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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窑斟酌着话语,轻抿一口茶水,
“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他这几年还有联系,他是我见过最有义气的朋友。甚至,在今年年初,他还救过我一命。”
听到这话,母亲明显一愣,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还和姜先生一直有联系。
她已经好久没听外人提到过这个男人了,这个曾经难以忘记的名字,此时此刻突然被人提起,她甚至产生了几分陌生感。
“他?”
母亲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他人品确实很好,我从没怀疑过他的人品。只是,他就是一个保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能帮姜先生什么忙?”
“现在不是了!”
李寒窑的眼神无比深邃,他背对着母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您可能不知道,他前段时间创业成功,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手底下也有了一百来号员工,他不再是原来那个小保安了。”
“甚至,今年年初,因为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我破产了。也是老李给我出资,才把我重新扶持起来的,所以我才说,他救了我一命。”
……
听完“姜先生”的话,
母亲确实是惊愕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什么话,最终只是笑了笑。
她明白,姜先生没理由骗自己,姜先生的话,她是相信的。
……
李寒窑知道,即便自己这么说了,母亲也不会因此后悔什么。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做过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他只想改变母亲对男人的看法,这就够了。
对于这个意外的消息,相比于母亲,一旁的林源,似乎更为震惊一些。
林源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之前我还看不起他,这回倒是我成小丑了?”
李寒窑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其实对他们母子很好。
只是,因为林源性子太过要强,所以他才会对那些看上去“躺平”了的男人,抱有一些不好的看法,这些李寒窑都理解。
……
啪——
李寒窑拿出忘忧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轻轻扔在桌子上,他调节了一下语气,放缓了语速:
“老朋友,这卡里是五百万,你拿着。”
母亲会心一笑,她指了指银行卡,示意林源把它退回去,
“姜先生,这我不能要。”
李寒窑早就预料到母亲会这样说,他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老朋友,这不是他给的,这是我给你的。”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和谁给的无关。”
母亲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李寒窑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银行卡暂时拿了回来。
他了解母亲的性子,他知道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母亲是不会收下这笔钱的。
“这样吧!”
“姜先生”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钱的事暂且先这样,我还有一件事,让寒窑给我画产品包装设计图,我给他开薪资,这件事总没问题吧?”
“他也不用来我公司上班,等他上大学以后,我送他一台电脑,他空闲的时候在电脑上工作就可以。”
母亲捋了捋发梢,点点头道:
“寒窑如果同意的话,当然可以。”
李寒窑紧绷着的神经稍缓,这样也行,最起码自己以后再给母亲钱的话,对钱的来源总算有了个正当借口。
“哦,对了。”
李寒窑放下茶杯,他的语气稍显落寞,
“老李他出远门谈业务了,短时间内,你们可能见不到他了。”
母亲和林源都没说什么,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俩都从“姜先生”的口中,听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犹豫片刻后,还是母亲率先打破寂静,她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姜先生,您真的不转过身来,让我们看看您吗?”
李寒窑心头一紧,但他还是控制好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
“火灾烧毁了我脸上90%以上的皮肤,我现在的样子非常吓人,你们还是不看为好。”
既然如此,母亲也不好再强求。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金院长突然开口道: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大家不宜久聊,还是先让病人回病房静养吧。”
李寒窑听懂了金院长话里的意思——他的神契【窃音】,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李寒窑急忙开口配合道:
“既然金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听金院长的吧,大家来日方长,以后等有时间我们再聊。”
母亲也听出来了金院长话里的焦急,她还以为金院长有事,她不好意思再耽误金院长的正事了,便让林源赶紧把自己推回病房。
李寒窑嘱咐道:
“老朋友,你这段时间的治疗费用由我负责了。那笔钱你不收也就罢了,这点小忙就让我帮了吧,你可不能再推迟了……”
母亲闻言还想拒绝,金院长直接把她推出门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
咕噜——
母亲刚被推出门一分钟,李寒窑的形体便迅速蠕动变化。
片刻之间,他就从刚才的魁梧大汉,变成了原本的正常身材。
“好险好险。”
李寒窑拍着胸脯一阵后怕,最多废话一分钟,他就要露馅了。
实话实说,这金院长的神契确实局限太多。
不仅不能改变相貌,只能改变形体和声音,维持时间也很短,怪不得金院长说自己达不到执行任务的门槛。
沓沓沓——
就在这时,金院长推开门,重新回到办公室。
“想什么呢?”
看着目露沉思的李寒窑,金院长面带微笑的问道。
“啊?”
李寒窑回过神来,然后对金院长竖起大拇指,十分佩服的说道:
“金兄,你的神契真特么好用,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些乱七八糟的攻击类神契,哪有金兄你的神契实用?下回,谁再说你够不上执行任务的门槛,我就跟谁急!”
金院长听了李寒窑的话,脸上也是略过一丝兴奋,他激动的看着李寒窑:
“知我者,乃寒窑小兄弟啊,咱俩就如同钟子期和俞伯牙……”
“好了,伯牙!”
李寒窑急忙打断金院长的喋喋不休,他紧紧握住金院长的手,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母亲的事,就拜托金院长了!”
“没问题,兄弟!”
金院长拍着胸脯,十分自信的说道:
“包在我身上!我的医院vip病房,那是阎王难进,孟婆不通!”
……
从医院出来以后,李寒窑便直接搭上了医院门口的公交车。
但他并没有选择回家或者回学校,而是坐着公交一路向南。
因为他记得,项天歌的家就在南边。
他必须去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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