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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并不在意,比起身后的所谓污名,我更在意你们要在意的东西,我明白身为帝王需要的顾忌的东西,私心来说,你是我的朋友,轩儿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你们日后遭人诟病,反正我的手一直都是不干净的,破罐子破摔,不是更好么,一个人能背下的东西,何必分到几个人身上。”她说话的声音平静,只将自己的想法简单陈述。
她说这话并不是安赵牧笙的心,而是她真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名声,名声于她不过是浮云罢了,她只要龙谨轩能给东楚带来安定祥和,只要不辜负司徒雪对她的期望就好。至于名声这等身外之物她从不在意。
“你不要太自私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所谓骂名,你也别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既然你当我是你朋友,我也有义务保护朋友,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我们在乎,什么一个人担下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无论你是司空影痕还是东楚公主龙襄舞,我都不允许出项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赵牧笙几乎是怒喝着将这些心底话说出来,无论是身为男子还是朋友,他不允许司空影痕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一名女子将争权夺利的污名背负在身上,他赵牧笙做不到,也不允许司空影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司空影痕闻言轻叹一声,“牧笙,你何必呢,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只是照最坏的打算来,你应该明白的,只要我们处置得当,这些所谓的污名不会出现,世人也不会知道这些肮脏事。”
她渐渐将话题引出,不想与赵牧笙就这个话题做过多纠缠,谁知道这个笑面虎又会做出什么令人惊骇的事情来,为了不给自己添加多余麻烦,她选择先行将此事抹去,赵牧笙何等聪明,如何不明白司空影痕的用意。
他又恢复了面上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知道你怕我给你添麻烦,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麻烦消息要提前通知你。”司空影痕注意到他用的是‘通知’而不是告诉,神色微变,只沉声说道:“你说吧,又干了什么好事。”
赵牧笙嘴角扬起温润的笑容,如和煦阳光照耀在大地,他笑得极为无害地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坏消息,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值得高兴的。”司空影痕有些不耐了,见他一直吊着自己,遂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废话快说,再吊胃口,我叫你没好果子吃。”
赵牧笙对她的威胁没有任何动容,笑得越发无害温柔,“我听南越那边传信来,我那父皇听说东楚的悦阳公主回来了,已经和朝臣商量着往东楚派使臣来,希望与东楚联姻,替我求娶东楚悦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他将话说得极为无害,好似自己完全不知道一般,司空影痕闻言却是额头突突起跳,果然是给她添麻烦来了,“二皇子问我如何,我倒想问问二皇子要待如何,若不是有二皇子在背后添一手,南越皇上能想到这一层?”
赵牧笙缓缓笑道:“自然有那么一丝关系,我这几个月不在朝中,此事由朝臣提起,或许是我那父皇觉得此事有利可图,便在我不表态的情况下就将此事定下了,说起来,我只是没说话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背后下黑手的了,真真是冤枉在下了,不过公主殿下就不担心吗,你东楚皇帝要是同意了这次联姻,公主殿下可就是在下的人了。”
他说得随意,但眼中那莫名的神情却让司空影痕不由眉头微挑,随即她不急不缓说道:“南越与东楚联姻不就是想要一位悦阳公主么,那么我就给南越一个;‘悦阳公主’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想如此一来大家都会满意的,不是么。”
她言谈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并不因为自己就是悦阳公主而有所气急,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让赵牧笙的心也不由得触动。
赵牧笙只肖稍稍一想就明白司空影痕能有这样随意的表情是一定的,一个才几岁就知道用金蝉脱壳之计的小女孩,长大了你还能指望她会乖乖听话嫁人,简直是无稽之谈,司空影痕这些年用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一出接着一出,他可是都看在眼里。悦阳公主、暗影公子、司空影痕、夕水先生,一个又一个的身份层出不穷,他想只要司空影痕愿意,她能让拥有这些身份的人凑到一个桌子上吃饭。想用联姻来绑住眼前这个人没有一丝可能性。
“若是如此,自然是有人都满意的,不过么,那样的结果并不能令我满意,如果不是真正的悦阳公主殿下,我宁可联姻不成,本皇子可不是个将就的人,当然我自然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好好考虑此事,毕竟我这颗心是真心希望公主殿下成为南越国母。”
赵牧笙一番话看似说得情意绵绵,却让司空影痕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冒出来,若不是知晓赵牧笙的本性,她只怕真会认为赵牧笙是真心实意要悦阳公主下嫁的,不过这个人是赵牧笙,只这一点,就能让司空影痕时刻谨记这个人有多少话是真,多少话是假。
“话说得很好听,不过要让二皇子失望了,于公于私,这联姻之事么,我都不会同意,既然已经是盟友关系就没必要再整那么一层莫名其妙的关系,毕竟我这个悦阳公主殿下还是希望能名正言顺嫁人的,否则对我家慕教主太不公平。”
司空影痕话里话外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一提及慕修尧更是眉目有神,赵牧笙更加确定慕修尧对她来说究竟是怎样一个位置。“都是不还定的事情,在下也只是通知个消息罢了,只要事情未定,都是变数。”包括慕修尧,最后一句并未说出口,却是最重要的,对于赵牧笙来说。
在和司空影痕将事情说完后,赵牧笙率先离开,司空影痕依旧安稳坐于房中饮茶,不一会儿,一名黑衣男子从外面推门而入,见到司空影痕单膝跪地拱手行了一礼,“属下永安分舵魔裔刘安见过夫人。”
司空影痕端着茶杯的手略停顿一下,随即将茶杯放回原处,微抿的朱唇也扬起一道绝美的笑容,方才那人的一句夫人,显然让她心情极好,朱唇轻启,缓声道“起来吧,”
“多谢夫人。”那人起身只略微打量了这位夫人一眼便不再多看,不久前教主亲自派人传信,要他率领藏匿于永安的魔裔在教主夫人手下办事,并且暗中派人保护夫人,他也极为好奇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捕获教主的心。
自进入这间房后刘安便感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气势一直萦绕在房中,将他压得心中微颤,房中只有这名蒙了面纱的女子,想必那气势就是从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在那女子叫自己起身后,那压迫他的气势也散去不少,想来这名女子武功应当是不低的,而且能得教主如此关怀必定有自己的一番本领。想来他也便依了教主吩咐将这名女子奉为教主夫人对待。
司空影痕见刘安神色渐渐恢复平常,随即浅笑道:“刘舵主心中思量好了?”刘安闻言脸色一变,立即跪下向司空影痕请罪道:“属下不敢,请夫人责罚。”
司空影痕闻言笑道:“起来吧,心中有思量不是坏事,但若是思量的是坏事,那就另当别论了,刘舵主是修尧信得过的人,我自然不会责罚于你,只是如今京中之事由我做主,还望刘舵主多加配合,如此,修尧在教中也能安心些。”
司空影痕似笑非笑,说话的语气也让刘安揣度不出她是怒是喜,更让刘安觉得司空影痕此人的厉害。“属下遵教主命令保护夫人,自然事事听夫人差遣,夫人今日召属下来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只不过是怕日后人不得刘舵主,今日特意请了刘舵主来见个面,顺便商量些小事。”她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着手腕上一副金银丝手环。笑语盈盈,却让气氛紧张不少。
那刘安额头直冒冷汗,心中竟有些慌乱起来,他连忙拱手道:“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属下便是。”司空影痕眉头微挑随即缓缓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既然你们是要保护我的,我自然要知道这京中有多少魔裔,日后有安排也方便些不是。不知刘舵主可有所属魔裔的花名册,拿给我看看,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刘安闻言面上神情一滞,神情顿时有些不好起来,说起此事来也是显得迟疑,“请夫人恕罪,京中魔裔名册至关重要,轻易不得与人,还请夫人见谅,属下未得教主亲令,不敢将名册拿出。”说完这话,那刘安后背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水也是越来越多。
“刘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舵主口口声声称我为夫人,又有教主命令在京中听我吩咐,怎的到了这个时候却不肯听令行事,这样子叫我怎么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刘舵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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