起吃。
蓝依欣然同意,说人多才热闹,有点大家庭的意思。
白钰暗想兄弟俩加女朋友还真是一大家人,就是多了蓝朵。又与于煜联系,于煜征求夏艳阳意见后愉快地接受邀请,条件是少喝点酒。
然而无酒不成宴,既然喝起来了怎么可能少?
酒至半酣,于煜晕头晕脑拍了张五个人合影放到家庭群里,立即,楚楚、越越、Phoebe都冒出来,“哇”声一片:
“嫂子们好漂亮啊!”
“小宝小贝怎么会年三十凑到一起?”
“臻臻呢,他哪去了?”
“气质超群!”
唯有Phoebe尖锐地指出:“双胞胎美女怎么回事?都被小宝收了么?”
白钰难得放松地频频举杯,蓝依、蓝朵实际上酒量都不弱,夏艳阳比上次也有进步,喝得兴高采烈根本没时间看**。
越越幽幽地说:“收与不收,反正现在还在处朋友阶段,多认识几位没什么啦。”
“我觉得同时应付心意相通的双胞胎美女蛮难的。”Phoebe道。
楚楚诘道:“你想挑战吗?上次你一车装了三位乌克兰美女周游四个国家,真心讲也蛮难的,下次增加到四位美女伴游时通报一声。”
Phoebe奇道:“告诉你干嘛?”
“在被榨成渣前,把你救出来。”楚楚大笑道。
他们在欢快地斗嘴时,夏艳阳又喝得快不行了,罕有地歪着头倚在蓝朵肩上。蓝依突然说:
“你们俩……长得很象哎!”
“什么?”
白钰和于煜惊愕地对视一眼,觉得自己都更象妈妈,怎么会被蓝依看出端倪?
“不……大不一样吧,象在哪里?”于煜问道。
蓝依很自信地说:“相貌肯定不一样,但眉目间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对,我说的就是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不用说,都是方晟的儿子,骨子深处还是遗传了方晟的气度和风范!
无由来伤感起来,白钰举杯道:“来,干杯!”
一口气喝掉一两五,两分钟后于煜便倒到沙发上睡着了——与夏艳阳醉态可掬地并排而卧。
蓝朵看准白钰喝得太猛,出其不意要斟满后一起干杯,蓝依笑语盈盈也不怯战,端起酒杯道:
“为我们仨永远在一起,永远幸福美满干杯!”
与去年除夕说得一字不差,紧接着又是“叮”,三只高脚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下来都有些迷糊了。
怎么把于煜和夏艳阳搬到蓝朵房间;怎么收拾饭桌;怎么洗澡;怎么上床又是怎么睡……
都糊里糊涂记不清。
夜半时分,白钰悠悠醒来,这回发现自己又躺在蓝依蓝朵中间,且两个女孩都依偎在他肩头睡得香甜时,没再惊吓,也没错愕。
不管蓝依怎么考虑以后的人生,但“我们仨”已说了两年,而且不肯结婚;朝夕相处,精细如白钰也认错过好几回,难免搂搂抱抱有些小动作,蓝朵虽说过狠话砍手之类,每次真发生了却从未付诸实施。
说明什么?
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继续生活,还是趁此次白翎前来确定婚期,成家立业,总该有个家庭然后生儿育女,毕竟过了年就31岁,也不小了……
双手同时轻抚两边的小蛮腰,都光洁细腻柔软如棉,忍不住往下探……等等,谁是蓝依,谁是蓝朵?
蓝依可以随便摸,蓝朵只能点到为止。
然而,到底哪边是蓝依呢?
白钰努力瞪大眼分辨,黑暗中哪里辨得出?
又左右细闻体香,怪了,长发和耳垂间都有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唯一识别标志就是胸口的痣,可万一赌错了咋办?
不排除蓝朵会翻脸,除夕之夜,在床上打起来岂非天大的笑话!
算啦……
就这样左搂右抱麝香满怀,已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人要知足,过于贪心就不好了。
白钰自我安慰道,双手轻抚会儿又慢慢向上移,不多时便到了胸部下沿。他知道蓝依蓝朵睡觉时都不戴胸罩,似乎有什么科学道理,此时果然真空。
赌左手还是赌右手?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仿佛心灵感应般蓝依蓝朵同时轻微动弹,身子舒展后以更亲密的姿势手足并用缠着他,而他两只图谋不轨的双手,则被毫不客气地压到身下。
蓝依蓝朵的红唇都紧紧贴在他耳边,听着细密的呼吸声,嗅着沁人心脾的体香,白钰熏熏然如坠梦境,加之酒力未褪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畅。
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蓝依还在怀里酣睡,蓝朵却已不见了。出门查看,蓝朵果然睡在他的房间,想必半途醒来发现不妥,悄悄溜出去的;于煜和夏艳阳也不告而别,仅留了条短信说煤气管道已修好,中午不打扰了——估计夏艳阳抹不开面子,其实有什么打紧?自己还左搂右抱呢。
坐到沙发翻看昨晚的**记录,这才发现家庭群有上千条谈话记录,都是那张合影惹的祸。
由始至终,宋楠没说一句话。唉,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再往下翻,卓语桐零点时分居然发了条语音!
白钰心虚地朝主卧室瞟了一眼,接上耳机点开,立即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
嗨,新年快乐!那天夜里你在医院对面茶座说的话,想来想去有点明白了,春节期间我尽量找机会运作,但愿没领会错你的意思……
沉吟片刻,白钰仅回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旋即删掉聊天记录。
确认删除瞬间,蓦地冷风扑面,蓝朵从沙发背后劈手夺过手机,冷冷道:
“删什么信息?”
白钰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卓语桐这段话单从字面上分析疑点太多了:零点祝福、夜里、茶座、你的意思……
“喂,领导干部的手机不准随便看,有保密文件知道么?”他怒目而视。
蓝朵瞟了一眼,悻悻扔给他道:“小小处级还叫领导……算你动作快……白钰,你酒量到底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以前听你吹嘘很能喝的样子,可近来连续喝了两次都醉得不省人事,真的假的?”
白钰知她对两次醉得不省人事是假,在意两次被他搂在怀里同被入眠是真,当下打了个哈哈,手抚额头道:
“喝酒这玩意儿看状态也看心情,商砀局面比较困难工作举步维艰,体力精力都大打折扣,自然也就……话说你也号称酒量很大,喝来喝去每次跟蓝依差不多,也大不到哪儿嘛。”
“我不跟你探讨喝酒,”蓝朵脸一沉,“我是提醒你,以后喝醉了自个儿乖乖地到你房间睡觉!”
“我也提醒你,在睡觉问题上我以主卧为主、书房为辅,我爱睡哪儿就睡哪儿,与你何碍?”
“碍着我了!”
蓝朵大怒,索性把话挑明了,“我喝醉后喜欢蜷在姐姐身边,结果连续两天醒来后发现你睡在中间!故意还是无意我不想追究,但以后不准出现类似情况!”
白钰索性也摊牌道:“蓝朵,你不是小女孩了,终究要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我和蓝依的婚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到时那个房间的床撤了专门做书房,你怎么办,总不能喝醉了还躺到姐姐旁边吧?大家都得有个逐步适应的过程,你说呢?”
出乎意料蓝朵并没有受到沉重打击的样子,若有所思问道:
“和姐姐的婚事?你确定?”
咦,难道姊妹俩也就这个问题通了气?霎时白钰有点抓狂,实在搞不清双胞胎的秘密。
这时主卧室里传来蓝依慵懒的声音:“白钰——”
白钰与蓝朵互瞪一眼,快步进了房间。
蓝依懒洋洋道:“大年初一就跟小姨子拌嘴啊?”
“没……没什么……”
对明知故犯的左搂右抱,白钰还是有点心虚。
“我还要睡,”蓝依撒娇道,“抱着你睡。”
白钰爱怜地吻吻她的鼻尖:“好,我陪你。”
一直睡到中午过后才醒,又磨磨蹭蹭洗澡、美容,和蓝朵叽叽喳喳商量到民族街上看花灯,品尝小吃。
手机响了,又是白翎。
“我明早早点出发,11点前肯定到商砀,发个定位!”白翎道,“噢对了,你舅舅、表舅有事去南方,都特意绕路看下外甥媳妇,都精神点!”
白昇和白研都要来!
“妈——”
白钰简直头昏,但白翎照例不容分说又挂断了。
正聊得不亦乐乎的蓝依蓝朵齐齐刹住,齐声问:“你妈妈的电话?”
迎着两双快瞪出眼眶的大眼睛,白钰深深吸了口气,道:
“别紧张,大家都别紧张……这个……我妈还有我两位舅舅明天上午过来,要求就在家里吃饭,不去外面饭店……”
“卟嗵!”
蓝依从小马扎摔到地上,蓝朵却惊得跳起来,两人傻了似的呆呆看着白钰,再呆呆看着昨晚到现在才草草收拾的、到处是毛绒玩具和衣服鞋子化妆品的客厅,大脑停止思考。
良久,白钰轻叹口气道:“恐怕我们要做个分工——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重头戏则是明天中午吃什么……尽量自己做,也要到酒店炒几样菜否则太太太……蓝依千万别用化妆品免得又过敏,还有什么我再想想,再想想……”
没等他说完,蓝依长长尖叫一声冲进卫生间。
蓝朵深深叹道:“为什么幸福总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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