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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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影痕笑着她活宝一般的表现，脸上再次出现宠溺的笑容，“馨儿，你怎么来了，母亲呢？”司空紫馨扫了一眼将自家长姐牢牢抱在怀里的某人，心中已经了然，之前在繁锦城的时候就有丫鬟时常看见慕修尧出现在司空影痕院子里，司空凌风当初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才下定决心对付司空影痕的，不过司空紫馨却没见到过二人相处的情形，现在见了，霎时被二人这甜蜜氛围给惊吓到。

以至于司空影痕问她话她都忘记回答了，司空影痕兀自咳嗽一声后，司空紫馨才回了神，“母亲不放心你，我便陪着她上京来看姐姐的，母亲乘着马车来的，我今日骑了快马，进了城就先行赶过来了，母亲应该也快到了。”

司空影痕闻言有些不赞同瞪了司空紫馨一眼，“你这丫头也太过冒失了，也不小心些，这京中三教九流混杂，你一个人冒冒失失地过来，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你先过来了，那母亲身边可有人保护着？”司空影痕责怪她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司空紫馨是个洒脱性子，无拘无束地，虽然心思够机敏，做事却总是按自己的喜好来，若是没有人看顾着也容易出事，尤其是在这遍地都是权贵的京都。

司空紫馨调皮地冲司空影痕眨眨眼，企图用卖乖来消司空影痕的责骂，“这京都的地图我看过，一进城就径直来了姐姐府上，半点弯路也没走，而且我多乖巧，才不会惹是生非，姐姐你放心就是，至于母亲身边有的是人保护着呢，都是武功高手，姐姐放心就是。”

司空影痕听了这才放心，不过她放心了就不代表别人放心了，待回了司空影痕的话，司空紫馨就凑到司空影痕跟前，眼中也带着几分忧虑，“姐姐，二哥说你中蛊毒了，现在还没找到解毒之法吗？”

司空影痕微愣片刻，然后笑着抚了抚司空紫馨头发，她细声安慰着司空紫馨“没事的，会想到办法的，姐姐很快就好的。”司空紫馨显然不信她的话，她一见司空影痕安慰她这样子，就能想象到司空影痕身上的蛊毒究竟有多厉害。

她瘪着嘴，直接反驳她，“才不是，姐姐就知道哄骗我，二哥早在十天之前就派人去了南疆，那些人到现在还没消息，定是姐姐体内蛊毒十分麻烦，才会到现在也没消息，姐姐身边不是一名医术高手吗，难道她也没办法驱蛊虫？”

这些天旁人不敢对司空影痕说的话，都被司空紫馨一股脑说出来，其他见司空影痕病着，必定不会说出这病情有多重的话，而是对此绝口不提，不让司空影痕更加难过，因为如果找不到解毒之法，司空影痕就活不下去了，他们害怕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不敢多言，包括慕修尧都是如此，他也害怕司空影痕会离开他。

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司空紫馨，司空影痕也没有刻意相瞒的意思，便也没什么顾忌地将事情告诉她了，“就知道瞒不过你，馨儿，这蛊毒还有两日就会彻底发作，若还没有解毒之法，我应该会命陨于两日之后，他们这些天怕我难过，也不敢怎么提起，我倒无所谓，生老病死都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好怕的，对吧。”

司空紫馨闻言有些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她敛下眼中忧伤，笑得没心没肺地，“馨儿也这么觉得，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好怕的，二哥派去的人还没回来，结果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姐姐可有抓到下蛊之人？”

“自然是抓到了，有慕教主在怎么会抓不到人呢，那个人是南疆人，他的主子要我的命，他也不打算把解毒之法交出来，这样的人留着没用，我已经杀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对司空紫馨说自己今天要吃什么一样，不过司空紫馨接收这样的讯息也很顺畅。

她嘴角带着天真无比的笑意，与司空影痕脸上的笑容别无而致，“姐姐做得好，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既然是来要人命的，就该如此处置才是。”剩下的话她在心底说了出来，敢上她长姐的人无论是谁都得死。

慕修尧没有错过司空紫馨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那种神情，慕修尧太过熟悉，是在司空影痕身上看到过的，之前他被卫垣所伤，司空影痕眼睛就露出过这样的戾气，是因为重要之人被伤害才会露出，司空紫馨自小与司空影痕一道长大，而且她聪敏异常，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受司空影痕影响甚深，会这样的表现也点也不奇怪，只能说明这位司空家三小姐也是个狠角色。

司空影痕自然也有发现，她倒没有任何其他心思，司空紫馨生得极为聪敏，许多事情只要露出端倪就瞒不过她，自小与司空影痕一道长大，使得她更多了几分杀手的戾气，只是她年纪尚小，而且没有真正接触过杀手训练，是以她身上的戾气极少，司空影痕只是告诉她不要被自己身上的杀气所影响，时刻都控制本心，保持心境清明，司空紫馨也做到了，所以只在这种时候露出一二分，也没什么影响。

两人说了不到一会儿话，就听见园子外传来人声，司空影痕想应该就是林氏到了，司空紫馨更是已经起身迎了上去，司空影痕也起身走到水榭外迎上林氏，虽然赶路而来，林氏依旧姿容端庄，没有半点赶路人的风尘仆仆。

司空影痕见了人立即迎上去，嘴角带着发自心底的笑意，“母亲。”林氏自看见了司空影痕身影，也不顾不得跟着她身边的弋阳姐妹了，立即泪眼盈盈地上前握住司空影痕的手，“痕儿。”

司空影痕被她这一声痕儿喊得心里酸酸地，赶忙应下了，扶着林氏进到水榭里坐下，林氏几个月不见司空影痕，自见到司空影痕后一双眼睛只管盯着司空影痕，眼里根本容不下旁人，她一直打量着司空影痕，眼角也带着泪花，司空影痕见了也只有接过司空紫馨递来的手帕给林氏擦眼泪。

林氏也不顾自己，打量了司空影痕半晌才哽咽道：“瘦了，也憔悴了许多，在半道上听到你中毒的消息，吓得我连忙命着馨儿往京都赶，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才一两月不见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

说着，林氏又开始落泪，原本林氏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司空家夫人，只要一遇到同司空影痕相关的事情，从来都是慌手慌脚，平日里的镇定可谓半分也无，这多少也与司空影痕是司徒雪遗留血脉的关系，而林氏又是极为崇敬自己那位义姐的。

司空影痕笑着宽慰林氏，“母亲放心，会没事的，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药圣柳季先生已经在府上研制解毒之法，药王谷的少主云棋也在此处，他们二人都是天下医术顶好的，研制出解毒之法是早晚的事，您放心便是。”

林氏听完她安慰的话，也放心不少，药圣柳季和药王谷少主，天底下谁人不知这二人是杏林圣手，什么疑难杂症在他们二人手中都不是问题，林氏听了心里一块大石也稍稍落下了。

见林氏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了，司空影痕才笑着指着慕修尧对林氏说道：“母亲，他是修尧，是慕老太傅的长孙。”林氏这才看向站在司空影痕身后的慕修尧，慕修尧的父亲慕衍在天下都是流传一时的绝顶人物，只不过慕衍从未离开京都，在京中露面也少，人们对他的容貌赞扬更是夸上天去，而当时一辈的贵族子弟却是见过慕衍的，林氏自小长在京都自然也曾见过。

在看到慕修尧容貌之时，她稍稍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才收敛了眼中惊讶，得体地对慕修尧颔首“慕公子风采不减令尊当年，当真是第一公子。”慕修尧也礼貌地向林氏行了一礼。

林氏也是知道慕氏当年一案，她在看到慕修尧之后并未有太大惊讶也是因为司空宇未免吓着她提前有与她说起的缘故，看着慕修尧那张酷似慕衍的脸，她也十分关切地询问司空影痕“慕公子来京都后可曾出门去过？”

司空影痕不知她为何这样问，只得据实回答：“他这些天一直在府中照顾我，并未出府半步。”林氏点点头，似是放心，“那就好，慕公子生得与慕衍一模一样，京中上了些年纪的贵族都识得慕衍容貌，慕公子万不可轻易出府，免得引起旁人注意。”

司空影痕与慕修尧对视一眼，立即了然，慕修尧也很感激林氏为他想到这些，真心实意地向林氏道谢，一旁的弋阳和贺阳公主还有司空紫馨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贺阳公主立即抓着林氏询问“姨母，您为何会这么说，您认识慕公子的父亲？”

林氏像是想起什么年少回忆，露出少女一般的笑容，“当年的京都，若说痕儿的母亲是所有男子追捧的对象，那慕公子的父亲慕衍就是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慕衍当年风姿绝绝，如谪仙下凡一般，是个连看了都觉得亵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