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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终于坐直腰杆,呷了口茶道:“很久以前我就听你了,后来一直关注。你跟体制内主流不同,有很独特、很曲折的出身和经历,这就决定了你接地气、善于倾听、始终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的施政特点,难得啊难得,我们党,我们革命队伍,我们庞大的管理体系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干部!”
“多谢首长夸奖,在工作中我还有很多方面不太成熟,需要不断探索和提高的地方也很多。”方晟道。
“现有体制下优秀人才熬出头难呐,各种各样的困难,当然磨炼就是阅历,吃点苦受点累是好事,压力转化为动力嘛,”傅老道,“我不赞成让好干部受委屈,以前组织部门有种提法叫做‘保护性锻炼’,就是锻炼的前提是保护,但怎么把握分寸又是难题,所以后来不提了……”
“感谢首长之前多次出手力挽狂澜,往往那种时候特别感觉到个人力量的渺。”
傅老摆摆手:“如你所个人力量很渺,狂澜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挽的,多方合力嘛,”傅老并不揽功,当然他这种地位的人物也不需要揽功,“方啊,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动个大手术,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还是未知数……”
方晟不安地安慰道:“首长……首长气色挺好,肯定没事的!”
历来傅老这等级别的领导身体状况是最高机密,站在方晟的角度只能到这个程度,不宜多问或打听。
傅老没继续纠缠于病情,转而道:“鄞峡到润泽,润泽到百铁,两道坎我都事先有所察觉并作了些安排,有惊无险迈过去了——不是姓傅的神通广大火眼金睛,有时站的位置高些看得自然清楚些,以后你会明白的。”
“请首长指点迷津。”方晟肃容道。
“常理而言在省部级层面不会再有厅级岗位的磨难,但有道坎不得不防,”到这里傅老似乎有点累,微微喘了口气,闭上眼歇息片刻继续,“或许我多虑了,总之它将决定你的人生走向,能迈过去,事不过三以后便是一马平川;迈不过去……”
方晟神情坚定地:“只要能继续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其实我并不在乎个让失。”
“有你这样的信念很好,但为了让更多老百姓受益,难道你不应该尽可能争取更重要岗位吗?劣币驱逐良币现象决不能在我们干部遴选过程中发生!”傅老沉稳有力地,又呷了口茶,续道,“防患于未然吧,给你一个号码……”
他从茶几上拿起张纸条递过来,方晟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没多问仅简单了声“谢谢首长”便揣进怀里。
“打这个号码有两个条件,一是联系不上我,二是走投无路,切记!”傅老叮嘱道。
方晟眨眨眼,道:“也就是不幸遭遇首长所的第三个坎。”
“对!”傅老似乎不愿多,但想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打通后无须遮遮掩掩,直接困难和要求,他一定会帮忙,”他露出淘气的笑容,“他欠我一个大人情,必须帮忙。”
“希望永远用不上,但不管如何都得诚挚地感谢……”
傅老打断他的话,道:“别以为我在帮你,我帮的不是你,而是方晟!”
这句话有些令人费解,方晟却转瞬悟了出来,沉声道:
“请首长放心,方晟一定永保初心、奋勇向前,始终冲锋在第一线,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傅老微微一笑,道:“喝茶,山涧里泉水泡的,很香。”
刚喝了两盅,秘书敲门进来轻声提醒道:“首长,该休息了。”
傅老无奈地摇头,道:“看看,越老越不自由啊。”
方晟恭恭敬敬起身道:“首长保重身体,方告辞了。”
“唔——”
傅老如释重负点点头,微微笑了笑便闭上眼睛,刚才这番谈话对他而言耗费太多精力,的确需要休息了。
冉汉增一直守在外面——堂堂一省之长这么做,恐怕也只有傅老,迎上前拍拍方晟,又抬腕亮了亮手表,道:
“时间比预计的长些,不错。赶紧回城吧,我送你一程。”
他并不打听两人谈话内容,方晟自然不会主动透露,两人并肩边走边聊沿海发展大战略的情况,直到刚才乘坐的电瓶车前紧紧握手。
“京都没有绝对的秘密,外界很快就会知道这次见面,记住,打死都不!”冉汉增关照道。
“我明白,再次感谢冉省.长!”方晟道。
冉汉增微笑道:“尽在不言郑”
车子行驶在宽阔平坦的绕城高速,方晟脑中思绪翻腾。
原本以为绕不过去的新方案旧账,傅老只字未提;江业新城的恩怨始末,傅老恍若忘了;几次出手的细节,傅老更是一笔带过。
高屋建瓴如傅老,实在是举重若轻,胸有锦绣江山。
再细细品味傅老所的每句话,方晟发现除伶场的屈纪纲,傅老居然没提到其他任何名字!
大正治家的谈话艺术就在于此,化繁为简,返朴归真。
一路没耽搁回到于家大院,刚踏进堂屋,却见于云复、于道明兄弟一反常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院里的规矩是有事情晚辈到长辈屋里候着,或者长辈把晚辈叫过去问话,所以“一反常态”。
“这么晚回来,是那人叫你去谈话?”于道明迫不及待问。
方晟点点头。
于家兄弟俩同时吁了口气,于道明站起身笑道:“好啊好啊,当年我在他手底下干了那么长时间副部长,还没享受过单独谈话的待遇,不错。”
于道明似乎故意把空间留给翁婿二人,着一摇三摆地出了门。
“爸,我……”
一时间方晟不知道什么才好,好像什么都不能。
于云复也站了起来,温言道:“方,出去走走。”
一前一后来到昨晚谈话的地方,于云复停住脚步,问道:“傅老身体如何?”
“看上去还行,就是……有点精力跟不上的样子。”
“怪不得把谈话提前了,唉,看来病情恶化程度超过预期。”
方晟惊问:“什么病?绝症吗?”
于云复沉甸甸道:“具体病情我也不清楚,总之非常麻烦……方,这次见面形式大于内容,可以算作正治上的表态,本来准备放到后年底,可惜傅老的身体很可能撑不到那时……”
“爸,傅老事先透露过要见我?”
于云复智珠在握地笑笑,道:“方啊,你以为道明做到振兴领导组副组长真是钟组部那位老朋友帮的忙?你从鄞峡市长到润泽书计再到百铁市长,是谁关键时刻力挺?傅老是咱于家最坚定的老朋友!”
“啊!”方晟觉得难以理解,“新方案出炉那阵子……”
“是的,大伙儿都上当了于家也不例外,事后我托人向傅老表示歉意,也就从那时起双方愈发投契也走得愈来愈近——正治就是这样,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正因为知道这层关系,今上对我很不待见?”
于云复摆摆手:“你想多了。一方面新方案争端傅老名誉受损并吃了暗亏,可他本身并没有恋栈,事实上水到渠成下来了,因此不是很介意,穿了就是被缺枪使了一回;另一方面可能出于补偿,也可能傅老事先做了些安排,总之一直以来今上对傅老很尊重,加上于家枝繁叶茂,所以你每次都能磕磕绊绊逢凶化吉。”
“爸,今傅老……”
“别!”于云复出乎意料打断他,“我不会追问谈话细节,你也不要告诉我!既然傅老邀你单独见面必定有玄机,我不想打乱他的部署……方,在傅老这个级别,每做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值得玩味。提前见面,我想不单单是身体方面的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
消息传得很快,当晚电话、短信、微信不断,各方都在询问下午见面的事,核心只有一个问题:
傅老对你了些什么?
方晟统一回复:见面喝茶、闲聊,顺便了解打通北屏山脉工程的情况。
没撒谎,话题就是从北屏山脉开始,如果方晟顺着傅老意思话,很可能也终止于北屏山脉。
只有爱妮娅问得不一样——到底做到申委书计,观察和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她问:
“想过没有,傅老大年初一匆匆在京郊约你见面,打算向城里人传递什么信号?”
方晟还真想过。
“信号就是继京都传统家族新生代子弟代表之后,我又被划入傅老阵营……意味着今上对我更不待见了。”
他无奈笑道。
“这种想法太肤浅!”爱妮娅毫不客气批评道,“从鄞峡帮到百铁,你属于哪个阵营还用多?我倒觉得傅老在公开喊话,为下一波人事调整做好铺垫!原来双方都暗地里较劲,吃亏也就吃亏了没办法,如今等于在你脸上多贴晾标签,以后再给你穿鞋无异于跟傅老过不去!”
“傅老这么做也冒了一定的风险……”方晟喃喃道,“你也得我毛骨悚然,下一波人事调整……百铁百废待兴,我刚准备大展身手呢。”
“方晟,越往高越务虚,不是耍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爱妮娅告诫道,“别总以为一个城盛一个地方离不开你,如今的黄海、江业、红河不照样红红火火?顺坝不行还是不行,可见一个英明的领导干部并不能左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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