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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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一下子站起来，有点激动也有点克制地走到门口，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白色长发有着酒红色瞳孔的女人。

她头发两侧有着不对称的黑色装饰，上面有两朵黄色的花朵和一朵蓝色的花朵，身上穿着白色的层叠衣裙。裙摆，领口和袖子都是深蓝色，还有一条黑色的带子系在腰间，这些上面都铺设着一些金色的线条图案和装饰性的凸起。

这是一个熟也不熟的人——那个灵网上说的美女老师。

“你就是宋真？”

“啊…？？？？？”

宋真愣住了，一部分是因为亲眼看见这个被人吹捧的美女老师，另一部分是因为他没看见奎老师。

奎老师看着宋真，定地一阶，气息浑厚，不像是刚刚突破，而且她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皱眉，又是那些追求者？这次还来烟花学院假冒她的学生？哪来的勇气？

“你…就是奎老师？”

他好像不认识我。

奎老师有点疑惑，她有点不明白宋真的目的了。

宋真张大嘴巴，难以置信，虽然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变性的手段，可是这明显不是他认识是奎老师。

“奎裘英老师？”

“奎裘英？”

她没有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谁，她叫奎馨莉，在脑海中的亲人搜索也没有发现关于奎裘英和宋真的信息，但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她听到周围的议论，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她示意宋真跟她来。

然后她拎着宋真就飞去她的办公室，完全没有看那个正欲表现的守门人一眼。

“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奎老师会直接拎着他走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这不可能！快发灵网问一问。”

……

她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宋真，扩大了奎裘英这个名字的搜索范围，突然眼前一亮，没有看宋真她在灵网上一找。

果然…那么这个宋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宋真则已经混乱了，他脑海有多种可能，不过他没有证据，无法推断。一种可能是他来错地方了，毕竟之前星耀给过两个位置，他来的是起名雷同的另一个烟花学院，还有可能这个新的奎老师是奎老师的女儿，来代课什么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奎老师有没有女儿。

在这里两个人保持沉默了一会，奎馨莉才开口，“你叫宋真？奎裘英是你的老师？”

似乎她有什么线索，宋真有点僵硬的大脑开始运转，他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对的，请问您是？”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思打量着宋真，“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宋真不假思索就回答道，“天元纪3648年”，他虽然离开了大半年，但是没有过年，时间还是3648年。

这次轮到奎馨莉沉默了，她张了张嘴，从头到尾仔细打量宋真，最后才缓缓开口“现在是天元纪的5456年或者说开星纪1980年。”

“这！这？这…这……”

宋真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精神差点崩溃，他难以理解，他无法理解，他接受不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开口反驳，想询问，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答，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全部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他只能张开口，感觉喉咙很干，仿佛置身于沙漠。

这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他低着头，虽然外表上风平浪静，可是内心早已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奎馨莉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观察着一个人的反应，在她的感知里，宋真这一切都那么真实，不像演的。

不知过了多久，宋真才失魂落魄的用着最后的力气开口请辞，他脑子一片混乱，所有的问题他都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探究，只是想静一静。

奎馨莉没有挽留，他看起来是那么真实，连询问都没有，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定地能活一千多年，就算是伪装，消息是从别处听来的，就为了见她一面？给她深刻印象？这又是什么新奇的方式。

……

宋真一路走，仿佛一个局外人，但是他却那么的正常，他一次也没有错过，就这样走出了烟花学院。

这个猜想被无限扩大，他早知道的，他想求证，但是没有勇气打开灵网，因为那会失去最后的可能性。

他摇摆不定，走得很平稳，没有意识来到一处茶楼，里面很清冷，最中间似乎搭起了舞台，但是空无一人。

他随便点了一杯茶，一口没喝，就枯坐着，仿佛脑子被某种存在裹挟着，无法正常思考。

…我早知道…科学院这么强大怎么会籍籍无名，一号线的存在…灵网的覆盖率…各种各样的东西…真的只会存在于罗兰境内吗…烟花学院的院长……

宋真脑子不受控制，把各种线索拼接起来，似乎就是想要他接受一切，可是他的意愿不是这样，他只想休息，放空一切，不去思考和这有关的事情。

但是脑子和他作对，自主活动，就像一个表现欲很强的学生要把证明证出来给他看。

他只能抱着最后的一丝可能性不放，他坚守在这里，他还没有放弃。

他怀疑这是幻境吗？怀疑这是科学院的考验吗？毕竟它无所不能。并不，那他抱着最后的可能性是什么呢，无从得知。

……

随着时间过去，灵网出现了他和奎老师的一些传闻，他不知晓也不关心。

只是结论已经呈现，他不得不接受，打开灵网只是最后的验证罢了，看到时间是开星纪的1980年，他没有放弃，因为这不是天元纪，直到在他努力下，他看到了刺眼的数字，——5456。

这时候茶楼的舞台上去了一个伶人，她的模样楚楚可怜，抱着一把不知名的乐器，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似苦似甜，婉转，气氛急转直下，揭开了这个故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这里的客人也不自觉进入到了音乐之中，随着它跌宕起伏，如同领略别人的人生，连手里的茶也忘记喝了。

“果然闻人姑娘的技艺又更上一层楼了，这茶楼老板还挺有两把刷子啊，这也能请得到。”

……

宋真本来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吵闹，但是后面他也被音乐吸引，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地听到了最后，喝完了自己的茶，离开了。

他没有发现熟人的消息，一千多年，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千多年，如果他们都没有突破化光或者别天，寿命应该不够。

难道真的一个都没有吗？老师呢？他已经离玄了，化光还是很有机会的，寿命应该足够。

但是他一无所获，他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天色渐暗，行人却也没怎么少了，万家灯火通明。

一群小孩追逐打闹，一位父亲佝偻脊背背着柴火进入屋子，一对情侣你侬我侬，走走街上看这看那，她突然发现感兴趣的东西一把抓过他的手拉着他过去。

宋真混在人群，周围的热闹鲜活感染不了他一点，他好像有点冷，总觉得不够亮。他把手缩进袖子，缩了缩脖子，低着头走着。

就像是一幅画，高亮欢快的人群中心却出现了一个暗淡的背影，与他们隔开，看上去很孤独，有点喧宾夺主，仿佛他才是这画里的主角。

“爸爸爸爸！我要吃这个。”

“火炼甜糕不行，你牙齿本来就不好，不能吃这个。”

“不嘛不嘛～我想吃～”

“（轻笑）买吧，就给她一点吧，剩下的留给我们。”

“唉，你就宠她吧，到时候牙齿痛，她又要怪叫了。”

宋真突然在一个角落看见一个小摊子，一个人熟练地制作火炼甜糕，和他记忆的印象逐渐重叠。

那白色的甜糕浑然一体，没有那种酥松多孔的结构。

他突然不自觉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特产，芜菁奶糕，七辛鸡，雷焖电笋…

……

好像下雨了…

宋真感觉脸上有点凉，似乎有雨滴落在了他脸上，他用手放在额头上面，可是雨太大了，怎么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