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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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妤当年在国子监就学得非常的不认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此与王妃北蛮贵女们一起学习，凤妤当了皇后，非常爱笑，与当年冷着脸，不近人情的三姑娘有天壤之别，也或许是在西州当过几年城主，处理过太多鸡毛蒜皮的事，知道一张脸皮笑与不笑的区别有多大。

当了皇后，把笑容几乎焊死在脸上，北蛮女子个个高大，凶悍，看起来英武健美，她们这群人看凤妤就是一个小几岁的小姑娘，就像是家里养得很娇贵，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因为非常呵护她，这群北蛮贵女意外的非常喜欢凤妤，且凤妤表现得很接地气，与她们一同学习，也会承认自己当年学艺不精，如今与她们一起接受教诲。

这群北蛮不通文墨，不懂北宁文化的北蛮贵女对她这样放下身段与她们一起学习的态度非常高兴，大有一种大家都是学渣，贵为皇后也一样的同类感，很容易就拉进夫人们贵女们的感情，这一招非常漂亮。

各家夫人贵女回家后对皇后娘娘赞不绝口，这样的夫人社交也无形中给前朝带去许多便利，减少麻烦，靖北王听了后就感慨一句诡计多端的北宁人，怪不得谢珏当年能够离间他们，这样的手段是不是融入到北宁人的血脉里，人人都会这样的招数。

至少凤妤把他家里的夫人和姑娘们都收服了，要知道靖北王妃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善，当年还罚过谢珏跪在大雪里，还命人杖打过谢珏，如今谢珏也从不曾报复，对靖北王勾结宇文景一事也算是翻篇。

独孤靖又频繁被谢珣召进宫，言下之意是只要北蛮皇族真心臣服，会让独孤靖领兵，不会埋没人材。

这样的胸襟，靖北王自叹不如。

独孤靖更是万万没想到，他本以为自己就是一名闲散侯爷，在京中混日子度过此生，没想到还会让他领兵。

谢珣的意思是，北蛮归降后，桑南也要归降，西边，北边也有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国，总是扰北宁边陲，独孤靖要是想领兵去扩张领土，在国库允许的情况下，谢珣是不反对的。只不过他们也不能主动去挑起战争，穷兵黩武必招大祸。

在这样的氛围下，靖北王自然偏向皇室，会极力游说大祭司，同意北宁皇室的条件，他也渐渐意识到，北宁地大物博，不信奉天神，祭司那一套在北宁行不通，那祭司在北宁就绝对不会有很大的权力，大祭司会渐渐退出权力中心，只要想通这一点，再加上夫人姑娘们如今习惯京中生活，凤妤还有意无意给于北蛮家眷们更多优待，靖北王和独孤靖兄弟在游说间也渐渐态度强硬起来。

只不过两族贵女之间的相处，就没有这么的和睦，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日凤妤正在书院里教靖北王妃等人点茶插花，说实话这些大家闺秀学的东西就是陶冶情操的，凤妤学得三分认真，七分出神，正在无聊至极就见秋香匆匆而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姑娘，林二姑娘与靖北王的四郡主打起来了，还波及无辜，伤到大公主。”

凤妤正在插花，手中的剪刀重重地按在桌上，把正在教插花的老嬷嬷吓一跳，以为自己哪里说错得罪皇后娘娘。

凤妤轻笑起身说，“诸位慢来，本宫有些小事要处理，你们自便。”

这是靖北王妃第一次看到凤妤脸上的笑意渐淡，且流露出几分从不曾有过的威仪，凤妤离去后靖北王妃的侍女也匆匆来报。

骑射场已围了一群少年和少女，且北蛮与北宁各站一边，泾渭分明，凤妤虽早就听闻有人私下拉帮结派孤立北蛮贵女们，亲眼所见仍是怒火中烧，她贵为一国之后仍会屈尊降贵来学那些自己本都不爱的东西，就是为了北蛮归降初期，前朝能够顺利一些，偏偏有人拉她后腿。

大太监喊了一声娘娘驾到，那边起了冲突的少年们纷纷跪了一地，林玉浓原本还硬着脖子怒气冲冲，被鸿胪寺卿家的大姑娘拉了拉裙摆，她也跟着跪下去了。

<div class="contentadv"> “皇后娘娘千岁万安！”众人齐呼。

刚收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方玲君在外围也跪下来，见凤妤脸色不虞，心中也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事。

明珠公主如今是北宁大公主，是被这场硝烟无意中波及到的，凤妤一到就先扶起了她，亲疏立见，林玉浓脸色彻底冷下来。

“明珠，可有伤到哪儿？”

明珠虽年幼，却遗传了兰宁珍的身量，小小年纪出落得亭亭玉立，比北宁八九岁的孩子都高一些，且是一个美人胚子，深得几位谢氏长辈的喜爱，平日里又很爱护如意，姐弟玩得很好，谢珏和谢珣对她更是多了几分真心。

凤妤是爱屋及乌，明珠与如意感情好，她自然就会爱护她。

明珠公主性子爽利，摇了摇头，“皇后婶婶，明珠无碍，您别担心。”

凤妤撩起她的袖子，淤青红肿一片只是没伤到骨头，应该是皮肉擦伤没有破皮流血，看着触目惊心，寻常几岁孩童早就哭天嚎地，明珠正在练骑射的年龄，对这样的擦伤根本不在意，也没想过用这种伤来博取凤妤的怜惜。

凤妤牵着她往前走，吩咐秋香去请太医，顺便把众人都喊起来。

这是书院与国子监一起用的骑射场，今日是给姑娘们练习，北宁和北蛮一样男女设防不算特别严格，骑射场也会共用，只是今日国子监的少年来得多了一些，凤妤刚一路走来粗略一数就有二十余人，人数上碾压北蛮贵女们。

“国子监今日都很闲么？还是诸位公子正巧都是骑射课，怎么不见柳大人？”凤妤慢悠悠地喝着茶开口问。

柳大人是教习骑射课的师父。

那群年轻气盛的少年们个个面露出几分窘迫之色来，可更多的是有恃无恐，一名少年说，“北蛮女仗着自己骑射了得，欺负我们的妹妹，故而前来为妹妹们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