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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公司没有一点儿改革开放的现代气息。”
“陈旧、老式。”
在看完百货公司后，顾时川做出这样的评价。
“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到江城呢。像我这样觉得外贸有前途、进口小吃有市场的人，属于春江水暖鸭先知了。”郑斯南在一家小店门口停下来，看着顾时川问：“这家店怎么样？”
“湘菜？”
“为什么不是鄂菜？”
顾时川笑问。
“你有听过鄂菜的菜系吗？”郑斯南也没多问，直接推开门边往里走边说：“所谓九省通衢，另一个意思就是海纳百川。接纳、包容、改造，这是江城最大的特色。吃的、穿的、用的，不论是人还是物，来到江城，就会揉杂进江城的基因。”
“请问两位吗？”服务员迎过来。
“两位，有靠窗的位置吗？”郑斯南眼睛扫视厅堂一圈后问道。
“正好还有一个，两位这边请。”服务员将两人带到餐厅最后的角落，两边靠窗的位置。
“谢谢。”两人坐下后，郑斯南继续说道：“我想说的重点是，江城人对新鲜东西的接受度很高，不仅接受，还能改造成自己习惯的、喜欢的样子。几乎没有审视、怀疑的过程。”
“我们都是先试了再说，完全不接受就放弃、可以部分接受就改造。”
“先生、小姐，现在点餐吗？”服务员拿过餐单过来问。
“是的。”
“他点。”
郑斯南指了一下顾时川。
“那我就不客
气了。”顾时川接过餐单边说道：“我吃东西口味偏重，在欧州几年又到上海，其实不怎么吃得惯。试试江城菜。”
“这几样是我们老板的拿手菜，要不要尝尝？”服务员连忙推荐。
“好啊。”
“你看这几个菜行不行？”
顾时川将菜单递给郑斯南。
“可以啊。”
“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多了？”
郑斯南问服务员。
“吃不完打包吧，总要多尝几个。”顾时川见她对菜品没意见，就将餐单从她手上拿回来递给服务员：“麻烦帮我们快一点。”
“好的。”服务员拿着餐单开心地走了。
“对了，你刚才说我们百货公司陈旧、老式，这个话题今天我就不和你聊了，明天看了在建和待建商场后，你再评价。”郑斯南说。
“你的意思是，先进带动后进？”顾时川笑问。
“先进带动后进是因，先进和后进都是我们的市场是果。”
郑斯南说：
“我现在要进上海的百货公司，那我还要和其它品牌抢地盘、抢客户。百货公司见我是新品牌，说不定只肯给我犄角旮旯的位置。”
“但在江城的那些旧百货公司，波卡进场就是老大，拿最好的地盘、最好的柜位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说是好商场的角落能出单、还是普通商场的黄金位能出单？就算一样出单，加上江城人爱尝试、又喜欢炫耀跟风的个性，那都是天然广告。”
“人家上海人什么没见过
？再说吃进口小食的人多少有些家底，那教养、那见识，那涵养，吃再好的东西也只能当平常。”
“……”顾时川又被郑斯南给整无语了。
这又关上海人的教养、见识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郑斯南看事情的视角很独特，他多少也被影响到。她说的这些维度，他可以列入考虑因素。
“上菜好快。”
“小炒鸡杂超级好吃。”
郑斯南直接把碗推到顾时川面前。
“看起来不错。”顾时川点头，边吃边问郑斯南：“这边百货公司的进场流程是什么样的？是直接走楼面经理、还是要走百货公司的老总这一关？”
“……我还不清楚，我需要再了解。”郑斯南语结了一下，当即从包里拿出纸笔把问题记下：“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告诉我。”
“有没有进场费、上柜需要什么文件、需不需要批计划、补货要求是什么。”顾时川见郑斯南写一个、就再说一个。
郑斯南写到最后，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顾时川：“这些问题，你谈的另几家都知道？”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顾时川说：“我不是在考你、也不是在提醒你，是你确实需要知道的信息。”
“那就好。”郑斯南低下头继续写：“你继续。”
“暂时就这些。”顾时川看着陆续上来的菜，笑笑说道：“先吃饭，我也就是顺便问问，在做代理商评估的时候，会有调查表给你。”
“包括这
些内容？”郑斯南收起纸笔后问。
“包括。”顾时川点头。
“那你得全部告诉我，我提前准备。”郑斯南用热水洗了洗筷子后，又甩了甩才开始吃饭。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作弊。”顾时川不禁失笑。
“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现在知道和以后知道能对生意有什么影响？”郑斯南撇嘴说道：“考核代理商这些知识点很没必要。市场行、人行，那就你我合作把市场做起来。”
“那些知道这些流程事项的代理商，未必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还不是做过一次才知道。谁还没个第一次啦？能影响什么？”
“就算是认识商场的人，那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做生意，关键不是进场、不是要资源，是要有脑子。”
“这正好我有。”郑斯南见顾时川一脸无奈的样子，咧嘴冲他一笑：“这么说吧，你如果不想再一直听我说话，这代理权就给我算了。”
“你的团队规模也小了些。”顾时川又说。
“人少就招人、地方小就租地。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郑斯南一脸利落地说道。
“嗯……”顾时川放下筷子，好奇地看着郑斯南：“郑斯南，你觉得什么问题是不可以解决的？”
“嗯……”郑斯南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定睛看着顾时川说：“没有，在我来说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那好，我再问你。”顾时川看着她：“如果另一个代理商是上海本
地人、有进上海百货公司的经验，除此外其它都和你一样，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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