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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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谨轩倒也懂事闻言便接上她的话头，“先生此言不虚，东楚开国之初，便是司空家先祖与太祖皇帝一道开疆拓土，建立我东楚皇室，当时群雄逐鹿，东楚、西凉、北周、南越四国国力相当，四国开国皇帝缔结盟约，共同抵御各地割据势力，我曾听王太傅讲起当时有一支比四国更加强大的割据势力意图吞并四国，四国太祖几经商议便由司空家一位先祖任盟军统帅号令三军，那人也不负众望，以迅雷之势扫清那支敌对势力，这才有了四国共享盛世的局面，四国建国后，天下太平，那位司空家先祖率家眷隐退于繁锦城，几百年过去了，世人渐渐忘记司空家当年功绩，便也没多少人知晓司空家为何能成这第一世家。”

听完龙谨轩一席话，众人纷纷感叹，东楚竟还有这么一番惊天地的史事，有人便问了，“如此说来司空家竟有如此功绩，可为何现在司空家的后人只在江湖游走，功勋世家也会做起生意来？”

司空影痕便接起那人的疑惑：“听说司空家先祖喜江湖风月，家中又有武家绝学传于历代后人，在江湖中亦是威望十足，至于皇商此事也不过是司空家历任家主中其中一位家主有所喜好罢了，如今的司空家在四国朝堂、江湖武林、生意商场都有威望，加之如今掌管皇商事宜的司空宇公子与太子殿下也算是表兄弟关系，司空家立足几百年自是有一番道理的。”

又有人好奇地问道：“方才苏公子提起司空家的小姐，在下等也曾听闻司空家有三位小姐容貌绝色倾城，其中一位人称病美人的司空影痕小姐还夺得了今年的武林第一美人。”“据说第一美人的堂姐司空紫蕊、司空紫月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还有两位小姐年纪尚幼，不过也都是美人胚子，其中一位已经嫁与了铸剑山庄的少主，不知传言可信否？”

司空影痕闻言笑道：“武林大会此等盛事关注者众多，在下自然不能免俗，不过在下并未见过司空家的几位小姐，她们相貌如何在下并不知晓，但此次武林大会的第一美人的确是由司空影痕小姐夺得。那位最小的紫若小姐与铸剑山庄的少主郎情妾意，于五月十八已经成婚，这些传言也都是真的。”

苏雅闻言便更是好奇了，“听说那位第一美人长得极美，行若弱柳扶风，娇柔纤弱，容色倾城，却有高深武功在身，她与那魔教教主合奏一曲便名动繁锦城，太子殿下您可曾见过那位第一美人，比之咱们京都第一才女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更多的人便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听这热闹事了，谁人都知道沈紫烟是当世四大美人之一，又是钦定的太子妃人选之一，如今才不过一两个月时间，突然冒出几个美貌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美人，沈紫烟这东楚第一美人的位置算是受到了威胁，才子佳人一向是世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苏雅这个问题自然是引得了无数人的好奇。

龙谨轩略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怕是要让苏小姐失望了，本宫虽与司空家有些许姻亲关系，却也未曾去过司空家，是故并不知晓司空家几位小姐的容貌如何。”苏雅闻言略显失望，随即她又不死心地再次询问起司空影痕：“听说就在一个月前那位第一美人与那个不知来历的暗影公子私奔而去，这事夕水想必是知道的吧。”

司空影痕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惊叹苏雅的八卦心，果然在人类的本能中八卦是要占据很大一部分的，她浅笑一声后随即道：“都道传言如此，我们这些外人并不知实情为何，只听江湖中人猜测说那位暗影公子或许是某一隐世世家的公子，那人又时常在繁锦城逗留，都是才子佳人，二人间生了些情意也未可知。”

“如此一说也不可能，若那司空小姐与暗影公子真有这一番情意，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苏雅一向对这类故事感兴趣，如今闻得司空影痕那一段故事，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苏裘在一旁连声喝止她，她却充耳不闻，依旧面含红光，向往无比。

一旁的龙谨轩却似笑似怪道：“苏小姐心中有江湖儿女情怀，虽不是什么坏事，却莫要将本宫那表姐一般，轻易便与人私奔而去，如此做法令双亲神伤，还是应当深切慎记才是。”也不知这话是说与苏雅听的还是说与司空影痕的，他话才说完，就觉背后一阵寒意掠过。

苏雅还要再与龙谨轩争辩，司空影痕便截了她的话头，“太子殿下此言不虚，小雅以后还是少看那些话本子才是。”随即她又扫视了齐子敬、苏裘等人，缓缓说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听闻京中酒肆食府甚多，不若诸位一道饮酒赏月，继续畅谈如何？”她话一落，苏雅便拍手同意，苏裘、齐子敬等人亦是点头赞同。

行人行至京中有名的酒楼，红莲与比武后满脸得意回来的安之一道先行进入酒楼，司空影痕与龙谨轩等人在街上略略叙话后缓步跟上，龙谨轩扶着司空影痕，一面细声在她耳边说道：“朱玉说柳昭已经回京多日，将他所知道的全部告知柳元成与齐王，这个人现在已经可以作为弃子了。”司空影痕略微颔首，她缓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今日一早你不是说过吗，早朝时柳元成忙着让齐王手下的御史弹劾表哥私自动兵，想必他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随即她又抬头询问龙谨轩道：“廷尉司的袁江此时到哪儿了？”

龙谨轩悄声说道：“说是在青州逗留数日，随后便往南与城方向去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回京，您的意思这件要袁江起头。”司空影痕神秘地笑了笑，“事情总是要有开端的，廷尉司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你以为呢。”

龙谨轩一面将她扶着，一面缓声说道：“姐姐思虑一向周全，这件事我都听姐姐的，”司空影痕嘴角微微扬起，“此事之后我可什么都不管了，以后我可是预备沾你的光在这东楚横行霸道呢。”“是，是，您老啊，就与姐夫一道逍遥去吧，也省得我们操心。”司空影痕嘴角不由地抽了一抽，“莲儿她们随意起哄，莫不是你也被他们给带偏了。”龙谨轩只浅浅笑着，璀璨的星眸中带着一丝狡黠。

一行人行至酒楼，才踏入酒楼门口，就听见酒楼似有争执，司空影痕与龙谨轩对视一眼，放眼望去，红莲立于大厅之中，与一名锦衣公子起了争执，司空影痕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这一路与她们还算有缘的柳昭。

安之见司空影痕等人进来，便行至司空影痕身边低声说道：“小姐，我们才入酒楼就与柳昭撞个正着。”司空影痕略颔首，随即道：“且看看这位柳少爷如何说法吧。”说着柳昭也注意到他们一行人。

苏裘悄声对司空影痕说道：“与红莲姑娘争执的是刑部尚书柳老尚书的嫡孙柳昭，此人好色成性，又性情暴戾，时常在京中干强抢民女的勾当，想必他是见莲儿姑娘容色倾城起了歹念。”

司空影痕闻言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她行上前去，看着一派神气模样的柳昭轻笑道：“柳公子许久不见了，咱们还真是有缘，一路作伴，如今到了这诺大的京都，今日也能遇见。”

柳昭怒指着司空影痕喝道：“原来是你这妖女，本公子听闻太子殿下请回一位女先生，原来竟是你这妖女，哼，你竟蛊惑我朝太子殿下，简直可恶，看今日本公子不拿下你。”

“柳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柳公子这一路上所行所为哪一件不比我这妖女强，莫不是柳公子希望我将此事一一禀告于柳老尚书。”司空影痕并不打算一直对柳昭忍让，这个人知道她的行踪，但她推测柳昭暂时不会将遇见她的事情告知柳元成，如此一来，这个人留与不留，也就不再重要。

柳昭闻言阴阳怪气地嘲讽起司空影痕，“哼，本公子果然没小瞧你，你这妖女的手段的确高绝，前些日子不是勾搭上那武功极高的男子吗，怎么，现在就敢入京蛊惑太子殿下，你不是妖女，又是何物！”

说完这话，他又拱手对龙谨轩说道：“太子殿下，此妖女根本不是什么学问大家，她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在青州城中杀了不知多少人，她此番入京定是有所图谋，您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了。”

龙谨轩神情淡然，不知心中是何情绪，他缓缓抬起眼眸，眼睛盯着柳昭缓缓说道：“柳公子的行事作风本宫还是知道一二的，先生与柳公子在青州发生何等冲突本宫虽不知情却也能猜透一二。柳尚书一向持身中正，柳公子若是不想将此事闹到柳尚书处去，还是行事低调些，莫要让柳老烦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