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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超过五天,许承宴会回来。
船屋的游戏房里,贺炀刚陪沈修竹下完一局西洋棋,接到了许承宴的电话。
按下接通,电话里传来温柔的男声——
“先生。”
“嗯?”
电话那头的青年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某个决定,“先生,我已经想好了。”
“玩够了?”贺炀靠在沙发上,神情懒散,“玩够了就回来。”
“我们可能不太适合继续下去,以后还是分开比较好。”许承宴的声音很轻,“家里的东西,我会搬走。”
“许承宴。”贺炀脸色冷了下来,“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许承宴沉默下来。
“闹够了没?”贺炀的语气有些重,就连赌桌那边的公子哥也都注意到了这边。
许承宴却是突然笑了一声,“先生还是这样……可能是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贺炀没了耐心,直接挂了电话。
不远处一个公子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贺炀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宴宴的电话?”
“嗯。”
公子哥有些好奇,问:“吵架了?”
不等贺炀回答,旁边另一人回道:“算了,就一个小情人。”
池逸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随意道:“小情人都这样,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些事,不就是想要个名分吗?”
圈子里都这样,包了小情人玩玩。
结果小情人当了真,恃宠而骄,想要名分。
“要我说啊,贺少对宴宴太好了。”池逸眯起眼笑着,“反正是小情人,没必要太好。”
另一人说道:“要是不过分的话,当男朋友玩玩也还行。”
“就怕有些小情人狮子大开口,还想要结婚。”
“反正宴宴那么喜欢贺少,没名没分还不是照样继续倒贴。”
一群公子哥哄笑起来。
贺炀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没有说话,将手机放回口袋。
“贺少,过来玩一把吗?”
“来。”贺炀起身,朝赌桌那边走去。
至于许承宴的话题,很快就被那群公子哥跳过,没人再提起。
就只是一个小情人而已。
反正,还会再回来的。
贺炀在船屋上留了一夜。
隔天傍晚,贺炀下了船,开车送沈修竹回去。
经过十字路口时,刚好是红灯。
车子停了下来,贺炀靠在车窗边,指尖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红灯还有二十多秒。
贺炀拿过手机,解锁屏幕。
刚好,屏幕最上方刚好弹出安市的天气提醒,是许承宴去的地方。
贺炀看着屏幕,点进朋友圈时,刚好看到了江临发的动态。
【江临:嫂嫂带的邮票!!!好看!!!超好看!!!】
动态后面还有好几张配图,除了邮票照片,还有不少特产纪念品之类的礼物。
贺炀看了一眼发布时间,是三小时前。
很快,红灯变绿。
贺炀放下手机,没再关注。
贺炀将沈修竹送回了城西的江南海岸。
沈修竹解开安全带,笑着问道:“要不要上来坐坐?”
贺炀就只是说道:“你先回去休息。”
沈修竹下车先离开,似乎是不小心,将保温杯忘在了车上。
贺炀没有注意,直接开车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时,玄关留了灯。
厨房那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声,似乎是有人在忙。
贺炀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以为是许承宴在家,说道:“做碗馄饨。”
厨房里那人走了出来,恭敬喊了声:“贺少。”
贺炀看到保姆阿姨,微微一愣。
阿姨系着围裙来到冰箱前,从里面端出一碗包好的小馄饨,说着:“刚好许先生下午包了新的馄饨……”
贺炀回卧室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影,卧室摆设也还是和之前一样,看不出有人回来的痕迹。
贺炀来到餐厅这边,问:“他人呢?”
阿姨:“吃完饭就出去了,应该是有事吧。”
贺炀点头应了一声,先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阿姨煮好馄饨,送到书房。
贺炀看着摆在手边的碗,握着勺子,吃了一个。
明明包馄饨的人还是原来那个,只不过做馄饨的人不同,味道好像也不太一样了。
贺炀没了胃口,没再碰馄饨,回了卧室休息。
直到白天,贺炀收到了沈修竹打来的电话。
“贺炀。”电话里是柔柔弱弱的男声,“我的杯子昨天忘你车上了……”
“杯子?”贺炀起身,揉着眉心,问:“我现在送过去?”
“没事,也不是很急——”
不过沈修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似乎是着凉了。
贺炀皱眉,起身朝走廊上走去,一边问道:“感冒了?”
“不知道……”
又是一阵咳嗽声,听起来还有些可怜。
“应该是昨天在甲板上吹风了……”沈修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看医生了吗?”
“没有,就一点小感冒,应该没事……”
“我现在过去。”
贺炀挂了电话,匆忙拿了车钥匙,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门口的动静声,有人回来了。
贺炀抬头,看到是许承宴回来了。
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瞬间,又很快分开。
贺炀问:“昨晚去哪了?”
“在江临那边。”许承宴低头让开位置,随口问道:“先生要去公司?”
“沈修竹有点感冒,我过去看看。”
“嗯。”许承宴点了点头,听到这个名字时,倒是意外的平静。
许承宴换上拖鞋,说道:“家里的东西,我尽量这周搬完,以后不会过来了。”
贺炀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还在闹?”
许承宴也停下,背对着贺炀,没有回话。
贺炀从口袋拿出烟盒,点燃烟,缓缓道:“闹脾气是不是也该有个限度?”
“都多大了,还要玩离家出走?”贺炀笑了一声。
许承宴这才回过头,对上贺炀的视线,轻声回道:“我没有闹。”
“许承宴。”贺炀加重了音量,“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些,也没时间哄你,乖一点。”
说完,贺炀转身离开。
大门被重重关上。
许承宴还停在原地,没有反应。
许久,许承宴这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身子,慢吞吞的回到卧室,安静收拾东西。
贺炀去了江南海岸。
沈修竹躺在床上,医生正在旁边量体温。
“有一点低烧。”医生留了一些药放在床头柜上,“这几天休息好,不要着凉。”
贺炀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指尖搭在扶手上轻轻敲着,似乎是有些走神,想着事。
医生离开后,沈修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麻烦你了……”沈修竹脸色苍白,脸色露出笑容,“还要特地过来一趟。”
“没事。”贺炀起身来到床边,拿过保温杯拧开瓶盖,递过去。
沈修竹接过杯子,聊着:“池逸他们让我问你,这周要不要出来聚一趟?有个新开的马场,感觉挺好玩的。”
贺炀没有立即回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下眼眸,眉头也是一直紧皱着的。
沈修竹注意到了,伸手靠过去,想要抚平。
贺炀侧头,避开了碰触。
沈修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又装作无事的收了回来,笑着问道:“今天怎么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宴宴回来了。”
“你们……吵架了?”沈修竹似乎是有些惊讶。
贺炀没反驳,默认。
“是因为你来看我吗?”沈修竹放软了声音,温柔道:“没关系,他要是介意的话,你回去陪他吧,我就只是——”
沈修竹咳嗽了几声,微微伏着身子,大口喘气。
贺炀上前,在沈修竹后背拍着。
沈修竹无意识的抓住贺炀的袖子,平复好呼吸后,笑了笑:“就只是一点感冒,没什么影响,你先回去吧。”
“不用。”
贺炀留了下来,直到晚上看到沈修竹的状态好一些了,起身离开。
不过回去时,贺炀绕了路,习惯性的
买了蛋糕,回到公寓。
公寓里一片黑暗,没有人留灯,许承宴不在。
贺炀没有在意,随手将蛋糕放到桌上后,朝卧室走去。
一进到卧室,贺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熟悉的卧室,感觉房间似乎变得冷清了一些。
原本卧室是双人枕头,可现在换了新床单,床铺上也只有一个枕头,旁边床头柜上的杯子也只剩下一个。
贺炀察觉到不对劲,来到更衣室,看到衣柜里已经空了一部分。
而洗漱台那边,牙刷毛巾什么的……
那些成双成对的生活用品,现在全都少了一半。
许承宴从公寓搬走了。
江临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他帮许承宴临时找的租房。
租房是在城市的另一边,空间很小,不过对许承宴来说已经够了。
江临帮许承宴整理着东西,忍不住问道:“嫂嫂,你们……真分了啊?”
许承宴应了一声。
不过如果准确来说的话,他和先生其实连分手都算不上。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情侣关系,更谈不上分手。
江临连忙问:“为什么分啊?”
许承宴手上的动作一顿,也说不上来。
这五年来一直都是他主动,没名没分也心甘情愿。
不过时间久了,他也会累。
都已经五年,他该替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许承宴:“就是觉得……不太合适吧。”
他跟先生还是不合适的。
以前他还会幻想,自己就是先生心里最特殊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先生不喜欢他,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许承宴拆开箱子,将里面的杂物都拿了出来,放到柜子上。
“那嫂嫂之后打算怎么办啊?”江临有些担忧,观察着许承宴脸上的神情。
“先就这样吧。”许承宴也没想好,不过脸上还是笑着。
江临小心翼翼问:“那我哥是什么态度啊?”
许承宴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态度吧,和原来一样。”
还是和原来一样。
要他别闹了,要他乖一点。
先生永远都是这样。
“嫂嫂——”江临还想劝一劝。
许承宴打断:“别喊嫂嫂了。”
江临愣住,有些呆呆的看着许承宴。
许承宴揉了揉江临脑袋,“喊我名字吧。”
江临张了张口,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喊不出名字。
都已经喊了五年的嫂嫂,现在突然换称呼,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习惯。
最终,江临还是喊了出来:“宴……哥。”
“在呢。”许承宴笑了起来,眼睛也是弯弯的。
江临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打趣道:“好不习惯啊,我都喊习惯嫂嫂了……”
“没事,总会习惯的。”
会习惯的。
许承宴的离开,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贺炀没有任何反应,电话也没打,连消息也没发。
就好像身边从来不存在这个人一样,不闻不问。
周末的时候,贺炀去了马场。
池逸和几个公子哥已经上马,似乎是准备比赛玩玩。
沈修竹身体弱一些,不能做剧烈运动,安静坐在长椅上。
贺炀也没过去玩,就坐在沈修竹身边,视线望着前方,就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跑马道上,池逸已经跑完了一圈,看到贺炀跟沈修竹一直坐在休息区,于是停下来,坐在马上,喊着:“贺少来不来?”
“不去了。”贺炀的反应有些冷淡。
池逸下马,问:“贺少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心情不好?”
贺炀没回应。
池逸也习惯贺炀这个态度,拿毛巾擦了擦汗,随口问道:“宴宴呢?没把宴宴喊过来吗?”
贺炀还是没回应。
倒是一旁的沈修竹低声回道:“吵架了。”
“还在吵啊?”池逸有些意外。
另一个公子哥刚好路过这边,问:“吵什么啊?谁吵架了?”
池逸:“说的宴宴,还在跟贺少闹别扭呢。”
“还在吵?”公子哥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诧,“宴宴胆
子这么大?平时看不出来啊……”
“正常啊。”池逸倒是不意外,嗤笑一声:“越是平时默不作声的,就越喜欢憋个大的。”
“宴宴怎么回事?”公子哥皱了皱眉,还是第一次看到许承宴跟贺炀冷战这么久。
毕竟五年来,许承宴在贺炀面前一直都是百依百顺,两人感情一直好。
“可能是急了吧。”池逸略带深意的视线望向沈修竹,“想要个名分,逼贺少表态呢。”
公子哥牵着马走过来,随意道:“现在的小情人都精明得很,不是要钱就是要名分,贪得不行。”
“行了。”贺炀冷冷打断。
其他人顿时不敢出声。
“你们玩。”贺炀起身,转身离开了休息区,准备回去。
贺炀离开马场,坐在车上时,拿出手机。
手机上都是工作消息,贺炀迅速扫了一眼,没看到许承宴的消息。
贺炀又点开通讯录,停在了许承宴的界面。
不过最终,贺炀还是没有拨出号码。
就只是一场冷战而已。
闹了别扭,要离家出走。
不管怎么样,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只不过这场“冷战”,持续时间比贺炀想象中的还要久。
已经半个月时间过去,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还没和好?”
酒吧里,一群公子哥讨论着许承宴的事情。
“这都多久了啊……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宴宴不就是离家出走了吗?”
“算了,走了就走了,贺少换一个就行了……”
“宴宴那个性子,估计是要个名分吧。”
贺炀听着四周的议论声,没多少反应,自顾自的喝着酒。
包厢里的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
从许承宴讨论到小情人,从小情人讨论到网红模特,再从网红模特讨论到车子手表……
贺炀没有参与话题,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离开酒吧的时候,贺炀有些喝醉,坐上车,闭着眼休息。
司机坐在前排,熟练的朝公寓方向驶去。
贺炀安静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可能是喝多了酒,大脑不够清醒。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贺炀突然开口:“换路。”
司机愣住,小心翼翼问:“去哪啊?”
贺炀报了个地名。
于是司机转道,绕了大半个城区,来到城市另一边,停在一处小区外面。
查到许承宴的新住址并不是很难,只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
已经很晚,路边都没有多少人。
贺炀在车上坐了很久,没有下车,就只是望着小区入口。
而就在贺炀刚准备让司机返程时,突然在路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许承宴手里提着一袋啤酒,朝小区入口走去。
贺炀下车,在路边喊了声:“宴宴。”
不远处,许承宴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脸上还有些意外。
贺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停在青年面前。
“先生。”许承宴的眼睛弯了起来,声音语气也还是和原来一样。
贺炀点燃一根烟,问:“什么时候回来?”
许承宴愣住,语气还有些不确定:“回来?”
“都半个月了,也该玩够了。”贺炀看了一眼小区,“明天搬回来。”
“先生。”许承宴微微有些疑惑起来,“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许承宴垂下眼,补充了一句:“如果算得上分手的话。”
“你还在闹什么脾气?”贺炀皱眉,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名分?”
“先生,我不想要那些。”许承宴轻叹一声,“就只是想分开,觉得不太合适。”
“先生之前就说过的,我们从来就不是在一起的关系。”
“既然不是在一起的关系,以后还是分开吧。”
贺炀越听越烦,上前一步,出声打断:“许承宴——”
许承宴却是后退了一步,跟贺炀保持距离。
贺炀神情冷了下来,转身离开。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这场冷战,持续了很久。
贺炀依旧没打过电话,也没发过消息。
就
只是在公寓里,等许承宴闹够了回来。
公寓里少了一个人的生活用品,不过那人的生活痕迹却没有消失。
墙上挂着许承宴挑选的油画,书房抽屉里的草稿纸上还有许承宴随手留下的涂鸦,就连卧室里,也还残留着许承宴身上的气息。
偶尔贺炀也还是会开车绕到城市另一边,停在路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注视着小区入口。
有好几次,贺炀看到许承宴从小区里出来。
许承宴也认出了路边的车子,知道贺炀在里面。
不过两人一次都没有说话。
贺炀每次都是坐在车里,而许承宴则是绕路避开车子。
直到一个月后,贺炀还是打破平静,下车在小区门口拦住了青年。
“什么时候回来?”贺炀再次逼问。
许承宴没回答,微微低着头。
贺炀有些生硬道:“回来之后,我们可以结婚。”
许承宴愣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先生?”
“我们结婚。”贺炀又重复了一遍。
许承宴再次沉默。
贺炀:“搬回来。”
许承宴张了张口,还是说道:“结婚,是要和喜欢的人结婚。”
许承宴抬头,问:“那先生呢?先生喜欢我吗?”
贺炀没有直接回答,不过还是应了一声,算是承认。
许承宴却是问道:“先生确定这是喜欢,而不是习惯?”
哪怕是一支笔,用了五年,突然弄丢的时候也还是会有些舍不得。
不是喜欢,是习惯。
“不是习惯。”贺炀纠正。
许承宴没有争辩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沈修竹呢?”
“先生和我结婚了,沈修竹怎么办?先生不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
贺炀怔住,皱眉道:“我没把你当替身。”
“是吗?”许承宴没有追问,感叹道:“不管怎么样,他在先生心里,也还是最特殊的那个。”
贺炀:“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见他。”
许承宴却是笑着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这个答案,有些迟了。
要是他能早一点听到就好了……
许承宴侧身,不再打算交谈,想从贺炀旁边经过。
贺炀伸手握住青年手腕,手上越来越用力。
“搬回来。”
许承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贺炀的视线。
“先生,贺先生。”许承宴的神情很认真,又换了称呼,“贺总。”
贺总,一个礼貌而又疏远的称呼。
许承宴移开了贺炀的手,“贺总,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就当是和平分手。”
“我没同意!”贺炀有些失态。
“贺总不是已经同意过了吗?”许承宴的语气变得有些疏远起来,提醒道:“上次在电话里,贺总说过的,让我别回来了。”
“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就还是和原来一样。”许承宴转身离开。
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只不过是纠正关系,回到原点而已。
“宴宴!”
许承宴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没有回头,像是没听到一样。
贺炀怔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好像,把他的宴宴弄丢了。
“宴宴!”
贺炀从床上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心口处还有些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青年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不管他怎么挽留都没有用。
贺炀坐在床上,呼吸急促,大脑一团乱,还没缓和过来,胸膛里的心脏也是跳个不停,一时分不清是梦境和现实。
“宴宴……”
已经是深夜,四周黑漆漆的。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身边也传来一道熟悉男声——
“怎么了?”
那道男声带着一丝沙哑,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还没睡醒。
贺炀一怔,朝身旁望去。
青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还没睡醒,伸手揉了揉眼睛,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贺炀上前,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宴宴。”贺炀枕在肩上,情绪有
些不稳定,一遍遍喊着:“宴宴……宴宴……”
许承宴还有些懵,揉着贺炀后脑勺,问:“做噩梦了?”
“嗯。”
“没事了。”许承宴回搂住身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当个抱枕被抱着。
贺炀的力度很大,抱了很久,似乎都不打算分开。
许承宴试探着拍了拍贺炀的后背,提醒:“可以了。”
“再抱下。”贺炀埋在颈间,声音闷沉。
许承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每次都说我像小孩,明明你才像……做噩梦了,还要大人抱着哄。”
贺炀没有反驳。
许承宴在贺炀肩膀上拍着,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小朋友乖,别怕。”
贺炀的情绪逐渐稳定,忍不住侧头,在青年唇边亲吻着。
许承宴配合着贺炀亲吻的动作,随口问:“做了什么梦?”
贺炀的动作僵住。
许承宴从贺炀怀里出来,又看到贺炀脸色苍白,一时好奇,“脸色这么白……到底梦到什么了?”
贺炀低头,握住青年的手,不知不觉摸到无名指的婚戒,轻声道:“梦到你不见了,找不回来了。”
“没事。”许承宴回握住贺炀的手,主动上前抱住贺炀,“现在找回来了。”
贺炀闭上眼,拥着怀里的青年,在耳朵尖上亲了亲。
嗯,已经找回来了。
些不稳定,一遍遍喊着:“宴宴……宴宴……”
许承宴还有些懵,揉着贺炀后脑勺,问:“做噩梦了?”
“嗯。”
“没事了。”许承宴回搂住身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当个抱枕被抱着。
贺炀的力度很大,抱了很久,似乎都不打算分开。
许承宴试探着拍了拍贺炀的后背,提醒:“可以了。”
“再抱下。”贺炀埋在颈间,声音闷沉。
许承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每次都说我像小孩,明明你才像……做噩梦了,还要大人抱着哄。”
贺炀没有反驳。
许承宴在贺炀肩膀上拍着,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小朋友乖,别怕。”
贺炀的情绪逐渐稳定,忍不住侧头,在青年唇边亲吻着。
许承宴配合着贺炀亲吻的动作,随口问:“做了什么梦?”
贺炀的动作僵住。
许承宴从贺炀怀里出来,又看到贺炀脸色苍白,一时好奇,“脸色这么白……到底梦到什么了?”
贺炀低头,握住青年的手,不知不觉摸到无名指的婚戒,轻声道:“梦到你不见了,找不回来了。”
“没事。”许承宴回握住贺炀的手,主动上前抱住贺炀,“现在找回来了。”
贺炀闭上眼,拥着怀里的青年,在耳朵尖上亲了亲。
嗯,已经找回来了。
些不稳定,一遍遍喊着:“宴宴……宴宴……”
许承宴还有些懵,揉着贺炀后脑勺,问:“做噩梦了?”
“嗯。”
“没事了。”许承宴回搂住身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当个抱枕被抱着。
贺炀的力度很大,抱了很久,似乎都不打算分开。
许承宴试探着拍了拍贺炀的后背,提醒:“可以了。”
“再抱下。”贺炀埋在颈间,声音闷沉。
许承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每次都说我像小孩,明明你才像……做噩梦了,还要大人抱着哄。”
贺炀没有反驳。
许承宴在贺炀肩膀上拍着,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小朋友乖,别怕。”
贺炀的情绪逐渐稳定,忍不住侧头,在青年唇边亲吻着。
许承宴配合着贺炀亲吻的动作,随口问:“做了什么梦?”
贺炀的动作僵住。
许承宴从贺炀怀里出来,又看到贺炀脸色苍白,一时好奇,“脸色这么白……到底梦到什么了?”
贺炀低头,握住青年的手,不知不觉摸到无名指的婚戒,轻声道:“梦到你不见了,找不回来了。”
“没事。”许承宴回握住贺炀的手,主动上前抱住贺炀,“现在找回来了。”
贺炀闭上眼,拥着怀里的青年,在耳朵尖上亲了亲。
嗯,已经找回来了。
些不稳定,一遍遍喊着:“宴宴……宴宴……”
许承宴还有些懵,揉着贺炀后脑勺,问:“做噩梦了?”
“嗯。”
“没事了。”许承宴回搂住身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当个抱枕被抱着。
贺炀的力度很大,抱了很久,似乎都不打算分开。
许承宴试探着拍了拍贺炀的后背,提醒:“可以了。”
“再抱下。”贺炀埋在颈间,声音闷沉。
许承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每次都说我像小孩,明明你才像……做噩梦了,还要大人抱着哄。”
贺炀没有反驳。
许承宴在贺炀肩膀上拍着,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小朋友乖,别怕。”
贺炀的情绪逐渐稳定,忍不住侧头,在青年唇边亲吻着。
许承宴配合着贺炀亲吻的动作,随口问:“做了什么梦?”
贺炀的动作僵住。
许承宴从贺炀怀里出来,又看到贺炀脸色苍白,一时好奇,“脸色这么白……到底梦到什么了?”
贺炀低头,握住青年的手,不知不觉摸到无名指的婚戒,轻声道:“梦到你不见了,找不回来了。”
“没事。”许承宴回握住贺炀的手,主动上前抱住贺炀,“现在找回来了。”
贺炀闭上眼,拥着怀里的青年,在耳朵尖上亲了亲。
嗯,已经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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