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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翠心满脸不可信地道:“您说茗青是自己吞毒药自尽的??不可能!奴婢不信这是真的!茗青已经死了,她是如何死的,当然是由你们说了算。”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从前景仁宫中侍奉过的宫人,吉嫔,甚至是如嫔。此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本宫有何理由欺骗你呢?只是,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呢?”
翠心轻叹一口气,“奴婢查到,佩心在茗青死后出了宫一趟,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茗青的父母放了出来,而后又拿了两百两银子给了茗青的父母,叫他们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回来。奴婢托人寻到了茗青的父母,这是他们亲口告诉奴婢的,奴婢可没有冤枉如嫔娘娘。至于其他您想知道的什么人告诉奴婢的,恕奴婢无可奉告。”
“可有物证?”蕴颜还是不愿相信此事是茹婳一手策划的,她多么希望这只是翠心凭空捏造诬陷茹婳的。
“当然有,这个簪子是当时佩心掉的,被茗青的父母捡到了。您看看,这可是出自宫中的东西,像奴婢这样的宫人一般是不可能有的。”翠心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递到蕴颜手中。
蕴颜接过簪子看了看,对茹婳有些失望。翠心说的不错,这个簪子的确是当初颙琰吩咐内务府赏给茹婳的首饰里的其中一件儿,大抵是茹婳又赏给了佩心。
一时之间,蕴颜蹙着眉一言不发,如今确确实实的有人证物证指向茹婳,她就是再想为茹婳辩驳几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难怪那时茗青的说辞中有那么多漏洞,又突然来了个死无对证,叫她无法不去怀疑背后是有人指使,替人背了黑锅。难怪当时茹婳也同样做了一件衣服送她,而琳琅被关进慎刑司后,佩心又去慎刑司与方嬷嬷私相授受,如此看来,种种迹象表明,那事是茹婳策划的无疑。
可当今日她知道了事实,查明了幕后主使是茹婳后,她似乎并没有那份查明真相后的喜悦之情。她不知是该将证据呈给颙琰,还是自己直接去和茹婳当面对峙。
后宫之事本应由皇后管理,皇上最近这些时日一直忙于朝政,为政务烦心,罢了,还是先不要去打扰皇上了,就让她自己前去处理此事吧。蕴颜心里这样想着,她顿了顿,缓缓开口道:“翠心,本宫想保你一命,可此事奈何涉及到皇嗣,事关重大,本宫只能禀报皇上,把你交由皇上处置,不能本宫自己做主。”
翠心有些震惊,皇后娘娘她说什么?她可是一心想要她死的人啊!还害得她跟如嫔姐妹反目,皇后居然一点儿不生她的气么?“您……皇后娘娘,难道您就一点儿恨奴婢么?奴婢这样害你,难道您就不怨奴婢么?为什么还想要奴婢活命?”
蕴颜摇头笑笑,“本宫知道你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罢了。本宫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十分重情重义之人,即便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你也没有丝毫退缩,而是毅然决然地做了这样的决定。你很勇敢坚韧,本宫虽保不住你的性命,可本宫能替你保下而因为此事其他无辜牵连受害的人们。”
听到这话的翠心,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所措,这么说难道自己真的冤枉误会了皇后么?茗青的死,真的和皇后毫无干系么?是啊,她早该想到的,她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少说也有快一年了,皇后娘娘的为人如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怪只怪自己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为茗青报仇,却没想到,其实那人当初接近自己,告诉自己茗青之死的真相的时候,却只是想要利用自己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帮她的。
翠心内心有些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娘娘,抱歉,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奴婢死不足惜,可却依然无法弥补对娘娘的伤害。”
“本宫不怪你,你做错的不是牵连本宫进去,而是再恨如嫔也不该对一个襁褓中婴儿下手,八公主何其无辜,她才九个月大,却因此丢了性命,亦把你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蕴颜脸上明显的难过,她为永嘉的离世感到难过,亦为糊涂的翠心感到难过。
“其实在奴婢看到八公主的那一刻,奴婢真的犹豫了,奴婢舍不得对八公主下手了。稚子的确无辜,当时只一心想着只要杀了八公主,就能给您和如嫔狠狠一击,奴婢就能给茗青报仇雪恨了。可东窗事发后,奴婢其实有些后悔了,一想到八公主是被奴婢亲手下手闷死的,奴婢就愧疚难忍,久久难以释怀。可奴婢自认为奴婢给茗青报仇没有做错,娘娘,奴婢是真的错了吗?”翠心俯身趴在地上,颔首向蕴颜叩了一首。
蕴颜俯身扶起翠心,“你当然没有做错,有仇报仇,自然很好。只是,出手的方式,略微偏激了一些。如果你当时能幡然悔悟,或许八公主和你便都能活命了。”
“娘娘,带奴婢去见皇上吧,奴婢甘愿伏法谢罪。您不必觉得为难,这是奴婢自己的选择,奴婢无怨无悔。”
闻此言,蕴颜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翌日,蕴颜怀着沉重的脚步带着翠心面见了颙琰。翠心怀着坦荡的心情跪地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告知了颙琰,颙琰大怒,本想诛翠心九族,还好蕴颜及时出言劝阻制止,这才免去了诛九族之祸。
蕴颜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才让颙琰没有对翠心处以极刑,而是以一种不太痛苦的方式处死翠心。最后命人将翠心和茗青一同葬在了一处风水宝地,请来法师为翠心和茗青超度,能够通往往生极乐世界,这也是蕴颜能为翠心最后所做的一些事了。
昏迷了几日的茹婳终于醒来了,张皊这几日日都过来给茹婳诊治施针,贴身婢女佩心不分昼夜地照顾着茹婳,药煎好之后又不辞辛苦地将药一勺一勺的喂给茹婳。
等茹婳醒来之后,身子已然好了大半。佩心将翠心害死永嘉一事如数告知于茹婳,可茹婳却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有这样的能耐?一定是皇后她推出一个宫女来替自己背黑锅的!
蕴颜得知茹婳醒了之后,便来主动看望茹婳。佩心进来禀报道:“主子,皇后娘娘来了。”
茹婳正要下榻给蕴颜行礼,蕴颜快步进来开口道:“身子才初愈就不必行礼了,躺着吧。”上前走到茹婳榻边的椅子上坐下。
“谢皇后娘娘。”
蕴颜给了采薇一个眼神,采薇会意,将殿内侍奉的宫人以及佩心屏退左右,“想必翠心一事你已知晓了吧?而且翠心还告知了本宫一件令本宫难以置信的事情。”
“什么事?”茹婳疑惑地开口问道,“皇后娘娘可否告知臣妾?”
蕴颜拿出那根簪子不紧不慢地开口:“茹婳,你可认得这根簪子?”
茹婳接过簪子,心下一惊,她小心翼翼点点头地开口道:“认得,这簪子是皇上赏给臣妾的,臣妾把它给了佩心,怎么会在堂姐您这里?”
“你还记得茗青么?其实,你是认得茗青的对么?”蕴颜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个问题继续询问茹婳。
听到茗青这个名字,茹婳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眼神也有些闪躲,她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道:“堂姐您在说什么?茹婳有些不明白。”
“是么?那你可认得他们两人么?”蕴颜拍了拍手,采薇领着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中年妇人进来了,两人进来后便跪地给蕴颜行了行礼。
茹婳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她僵硬在榻,手足无措。蕴颜看了看茹婳的反应,随后温声道:“本宫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人是茗青的父母,本宫想,你应当是认得的。”
茹婳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急着为自己辩解道:“堂姐您说笑了,茹婳怎么会认得茗青的父母?茗青是从前景仁宫的宫女,茹婳自然不可能会认得她。”
“看来你还是记得茗青的。不然,你应当问本宫茗青是谁?而不是记得这样清楚茗青从前在景仁宫侍奉。”
茹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此刻,那名妇人带着哭腔伏地道:“还请皇后娘娘给茗青做主,主持公道!这位如嫔娘娘将民妇和丈夫抓了起来,逼迫茗青替她办事,最后更是让茗青做了替罪羊丢了性命。事后还用二百两银子打发走我们,奈何我们只是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无法给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啊!”
“堂姐,您不要听她胡说,她这纯属是诬陷,您干万不要相信她的话,茹婳没有做过。”茹婳抓住蕴颜的手,连忙辩驳道。
蕴颜示意采薇带两人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这个簪子就是茗青的父母交给本宫的,既然是宫中的东西,那为何又能出现在十分偏远的宫外呢?”
“这……”茹婳放开握着蕴颜的手,颔首垂眸。
“你命佩心给他们的那两百两到如今还在他们手中完好无损,他们在宫外根本花不出去,当铺老板和商人都认得这是官银,不敢买卖出售。本宫用两百两银票换了他们手中的官银,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事到如今,茹婳,你还不跟本宫说实话么?”蕴颜语气有些愠怒,眉头不展。
茹婳见状,便明白蕴颜早已找到了证据,这是带着答案来问她的。她笑了笑,“是,我承认,当初设计陷害吉嫔的的确是臣妾。茗青是替臣妾背了黑锅,可那又如何?我已经给过她补偿了,我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我是看吉嫔不顺眼,所以便想着出手教训教训她,可最后不也到底没有成功么?堂姐,您就非要为了一个外人,当面与我撕破脸么?这样做值得么?”
“我并未想与你撕破脸,可我查到真相,难道就放任不管了么?茗青为此搭进去了一条命,即便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人,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人命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茹婳,你实在是令我失望,琳琅并没有挡你的路,你实在不必出手陷害她。”
茹婳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可堂姐你还不是带人来质问我了?我还有些好奇,堂姐您为何没有将此事告知皇上呢?”
“茹婳,看在你我之间的情分,此事本宫权当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回禀皇上。可若你日后还出手害人,本宫定不会坐视不理,茹婳,你且好自为之,这事,今日就此翻篇,日后,本宫不会再提。”蕴颜说罢,起身扭头离开了衍庆阁。
茹婳将簪子狠狠仍在地上,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事是翻篇了,可是她的永嘉之死就不作数了么?!皇后,你生下个皇子,当然春风得意了。
可永嘉只是个公主,对你的地位造不成任何的危害,可是你为何连永嘉都不放过呢?
茹婳一心咬定是蕴颜害了她的永嘉,仇恨的种子悄悄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夜晚,颙琰来到衍庆阁看望茹婳,他刚上榻歇下,茹婳便开口问道:“皇上,难道您真的认为就只是一个小宫女害死了臣妾的孩子么?除了皇后指使,翠云当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么?”
“如嫔,你与皇后好歹是堂姐妹,你对她难道连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么?她一直尽力照顾着你,朕全然看在眼里,何况朕与她夫妻多年,朕愿意相信她。”颙琰语气有点不耐烦。
“可是……皇上………”见茹婳还想要说些什么,颙琰却不想再听了,他起身下榻自己穿上鞋,神色不怒自威,“如嫔,你好好歇息吧,朕去看看皇后。以后,这样的话,朕不想再听见第二遍。朕看你既然如此不相信皇后,那便也不必继续住在衍庆阁了,明日,朕会下旨吩咐内务府让你搬去钟粹宫居住,免得你对皇后误会越来越深。”说罢,甩袖离去。
“皇上!”茹婳气愤地捶了捶几下床榻,她是有气没法撒出来,钮祜禄蕴颜,从今日起,我钮祜禄茹婳和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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