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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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等到林贤妃对司空影痕发难，林贤妃就不说话了，一干旁观人等顿时有些懵，若是司空影痕与林贤妃之间起了争端，或是林贤妃单方面厌恶司空影痕，说不定太子会碍于林贤妃从而与司空影痕分开，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入龙瑾轩眼的可能，但人都有一种看好戏的心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看着别人得到。

司空影痕清楚这些人的意思，林贤妃也懂，就像现在这样，林贤妃没有与司空影痕过多交谈，显然是默认了司空影痕与龙瑾轩之间的暧昧关系，至少在旁人看来她是不反对的。

而在沈淑妃眼中，她却猜测林贤妃不敢与龙瑾轩对立，林贤妃身边只有两个公主，等到将来的皇上登基，，林贤妃能得到怎样的生活与将来的皇帝息息相关，林贤妃需要倚靠龙瑾轩，她就算与龙瑾轩关系亲近也不敢过多干涉龙瑾轩的决断，若是惹恼了龙瑾轩，林贤妃身后没有亲近的母家，唯一一个名义上的母家司徒家会支持谁不言而喻，所以林贤妃现在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法是最好的。

因为这样，倒也没人疑心林贤妃为何不与司空影痕交谈，一直冷眼看着的刘妃，这时候才笑着说道：“本宫听说夕水姑娘文采极好，有大家风范，更是弹得一手好琴，还会下棋，京中围棋中最厉害的算是李家李佶公子，姑娘也能赢得极为松快，想来棋艺也是上佳，真真是难得的才女，不知今儿个咱们是不是有幸能得夕水姑娘展露一二。”

她这话说出来，也有不少人悄声附和，也不知是真的想听司空影痕弹琴，还是有着别的什么目的，司空影痕起身微微欠身，谦虚道：“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夕水不敢在娘娘们面前卖弄。”

一旁的陈德妃适时开口，有些戏谑似的说道：“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的京中谁不知道夕水姑娘惊艳彩彩，斗棋赢了李佶，斗琴赢了宁王，据说你笔下一副美人图赢得无数世家小姐公子惊艳不已，怎能说是雕虫小技能，若姑娘这也算雕虫小技，那咱们这京中无数才女才子们怕是要无地自容了。”

陈德妃在说到宁王时明显地往沈淑妃那里瞟了一眼，眼中充满挑衅意味，仿佛在说你沈家不是号称书香世家，你沈淑妃当年不是号称京都第一才女吗，怎么费尽心思教出来一个儿子竟连一介女子也赢不了。

沈淑妃倒是神色未变，依旧端庄大方，温温得体。下方的沈紫烟却是脸色微变，她自诩才女，京都乃至整个东楚所有人都知道她沈紫烟乃是东楚第一才女，如今司空影痕出现多次抢她风头，要是连宫中娘娘们也借此讥讽她，她只怕会发疯。

话说到这地步司空影痕已经到了不得不展露一番的地步，这时候沈紫烟给坐在她身旁的沈文瑶一个眼神，沈文瑶会意，脸上带着灿烂笑意说道：“德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夕水姑娘不仅文采惊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精呢，今儿个定能让咱们大饱眼福。”

她这话说的有些轻浮，显然是将司空影痕当作戏子一般嘲讽，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又有哪个不懂呢，上面的贺阳公主听了这话差点气得跳起来，就连端坐不动的林贤妃听了也脸色稍变。

司空影痕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她对上沈文瑶挑衅的眼神，笑着说道：“从前就听说沈氏一族乃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大才女，年纪尚小之时就听家母夸赞淑妃娘娘乃是当年的第一才女，如今大了，有知京都沈小姐如今也是闻名京城的第一才女，想来文瑶小姐也不输令姐风采，不知文瑶小姐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精的是哪样？”

沈文瑶没想到司空影痕会将她来下水，她是庶女，容貌在遍地是美人的京城不算出挑，又生性莽撞，沈家人都默契地将她无视，花费大把精力培养沈紫烟，以至于现在沈文瑶只识得几个大字，别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是让她写几个字都不堪入目。

沈文瑶顿时有些难堪，嘴巴半张，想要反驳都没话说，沈淑妃见了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双眼中全是不屑，沈紫烟也有些愤恨，觉得沈文瑶给自己丢人了，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迎上司空影痕。

她笑着解释道“沈氏虽为书香世家，却不强求家中子孙习文弄墨，家妹自尚崇尚武学，家中也有请武师授课，她虽顽皮了些，不过也有几分武学上的天赋，爷爷还是常说若是放在江湖上，家妹说不定会是一代侠女呢。”

满京城谁不知道沈文瑶粗鄙无知，又脾性古怪，时常做些欺凌霸市的事情，京中一些纨绔子弟都不敢招惹她，当下沈紫烟将这一劣迹粉饰一番，还将其当作可以称赞的优点，真是不要脸。

苏雅闻言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她坐在一起的陈倩云有些不满她的失礼，当下便问道：“你笑什么。”苏雅也很给面子地回答她道：“还一代侠女呢，沈小姐才这么两句话就想粉饰太平，莫不是将咱们这些人都当作瞎子。”

沈紫烟闻言脸色立即变得极为难看，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将脸都憋红了。沈文瑶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看向苏雅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苏雅也不在意这姐妹二人看她的眼神，说完这话有安安分分坐在位置上，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沈紫烟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按住沈文瑶，不让她有些异动，控制住自己情绪后对司空影痕说道：“那日雅集之时，见先生身边高手如云，想来先生也时常在江湖中行走，方才先生提及家妹精通何物，现下不如就请先生与家妹比划几招，也好让咱们开开眼。”

世家小姐入宫不得带侍女，沈紫烟便是笃定司空影痕不能将红莲等人待在身边，而据她所知司空影痕身子并不好，必定手无缚鸡之力，而沈文瑶虽然不会什么高深武功，三脚猫功夫还是会些，且沈文瑶又时常带着家丁在外胡作非为，司空影痕一定不会是她的对手，借此机会教训司空影痕一番，最好能失手伤了她最好。

她算盘打得好，想着宫中几位娘娘在，就算沈文瑶伤了司空影痕，也有人见证是两人比武切磋出的事，太子就算想怪罪也不能将过错都安到沈文瑶身上。偏生有人就不让她如愿。

沈紫烟话语刚刚落下，司徒慧就兴致勃勃地站出来，她调皮地笑道：“既然沈小姐想找切磋的对手，不如先与我切磋一番吧，正好最近从兄长处学来一套剑法，正愁找不到过招的呢，娘娘常年待在宫中，想必寻常歌舞都看厌了，不如就由臣女与文瑶小姐切磋一番，权当为娘娘们助兴。”

司徒家乃是武将世家，家中无论男女都可习武，司徒慧性子活泼些会习武也是情理之中。此刻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也没人再开口反对，毕竟是沈氏姐妹先起的头，司徒慧不过是顺手接过罢了。

没了别的办法，沈文瑶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上面沈淑妃也点头同意，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好护着沈氏姐妹。沈文瑶见沈紫烟将自己逼到这地步，当下也有些怨恨沈紫烟与沈淑妃，这些人将她当作棋子，还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这让她如何不恨。

当下两人便起身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司徒慧身上有些武功，司空影痕她们并不担心，当下便有宫娥送来两柄舞女献舞时的剑，那剑并不锋利，剑刃是钝的，就算有何差池也不会伤及性命。

沈淑妃端坐在上首对下面二人说道：“比武切磋点到即止，莫要伤及性命。”“是。”那两人也恭敬地回了，两人各持一把剑相对而立，司徒慧有学过剑术，拿剑的动作很是流畅，反观沈文瑶，根本没正儿八经学过剑术，握上那把剑时，手心早就被汗水打湿。

两人相对而立，司徒慧拿着剑并不着急出招，双目带有些许杀气凝视着沈文瑶，沈文瑶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她被司徒慧看得浑身不自在，握紧手中长剑就向司徒慧刺过来，司徒慧冷笑一声，立即一个旋身直接避过沈文瑶的攻击，沈文瑶一击不中，又立即挥剑攻上来，司徒慧便挥剑挡了她几招，她与沈文瑶之间的差距本就大，才几招功夫，就将沈文瑶耍得团团转。

沈文瑶也知道自己不是司徒慧的对手，她所知道的几个剑招都用上连司徒慧的一缕发丝都没碰上，又瞥见司徒慧嘲讽的眼神，心中愤恨，双手握剑向朝着司徒慧一通乱砍，司徒慧也不怕她，像猫捉老鼠一般将她玩弄于股掌间。

在沈文瑶再一次挥剑砍向司徒慧时，司徒慧一脚将她踢得一个踉跄，沈文瑶摇摇欲坠见发现自己正对面就是端坐着的司空影痕，眼中算过一丝算计，便由着那股子冲劲握着长剑就向司空影痕那边扑过去。司徒慧回过头看见这一幕，顿时大惊，“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