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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提着冰镇好的西瓜往回走,刚回去,就看见白松老人和长眉背手站在院子里,正房的房门紧闭,长眉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林天心中一“咯噔”,快走两步,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白松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凌霄毒发了,鸢儿已经在给他施针了。”
这是凌霄这个月第二次毒发了,随着毒发的频率越来越快,凌霄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原本身材伟岸的人,现在瘦的似乎迎风就能吹倒。凌霄还不顾劝阻,每天都要去凌夫人的墓地,有次林天远远的站着,听到凌霄在低低的说话,说他们从前的日子。
按理讲,凌霄不是第一次毒发,按照何鸢的预测,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怎么回突这么凶险?于是他问道:“凌前辈不是一直按时吃药施针么?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长眉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早上师兄身体就不太舒服,我让他不要出门了,还不让我跟着。后来我实在不放心去墓地一看,他已经吐血倒下了,我赶紧把他抱回来,何鸢说要是再晚上一刻,必死无疑。唉……”
一个时辰后,何鸢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着院子里排排站的三个人,说道:“救回来了,下次要是再毒发倒在外面,可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
傍晚凌霄悠悠转醒,看到床对面睡塌上正在打坐的林天,他清咳一声。林天立马睁开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凌霄床前。凌霄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水……”
林天摸摸他的额头,又按着他前胸的两个穴道,问道:“疼么?”
凌霄摇摇头,又不依不饶道:“水……”
林天道:“何鸢说你不能马上喝水,醒来后得等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喝。”
说完,林天给凌霄盖好被子,起身出了门去找何鸢了。
何鸢来的时候,一脸怒气,但实在是她看起来太小了,就跟生家长气的小孩没有任何区别。凌霄想笑又不敢,他知道这小丫头不仅心眼小,下手也重,要是得罪了肯定会遭罪。
不得不说凌霄到底是活得时间长,嗅觉十分灵敏。
不过凌霄到底没逃过何鸢的打击报复,等林天端过一碗黑乎乎的药的时候,凌霄就暗道不好,果然一口下去,恨不得切掉自己的舌头。
晚上林天就睡在凌霄旁边的睡塌上,防止凌霄再出问题。一开始凌霄是拒绝的,后来被何鸢一瞪,也就没了声音。
白天睡多了的凌霄就开始骚扰林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林天闲聊,连林天拉过几个小姑娘的手都要问,林天被他烦的不行,于是反客为主,问道:“我最近练剑,明明剑招都对,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感觉特别的僵硬。”
凌霄道:“你相信玄武剑么?”
林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凌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相,信,玄,武,剑,么?”
林天觉得这几个字分开来他都认识,连起来就不懂什么意思了,林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吧,这都想不明白,真是傻蛋一个,睡觉睡觉,困死了……”
片刻后那边床上就传来凌霄均匀的呼吸声,留下林天一人胡思乱想失眠了大半夜。
因为凌霄身体的原因,他被勒令在休息,不能乱跑,白松老人和长眉平常不是在下棋就是在喝茶,今天破天荒的一起下山去了,何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神木灵芝,林天一大早就去了山泉边上练剑。
凌霄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孤立”了,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那边林天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个头绪,他闷头苦练,等到汗流浃背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他觉得自己有心心浮气躁,于是盘腿打坐,将《清风集》过了一遍。
已经日上三竿,林天抱着剑坐在泉水边的树荫下沉思,他看着剑,想到昨晚凌霄说的“相信剑”,什么叫“相信剑”?
林天将剑插在水里,额头抵在握着剑柄的手上,剑身映出他的半张脸,他盯着剑中的自己,剑中的“林天”也盯着他。他们互相望着,半响不动。
忽然,林天将剑从水中拔起,剑尖带出一串水珠,水珠簌簌地落下,在泉水中砸出圈圈涟漪,等最后一滴水珠落下,林天已经开始忘我地练剑了。
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林天的剑招坚定了,他仿佛和玄武剑融为了一体,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林天不知疲倦的挥着剑,将内力灌注到剑上,剑之所指,都被劈成了两半,他将剑挥向水面,剑气顺着剑尖击向水面,只听见“哗”的一声,水被击起七八米高,然后纷纷跌落,站在水边的林天被浇了个透心凉。
林天猛地打了个激灵,才注意到居然已经月上梢头了。山上夜间温度骤降,林天不敢托大,用内力蒸发干身上的水,提着剑往回走。
刚进门就看见白松老人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何鸢双手抓着一个猪蹄啃得正欢。白松老人招呼林天赶紧坐下,长眉给他拿了一副碗筷,又将给他留的肉推到林天面前。凌霄则面无表情的喝着手里的白粥。
习武之人废寝忘食是常有的事儿,白松老人还是心疼林天,于是不停的给他夹菜。凌霄看了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只能喝粥还买这些大鱼大肉。”
白松老人手上不停,道:“当然。”
凌霄气急,道:“定是你这个糟老头带坏了长风!”
长风就是长眉的本名,林天暗中点点头,长眉老人单纯,这个点子肯定是白松老人想的,为了给凌霄一个教训。
白松老人也不否认,道:“彼此彼此。”
“你……哼,不吃了!”凌霄说完就回了屋子里。
白松老人摇摇头,道:“都喝了两大碗了,是该饱了。”
白松老人的声音不小,接着屋子里就传来凌霄的暴喝:“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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