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沙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章:贪赃枉法,我家后门能到明末,数沙人,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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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东西,就是人心。
这点毋庸置疑。
孙杰心中也很清楚,想要让人永远保持清正廉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人数少,或许能约束,人数一对,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窗外的夜色深沉,孙杰只希望,背后牵扯的人不要太多。
明朝建立之初,社会相当清明,但依旧有很多贪官污吏。
明太祖朱元璋的刀子杀了都快卷刃了,这才将那些苗头杀下去。
可没过多少年,这些人就卷土重来,气势汹汹。
贪官,永远都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
孙杰也不认为,有什么制度能够一劳永逸的将贪官问题解决掉。
事实上,孙杰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只要能保持政局稳定,社会清平,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放任不管这件事,恐怕压不住这些人的贪婪。
现在才到哪?
以后的地盘将会越来越大,要是不能将这些事情提前处理了,只会带来更大的贪婪与灾祸。
......
杭州府,南宋时,高宗避金兵之乱,迁移至此,赐名临安。
朱元璋拿下天下之后,更名杭州府。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人文古迹数不胜数,文风鼎盛,能人辈出。
孙杰拿下江南后,仿照现代的制度,改浙江布政司为浙江行省,省会杭州,治所杭州。
浙江主官为巡抚,主管浙江一省民生大小事。
又设镇抚,管理杭州官员。
两个官位相互交叉,互为管理。
具体框架,和现代的差不多。
现代的管理框架,毕竟是几千年来智慧的总结,孙杰自然要用这些先进的东西。
一般来说,巡抚和镇抚这两个官职,是两个人担任。
但现在人手不足,加上很多地方尚未彻底平定,所以浙江的巡抚和镇抚由一人担任。
此人叫崔星河,陕西长安县人士,嘉靖年间时,家里出过举人和秀才,到了万历年间,家道中落,等到了他这一辈,家里穷的只剩下两间土房。
但他极为好学,孙杰主政陕西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大学。
属于第一批大学生,当时备受孙杰重视。
他学习成绩好,能力出众,很快引起了孙杰注意,同时着重培养。
这人还和孙杰有姻亲关系,孙杰老丈人孙初文的族弟把女儿嫁给了他。
他的能力很强,毕业之后,向孙杰请命,去了奴儿干都司,说要用热血治理这片地点。
孙杰也乐得如此,将他调了过去。
奴儿干都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冰河之下的辽东都很难住下人,别说比辽东更北的奴儿干都司了。
到了奴儿干都司,崔星河不管什么事情,必须亲自过问,甚至还亲自带着兵,前往深山招揽山中野人。
在奴儿干都司主政一年的时间里,立下了赫赫功劳。
同时,也将奴儿干城重新修建了起来。
在当地深得民心,备受尊崇。
后来又被孙杰调到了河南,在中原磨练了半年,又来到了浙江。
孙杰对他很重视。
浙江是以后孙杰重点发展的地方,这里对大秦来说至关重要。
因为他能力出众,于是,就将这里交给了他,同时让他担任巡抚和镇抚两个职位。
按照孙杰给安排的路,以后,他将会主政海外,镇守地方。
天下初定,镇守地方的人必须绝对忠诚,而且能力出众。
崔星河是第一任大学学生,还和孙杰有着姻亲关系。
按理说,这样的人绝对没问题。
但,人都是会变的。
汪精卫当年还是热血青年,最后也一样做了汉奸。
在奴儿干都司的风雪没能消磨掉他的钢骨,可这江南温柔乡,却让他的骨头酥了。
杭州西湖边上有一座宅子,宅子边上有一座水泥小楼,高七八层,名“摘星”。
站在摘星楼顶端,可以俯瞰整个湖面。
秀丽风景尽入人眼,是一个饮酒作乐的好地方。
崔星河站在栏杆边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之景。
身后站着一个胖士绅,笑着说道:“大人,这里如何呢?长安,可有此景?!”
崔星河转过身来,看向他,说道:“长安何曾有此景?西北之地,尽是金戈铁马,又如何会有江南温婉?”
楼上有几张凳子,崔星河坐了下来。
胖士绅站在他面前,指着前方的西湖,说道:“当年高宗皇帝曾在西湖边上赏景,这里繁华无比,四季如春。虽然我没有在北方去过,但也能想来,长安和此处相比,也多有不如。我听说,最近陛下打算要迁都金陵了?”
胖士绅叫王永春,本是浙江的一个劣绅,家里从事着走私生意,规模很大,家底富庶,手下奴仆数千人。
按照孙杰之前定下来的规矩,王永春这样的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可当时崔星河到了浙江,王永春就找上门去,花了不少钱财,这才保住了一家性命。
在崔星河的庇护下,他摇身一变,成了拥军士绅,甚至还有拿到了军中奖章。
当然有人举报,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传到长安去?
全都被崔星河压了下来。
那个吴之荣,走的就是崔星河的关系。
弄了半辈子的钱,全都给了崔星河,这才捞了一个县令。
也正是因为家产尽没,所以他才会敲诈庄家。
毕竟,庄家在乌程县,可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崔星河早就不是当年的崔星河了,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心中多了不少心思。
除了他之外,别人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崔星河笑眯眯的看着王永春,说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王永春如何不懂崔星河的意思?
悄咪咪的从袖子中,取出大秦银行的存票。
“崔大人为了浙江鞠躬尽瘁,这么长的时间受了不少苦,还请崔大人能够收下,买点茶水!”王永春笑眯眯的将存票塞进了崔星河的袖子中。
崔星河眉头微皱,沉着脸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贪官污吏吗?”
声音大了几分,让王永春心中一颤。
以为自己给少了,又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张存票。
正欲交给之际,忽然想到了之前。
随着孙杰兵马的前进,各项机构也在各个地方建立。
如今的杭州,大秦银行也随之坐落。
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发行银币或者兑换银子。
各地官员,或者公职官员,其俸禄领取,皆由银行出具。
同时,每个官员,只能在银行有一个户头,同时接受大秦银行监管。
普通百姓或者商人,在银行存钱,会有存折与存票两种方式。
存折的使用方式和现代差不多,基本上以普通老百姓使用为主。
存票其实是孙杰弄出来,方便商人使用的一种类似于银票的东西。
等到以后时机成熟,将会以此为根据,来发行纸质货币。
钱存入银行后,存入多少,将会给予多大的存票。
在买卖大宗货物时,因为大量银元不方便携带,就可以通过存票交易。
存票和存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认票不认人。
但在存票上,会有防伪标识以及经过特殊运算和编码的数字。
小额存票,银行不会过分关注,如果是大额存票,那么银行会进行统计整理,同时发往总行。
总行会根据各地银行发回来的大额存票进行统计,核实。
到时候,谁是这张存票的主人,以及最后一任主人都会一清二楚。
大额存票进入崔星河手中,其实没什么用。
面值太大,平时花销根本花不开,要是跑去银行兑换,又很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平时崔星河收受贿赂,以现金或者实物为主。
王永春心思一转,很快想明白了这些事。
“大人,在下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王永春又将这两张存票收了回去。
他接着道:“在下在城外有几百亩地,在西湖边上还有几座宅院......”
崔星河笑了:
“你啊你,总是这样!行了,不说这事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我知道的,当然会告诉你!”
王永春见崔星河这样,这才方下心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如今陛下对金陵城是怎么安排的。我在金陵内城,还有几套宅子,在外城也有一些产业。
对了,在下有个侄儿,如今正在研读新学,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入大学学习,听说,想要进大学很难。”王永春说道。
崔星河皱了皱眉头,可又很快舒展下来。
“陛下对金陵城的安排,这点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是在大秦大学读书,我还是有点路数。
之前陛下定下了一个规矩,因为各地教育水平不同,接受新学教育时间不同,所以会给每个省份,几个直读名额。
浙江是个文风鼎盛之地,就算新学接受的时间晚,我也相信,他们肯定能考上大学!”
崔星河说道。
目的不言而喻。
王永春又接着道:“在下在金陵的那些产业,之前全赖大人,这才得以保全......”
“过几天让你侄儿过来,我看看如何,要是行的话,我就推荐上去,毕竟为国选才,可要认真一些......”
......
夜色深沉,崔星河回到了衙门。
坐在书房中,不停的灌着酒。
尽管今天收了那么多的贿赂,可他心中没有任何高兴。
心中的郁闷,远不是财货所能弥补。
酒过三巡,他喝醉了,在书房中说着胡话:
“孙传庭,卢象升?呵呵,他们只不过是前明降臣,凭什么身居高位?就连那个什么都不是宋应星,都能身居高位,我堂堂科班出身,先是被发配边疆,后来又去了穷酸中原,现在又来到这里?不公,我不服,不服!”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崔星河起点很高。
第一批大学生,第一批大学毕业生,天子门生,又是孙杰的连襟。
能力又强,本事也不差。
前前后后做了不少事,也证明了自己的本事。
可到头来,却没能达到他的目标。
本以为会进入朝廷,去中枢工作,可又被孙杰按在了浙江。
说起来,浙江是天下富庶之地,但又怎么能比得上朝廷呢?
孙传庭和卢象升,算起来,只是前明的降臣。
历朝历代,哪有降臣做到宰相位置的?
如果只是当个吉祥物也罢了,可不管是文参院和军参院,都是实权部门。
要知道,追随孙杰最早的人,可不是他们两个,而是秦商。
崔星河也算是半个秦商人,心里自然也不舒服。
虽然绝大部分部门都由秦人担任,但最重要的两个职位,却由两个外人担任,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间隙。
其实这样,崔星河心里也没多少怨气。
他始终认为,自己作为大秦大学第一届学生,就算现在进不了中枢,以后也能进入。
可在他来浙江之前,孙杰一番话,将他的未来彻底钉死。
当时孙杰召见他时,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孙杰对他的安排。
孙杰没有明说,但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他明白,自己这辈子,恐怕是进不了中枢了。
从孙杰的话里,他能听出来,孙杰对他的安排是镇守海外。
这就相当于给他判了死刑。
他本就是一个功利心很强的人,从读书开始一直到去奴儿干都司。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进中枢。
如今,这些努力全成了泡影,努力的意义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也变得有消沉。
他心里其实是有气的。
在他看来,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应该进入中枢,治理国家,而不是去镇守海外蛮荒之地。
镇守海外,就是变相流放。
这么多年,去海外的人,基本上全都是那些降官。
一来一去,内心就出了问题。
一旦人心不定,便会抵不住邪祟入侵。
刚开始时,他还能忍受,可时间一长,便陷了下去。
从他接受第一笔钱款时,就彻底沦陷了。
后来直接破馆子破摔。
反正也是要出去,海外那蛮荒之地,哪里有内地好?
不如趁早捞点,去了那边好好的享受享受。
在这样的心里下,他坠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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