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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为天道至理。九州王朝存在了近千年后,终于分崩离析,一分为六,史称“六域乱朝”。在此后的岁月里,九州大陆分分合合,上演了一场又一场历史长剧。

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九州大陆群雄割据的时代,此时的九州大陆共有九大诸侯,分别是东州的严灵侯、盛州的陈顺侯、信州的林南侯、极州的方乐侯、尔州的周战侯、封州的原神侯、明州的吴西侯、节州的花银侯、以及中州的赵镜侯。此时的九州侯与当年九州初统前的九大部落在数目上的相同,是历史的偶然还是必然,只能留给后人评说了,毕竟之前大陆再乱也没有出现过一分为九的境况。

九州诸侯都想一统江山,因为这将使他们中的某一姓名留千古,虽然历史上开国皇帝很多,但将九地归一的只有千古一帝的“奉天圣帝”——沧澜野。所以只要能够一统天下,就可以与这千古一帝比肩,而这正是历代君王的最高追求。可惜的是当年的几代九州诸侯都是一代俊杰,谁也奈何不了谁,诸侯之间战战停停局面延续了近百年。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百年争战下来,非但没能灭掉几州,反而在盛州、东州和信州之间分裂出了三个小的侯国。为了避免再出现意外,九大侯和另外的三位新贵一起签订了一份“停战书”。九州大陆的百姓本以为这“协议”没什么用,不想这一停还真停了五百年,让不少文人士子笑称为“第二个五国太平时代”。

九侯在民间虽然还被称之为“侯”,但官方上的交流已经是“王”的待遇,他们都有自己的王宫。

他们不是没人想称“王”,可惜的是自九州王朝以来,大家都是沿用的九州制,而九州王朝之后,就产生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九鼎夺一者方可称王,得九者则可称皇。而这开启历史新纪元,历经数千年风雨的九鼎在九侯争战不久便神秘的消失了,至今无人知晓其下落。

此时距九州王朝建立已经过去了三千余年。。。。。。

中州地处大陆中央,地势之高为九州之最,偏偏境内没有称的上奇峰的高山。顶天山,坐落于中州东南端,虽名为顶天,也是中州境内的极峰,却也不及千米,不过顶天山的景致也算是大陆一绝,一年四季山间总是一片青绿,清泉、流瀑点缀其间,山中更是有温泉数十处,自然成了中州乃至其他几州的文人墨客、官家商贾乐于游玩之所。

冬季的顶天山依然青葱翠绿,不要说见到雪,就是能见到几处枯黄凋敝都算稀景了。山南麓由于山势陡峭除了山间狩猎人之外,鲜有游客会到此。并且冬季出游的人肯定都要去温泉的,而山南则没有这好东西。

唰!

一条白影闪过,待其驻足下来,才发现原来是一人,此人立于一块突出的山石上,一身白袍随山风轻轻摆动,手中的折扇时展时合,颚下几缕长须给其俊朗的外表增上了几分沧桑,略带邪意的嘴角微微勾起。

也就几息之后,又一黑影闪现,见白衣人停足,显是愣了下,而后立足于距白衣人不远的溪边沙石滩上,于白衣人隔溪相对。此人一身黑袍不说,连头也被一个黑色的斗篷遮掩着,使人看不见其真面目,不过身上散发出的阴寒气息,足以使胆小之人失禁。

白衣人居高临下,冷冷的凝视着黑衣人,寒声道:“师兄,这里绿水青山,地势算的上陡峭,少有人来,算的上是上佳的安身之所啊!”

黑衣人并不抬头,只是嘶哑着喉咙,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交出来,留你全尸。”

答非所问的话语,让白衣人脸色一变,道:“你追了我一年,要交,我早交了。”

黑衣人语气不变,“师门重宝,非本门人得之,必杀!”

白衣人听到“非本门”三个字,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俊朗的外表露出了几分狰狞,愤然道:“哼,那个死老鬼,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在门中,也最得师兄弟们人心,到头来,他一句话,便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换作是你,你服气吗?”压下怒气,话语一转,“再说,我现在还算是本门的人吧!”

黑衣人沉默半晌,复道:“不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是做出弑师夺宝的借口,所以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哈哈哈。。”白衣人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一般,原本白皙的脸上,隐出几丝红晕,疾声道:“你有什么资格逐我出师门,本门门规,只有掌门或长老会有权如此,而你。。。。。。嘿嘿,那老鬼好像还没等到发布掌门令就已经死了,你虽是他亲命的接班人,可惜没有这玩意,你就永远也别想成为正真的掌门!”说完,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件物事,此物全身黝黑,婴孩拳头般大小,形同含苞待放的莲花,看不出质地。

黑衣人瞬的抬起头,虽还是见不到真面目,可斗篷下却闪出两道吓人的红芒,白衣人脸上微显讶色,叹道:“想不到师兄竟然练成了‘鬼眼’,真是可喜可贺啊!”

黑衣人道:“那你最好不要顽抗。还有,我虽无权逐你出师门,但你别忘了,本门的长老会不是用来看的。”

“什么?!”白衣人脸色终于全变,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强声道:“这不可能,三位长老还有两年才出关,你别故弄玄虚。”

“嘿!”黑衣人虽笑,却听出笑意,“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要是还不禀报几位长老知道,岂不是让你太过逍遥。”顿了顿,继续道:“三位长老已经出来寻你了!”

白衣人脸色数变,讥声道:“你追了我一年,也不见一位长老出现,显然你本意是想独立抓捕我,好提高自己的声望,不想至今未果,再拖下去日久生变,怕长老责骂,所以。。。。。。你应该是刚刚禀报的吧!如今你找到我,贪心再起,所以我断定你还未通知长老我之所在,是不是啊?师兄!”

黑衣人再次沉默,良久才道:“果然聪慧异常,你说的不错,我想我也有那个实力。”说完,全身黑衣缓缓鼓起,一双枯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探出衣袖,黑衣人做了个低头的动作,应是看自己的双手,“只练‘鬼眼’,不练‘鬼手’,练也白练,师弟,你说呢?”这是黑衣人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唤白衣人“师弟”,但这二字上却凝着无比的杀意。

白衣人轻摇折扇,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即知你练成‘鬼眼’,又怎会猜不到你肯定也练成了‘鬼手’,换作之前,也许我还有三分担心。不过如今杀不杀你,我都是个死局,只好。。。。。。”说完,右手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黑莲花”。

黑衣人寒声道:“你杀的了我?你想对‘圣幽莲’干什么?”

白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百招之内,必杀你!”

黑衣人闻言反到静了下来,闪动作红芒的双眼直视着白衣人,只听白衣人又道:“杀你很容易,一年来,我领着你东跑西跑,真当我怕了你?我只是不想为难其他师兄弟,现在我也跑累了,师兄,我们做个交易,我现在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大家平分,你回去继续做你的掌门,至于我,就说被你打下山崖,圣物也随我掉下山崖,你久寻未果,怎么样?”

黑衣人接话道:“凭你也想打开,简直痴人说梦!”顿了一顿后,又道:“你这是以后都不打算见言师妹了吗?”却也没直接否定作交易。

白衣人眼中柔情一闪而过,叹道:“这。。。。。。也是我恨那老鬼的另一个原因。”举起手中的“圣幽莲”,深深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道:“‘圣幽莲’,就让我看看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等等。。。。”

“怎么?师兄难道不想看吗?”

黑衣人缓声道:“本门圣物,历代祖师都无法将其打开,你不要忘了,如果。。。。。”

“哈哈。。。”白衣人大笑打断了黑衣人的话,“这个问题真的很好笑,他们打不开,后人就一定打不开?有的时候,不是什么事都是靠武功的高低来决定的。”说到这,他用折扇指了指自己的头,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黑衣人眼中红芒敛去,语气似有不顺道:“你。。你。。真能。。打开?”

“不难,以前的那些老鬼一条筋,只知秉承前人的想法,而不知自出机抒,却不想前人的方法根本就是错的。”白衣人故意一停顿,目光扫了下不远处的黑衣人。

黑衣人拼命克制,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以至身型微微颤动了几下,白衣人见此嘴角再次勾起笑意,继续道:“这一年来,我一有空闲,便会拿出来研究一翻,就在不久前,我刚想到了一个简单而管用的方法。”

黑衣人心中一动,疑声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试试呢?”

白衣人坦然一笑道:“因为我觉得那个方法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只不过如今师兄追的如此急迫,三位长老也出动了,我哪还有时间?行于不行,我们一试便知,再说即使失败了,‘圣幽莲’自爆,受伤的也只可能是我。师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一起看呢?”

黑衣人凝神半晌:“圣幽莲”虽是本门圣物,可自立教以来,就没人能够打开过,自己得到了九层九也打不开,完全毫无用处。充其量也就是个象征性的掌教信物罢了,倒不如借师弟之手将其毁去,这样一来,自己是师傅亲命的接班人,谁还能和自己争,总不能为了一个毁去的掌教信物就让本门群龙无首吧?掌教信物自己以后再找个东西代替就是了。今日之事,师弟一死,想怎么说,还不是随自己,到时候就说自己救护不及,被他毁去了圣幽莲。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师弟打开了圣幽莲,平分是不可能的,只有上前抢夺了,万一不敌,脱身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找到三位长老,师弟根本插翅难逃。所以无论成不成,对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坏处。

想到此,黑衣人也就默许了。

人的贪心一起,考虑起问题来,就算有所虑,也都会往好处去想,为自己的贪欲找个好的理由,黑衣人现在就是如此。如果没有掌门信物,仅凭前任掌门遗命就这么容易成功登位,未免想的过于简单,他甚至忘了,他在本门中的威望并不高,能不能压住其他师兄弟还是问题;如今长老提前出关,更是增加了太多的变数。再则“圣幽莲”传至他师傅已是过去四百多年,如果它没有特别之处,历代祖师又怎么会如此看重。怪就怪在他还没有完全登上掌门之位,许多秘密还无法知晓,大利面前,理所当然了。

白衣人自信的看了黑衣人一眼,也不等他答复,自顾自的将内力导入“圣幽莲”中,原本黝黑无光的“圣幽莲”散发出丝丝紫光,白衣人左手将摺扇揣入怀中,并指按一定的次序疾点了“圣幽莲”外面的七片花瓣,每点中一片,就会发出一声声响,声音时而清脆,时而沉闷,交叠之间,竟然是一首曲子,随着曲子渐入高潮,外面七片莲花瓣缓缓的向外展开,待曲子完毕,花瓣也完全展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花骨朵,五片瓣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

白衣人额头微微渗出些汗迹,看来也着实耗损了些内力,脸上却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黑衣人紧声道:“好一曲《夜泣》,想不到师傅他老人家竟然会把开启“圣幽莲”第一重机关的方法告诉你。”

白衣人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酸味,轻蔑笑道:“师兄,这你可错怪那老鬼了,此物乃本门圣物,其第一重开启之法,除本门掌教外,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那老鬼既然想把位置传给你,又怎么会将这方法传给我呢?这是我偷学的,那晚我偷袭老鬼得手后,意外的发现他竟然将这法门写了下来,看来应该是为什么人准备的,可惜。。。。。。哈哈!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黑衣人听到此,心中一阵难过,明显师傅将这法门默写下来,肯定不是给自己的,因为这法门向来都是现任掌教口述给下任掌教的。想到这些,黑衣人心中怒吼道:“给他,是么?我就知道,你心中理想的掌教肯定不是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最想把位置传给三师弟,但是门中有我这个大师兄和眼前的二师兄在,论武功、能力和威望,他都没有机会,所以你故意逼走二师弟,然后假意要传为于我,为的就是让他找我报复,二虎相争,呵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不该让言师妹嫁给三师弟,这只会让二师弟将仇恨全部都转移到你自己身上,你自诩能识人,可惜你看出了二师弟的野心,却看不穿他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主。哈哈哈!”

黑衣人当然不会将这些说出来,只是冷哼一声,道:“打开第一重而已,还有呢?”

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眼角堆起冷笑道:“别急啊!这第二重机关可是关系到我身价性命的。”

黑衣人一怔,道:“你怕了?”

白衣人哈哈大笑几声,道:“大师兄,你真聪明。”不等黑衣人回味这句话的含义,大喝一声:“看好了!”。白衣人猛的将手中“圣幽莲”掷向黑衣人,黑衣人原本就凝神关注着白衣人的一举一动,闻言更是全身肌肉崩的紧紧,突见对方竟然将圣物向自己丢来,下意识的要去接,但心念急转:“有诈?!”所以黑衣人身形仅仅是微微一顿之后,便猛的向后跃去。

“圣幽莲”在撞击地面的一刹那间,只闻一声轻响,爆裂开来,所有花瓣向四周激射而去。

“圣幽莲”毁了!那个传说是真的!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他与白衣人本就离得不远,不妨他来这么一手,刚才迟疑了一下,再听到轻响后,已然知道要糟,只好气走全身,退走的同时准备硬抗爆裂开来的碎片。却不想这碎片很是古怪,自己的护体罡气在它面前犹如豆腐一般,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体内,好在只有几个碎片刺入,虽未刺中要害,但也打乱了真气运行,顿时整个人一下子瘫躺在地上。

白衣人在扔出“圣幽莲”的那一刻,就立刻俯身在地,其实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开启第二层机关的办法,甚至他连有几层开关都不清楚,对黑衣人所说的只不过是乱其心神而已,他掷出圣物只是在赌,赌那个传说是真的——如果对第二重花苞注入内力,短时间内便会自爆。所以他在扔出“圣幽莲”一刻,便向其注入了内力,黑衣人也知道这个传说,所以他不敢去接,只能退走,而一旦圣物被毁,他就会被分心,自己也就有了遁走的时间。至于圣物被毁,反正他已经不再是本门中人,还圣个屁,里面的东西或许很珍贵,但能贵的过生命吗?

刚才与黑衣人对答,他就想好了退路,圣物一旦被毁,自己也就失去了最后讨价还价的资本,被追杀致死是迟早的事,好在三大长老虽厉害,但并不无敌,天下还是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比如那临盛山脉中的死亡谷以及西山中的落日崖。再说了,那几个长老拼命追杀自己,还不是为了这“圣幽莲”,至于铲除师门败类,为老掌门报仇,只能算是附带的,一旦他们知道“圣幽莲”毁了,估计首要大事,便是争夺帮中的权力了。

白衣人见黑衣人倒地,原本打算遁走的身形却一时顿住了:不应该啊,师兄一身本领,圣物爆炸最多逼退他,就算伤到了,也不至于倒地不起啊。一身黑衣也看不出,伤的有多重。白衣人有些踟蹰,有心走,却又有些不甘心,思来想去索性壮起胆子,飞身下来,刚好落在“圣幽莲”被毁之地,他目光不由自主的扫了地面一眼,毕竟他还是希望能留下点什么的。

“咦?”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河卵石之间有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浑身漆黑,要不是因为这溪谷不深,四周也没什么足以遮天避日的巨树和大的乱石,让阳光很轻松的照射下来,在小药丸上折射出奇怪的光晕,还真的很难发现,只是让白衣人怪异的是:天底下有东西能发出黑色的光吗?还是自己眼花?

渐渐的白衣人激动起来,这不正说明,“圣幽莲”中所藏之物绝非凡品吗?

“哈哈!开启“圣幽莲”的最终机关竟然如此简单,而且法门早就已经传下,但又有几人能想到,又有几人敢尝试呢?哈哈!舍得,舍得,不舍如何得?这位机关大师真乃非常之人啊!”

白衣人看了眼远在十米外的黑衣人,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掏出扇子,拨弄几下药丸,又凑过鼻子闻了闻,发现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才轻轻探出二指,夹住那颗“药丸”,顿时一股浩瀚如海的阴寒之气顺着他的手臂向肩膀、胸口、下肢漫延开来,白衣人吓的大叫一声,丢开“药丸”,连滚带爬的向后逃开,哪还有一丝潇洒。直退出五、六米远,才止住身形,一脸惊恐的看着那颗“药丸”,当然这些阴寒之气并不足以将他吓成这样,关键是当他接触到“药丸”的那一刻,眼前竟然浮现出许多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来,这些都是被他所杀之人,其中还包括他师父,他们一个个狰狞着带血的脸容,向自己索命,情景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自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恐惧。

“王恕,你见鬼了吗?”黑衣人缓缓的直起身子,白衣人的多疑为他赢得了疗伤的时间,当然由于他平躺着,闭着双眼,除了听到一声“咦”和“啊”,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出于对白衣人刚才想杀死自己的卑鄙做法,恼怒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王恕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对面的黑衣人,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直起身来,眼睛看也不看不远处的“药丸”,他不想让黑衣人察觉到自己是被什么吓到了。

“我还是小看你了?”

“那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那老鬼也是。”

黑衣人愣了一下,冷哼道:“你废话越来越多了!!”说完,眼中红芒大盛,一双枯骨爪猛的探出,带起阵阵破风声,向王恕攻去,王恕被那红芒弄的头脑先是一晕,随后猛然清醒,使出同样的招式,挺身而上。

两人四爪相接,顿时掀起一阵强烈的罡风,卵石四溅,黑衣人一爪探向王恕下阴,王恕竟是不管不顾,而是反手抓向黑衣人的喉部,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黑衣人自然不会那么做,双脚轻点,身子在半空中起旋,左手与王恕伸出的左手轻接一下,借力之后,身子不是后退,反而是向王恕的左侧偏去,同时右爪急向王恕颈侧抓去,王恕左脚用力,身子向右偏去的那一霎那,右手手心外翻护住颈部,两人同时一震,身子一横一竖打旋的向两边退去。

王恕被动防御,多退了三步放止住身形,讥笑道:“师兄,鬼道四式,只练手、眼是赢不了我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暗道:如果不是你盗走‘圣幽莲’,害我无法成为掌门人,无法修炼剩下的两式,现在哪容你笑的这么开心;不过,这小子凭‘青玉手’就接下了我的鬼手,果然在武功方面很有天赋,可惜鬼眼对他作用不大,这不是逼我吗。。。。。。

见黑衣人暗自思忖,王恕强忍着右手筋络中的寒意,假装不屑的折了个身子,用左面对着黑衣人,同时将微微颤抖的右手收进了袖中。黑衣人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这些细节,见对方一副不屑的样子,顿时一咬牙,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双手连连向身前拍出,青黑色的真气在他身前凝成了一个磨盘大小的并不是很清晰地骷髅头虚影,王恕心头一振:这混蛋所使的不是本门遗失多年的绝学——厉鬼诀吗?这可是连老鬼都不会啊!大师兄,你果然不简单。不过这也就让他吃惊罢了,真正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右手,准确的是说是手中的那一丝阴寒之气,这丝阴气应该是刚刚拿“药丸”时,由它上面传过来的,之前他也没在意,用内力稍加调息就以为已将其化去。不想,这看似弱小的阴寒之气,在自已一翻拼斗后,不但死灰复燃,而且越加强大起来,似乎不甘于蛰伏于右手的经脉中,但此时王恕依然相信只要让自己安心下来,是可以尽除的,所以他必须尽快的解决今天这场争斗。

青黑的骷髅头挟着无比的寒气向王恕袭来,王恕更是一阵郁闷,如果不是刚才右手中阴寒之气的影响,自己又怎么会让对方如此容易就放出“鬼头”来。躲是不可能的,“厉鬼出,还魂回”这就是厉鬼诀的厉害之处。

王恕将内力部分用于克制右手的阴寒之气,其余逼到左手上,硬接了对方的一招。

“轰”恰如一声闷雷,震得人心房直颤。

河边卵石再次爆射开来,并将石下的细沙也搅起,等到漫天细沙散去,只见原地留下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深坑,坑边的卵石上结满了寒霜,王恕被震出去四丈远,头发披散开来,左手微捶,也不擦嘴边血迹,很是放肆的大笑起来:“大师兄,厉鬼诀没有大成,强运也就算了,还与功力不弱于自己的对手硬碰,后果你会不知道吧?”

黑衣人疾退四步,每退一步,便会喷出一口青黑色的污血,听到王恕的话,再次咳出一口污血,缓缓道:“反噬么?那又怎样?我不信你会比我好过!”说完,强压下伤事,慢慢朝王恕走去。

王恕见此,心中一暗:今天是难逃一死了,硬接下厉鬼诀已经让自己左手的经脉完全报废,五脏六腑也被震伤,右手中那该死的阴寒之气,现在更是又做大几分,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它,让自己一心二用,何以会如此狼狈。

突然王恕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黑点”,是那“药丸”,他脑中灵光一闪,压下伤势,双足连动,后又装作不支,跪跌在“药丸”边,然后猛的直身,向地面踢出,顿时数枚卵石“唰。。。。”的直向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被王恕一连串的动作给吓住了,担心他又使诈,并不硬接迎面飞来的卵石,而是闪身避过,可他避过三枚,接着又飞过来六枚,而且角度越来越叼专,如是几下,他非但没能再前进一步,反而还退了三步,黑衣人心一横,右手宽大的袖袍猛的张开,虚空连转三下,将卵石接下,这一接之下,黑衣人怒了。因为刚刚接到卵石时,并未感到什么真力,至于毒,那他到不怕,本门说到用毒,那也算是一大始祖了,释毒、解毒、防毒,都是信手拈来,所以同门相斗,用毒简直是浪费精神。

这么做明显是在拖延时间,黑衣人自认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再接一波,便大胆的飞身直向王恕袭来。王恕眼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他又赌对了。待黑衣人距自己更近的时候,他脸上假装露出惶恐之色,似是换乱的又是一踢,群石射出,黑衣人嘲笑般的直接伸出手来接下,谁知这一接之下,只觉一股庞大的阴寒之气沿手臂经脉如巨浪般的奔向全身,眼前全是血淋淋的恐怖画面,如身临其境一般。

“啊~!”没有丝毫意外,黑衣人大惊之下,后继之力顿消,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自空中摔了下来,边落双手还边乱挥着,似是那些卵石不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妖怪一般。

获得如此机会,王恕岂会错过,黑衣人还未落地,便飞到其身边,用尽全力,甚至将右手中用来抗衡那股寒气的内力都撤去,运至右足足尖,对着黑衣人“气海穴”上就是一脚。

“啊!”又是一声惨叫,还处于无意识状态下的黑衣人如死狗般的,被踢出去几丈远,撞断了一根大树,才沉沉的落下,这么重的一脚,还是踢在了要穴上,还不死的话,那就是神灵护体了。

静静的看着脚边的“药丸”,王恕纵是有无数的疑惑,也无心思考,那一脚踢死了别人,何尝不是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真力匮乏,那股古怪的寒气咆哮着侵袭全身的经脉,他以无比的意志蹲下身去,将那枚“药丸”捡起,这一次他没有再感到阴冷,也没有看到恐怖的幻景,也许对一个将死之人,这些都是多余的了吧。

轻轻托起这枚神奇而诡异的“药丸”,王恕笑了,笑中带着不甘、愤恨、无奈以及解脱。

清风徐徐吹过,王恕那么直直的站着,全身青黑,连眼球都是一片青黑,右手还凌空举着,只是手中已然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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