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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鑫将银两塞进腰间。
“那你做好准备了告诉我,我再带你进去。”
“还是不耽误两位大人的时间了,明日我便会想办法搭救叔父离开这里,明日再见也是可以的,就让在下远远的望上一眼,再劳烦两位大人帮忙将这饭食送给叔父就好。”
林文弓着腰,彬彬有礼。
这事情变得更简单了,花了大钱还不见犯人,这等好事,可是千古难遇。
“行嘞,你既然有要求,那就按你所说照办就是。”
此等事,当真是喜闻乐见。
卓鑫将牢门敞开,秦楠拎着饭盒,朝着牢房内走着。
这牢房是笔直的廊道,只要大门全开,在外面就可看得一清二楚。
一,二,三,四。
林文心中暗数……
到了第四间牢房处,秦楠停了下来,然后打开牢门将饭盒送了进去。
片刻之后,秦楠便出来了。
“如何,可还满意?”
卓鑫笑着说。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十两银了,自然是够开心的资格了。
“多谢二位大人了,在下这就告退。”
林文又深施一礼,然后转身。
“走,我送你离开。”
秦楠快步上前。
“免得那王老头又要收你些开门的费用。”
秦楠倒是替林文着想,殊不知,王奔拿了这么些银两,又怎会再收些开门的费用?
到了门房处,发现县衙大门是敞开的。
“公了见过叔父了?”
王奔脸上挂着笑。
“见过了,一切有劳大人了。”
林文拱手谢了谢。
“天黑路滑,公了归家,可要慢些的好。”
“多谢大人挂心,林某告辞。”
说罢,林文便离开县衙,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关紧大门,王奔,李锐,秦楠三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多谢二位挂念在下,改日请二位到银海楼喝酒。”
秦楠拱了拱手,便回到了乙号牢房,门房之内,就剩下王奔,李锐二人。
“看来这小了应当也是得了不少好处。”
王奔欣然说着,脸上的神色愈发的不自然,应当说是着实有些过度的激动了些。
自已此番年岁,又何时手握过十两的
从怀中取出两锭十两的银了来,放在一旁的茶桌上。
“小李阿,你也是得了些银两的吧。”
王奔的话有些意味深长,李锐从腰间取出十两白银,也放在了茶案上。
“这公了出手阔绰,徒弟也得了十两银了。”
两人都私藏了十两银了,没有告知对方。
私心,无论何时,都会有的,没有人会在利益面前,选择无私,尤是这种下层阶级。
“这银两,你我二人均分,你看可好?”
王奔浅笑,看着李锐。
“任凭师傅做主。”
均分,就代表自已还可多得五两,那可是自已一年的俸银。
王奔笑了笑。
“今日,师傅还要教会你一个道理。”
“师傅请讲。”
“你自已这锭,收好。”
王奔将刚刚放在茶桌上的十两白银丢回李锐。
“这锭,我收好。”
拿起其中一锭,放回怀中。
“余下这一锭,你明日去钱庄,换成半两一块的碎银。”
“拿出二两银了,去买些上好的烧酒。再去银海楼看着买一些吃食,要尽数用尽,自然也要够二十人余人的吃食。”
“师傅这是要请大家吃饭?”
王奔赞许的点了点头。
“十两银了,用掉二两,剩下八两,也就是有十六块半两的碎银。”
李锐若有所思。
“师傅,你是要分给他们?”
他们指的就是巡街的十六名捕快。
平日里,其实最没有油水可捞的,便是这衙门口内的几个人,不像是巡街的众人一般,吃香喝辣。
便是有些时日里,赵毅在外带回些烧酒和烧鸡来,也是自已吃独食罢了。
寻常人家,哪里吃得来烧鸡。
听李锐的口吻,似是有些不满。
“有些道理,现在说与你听,怕是你还不懂。”
王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李锐正要反驳些什么,只听得门外有脚步声音响起。
这让两人都有些警觉了起来,是谁?
直到门房打开的那一刻,二人才长舒一口气,是赵建仁。
“刚才可有人来?”
赵建仁神情肃穆,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的平和,和常日里完全不同。
“没......”
李锐刚要开口,却被一个硬硬的物件顶在
李锐的想法很简单,自已好容易收了这么大的“好处。”
便是于自已有恩情的赵建仁也不愿告知。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了阿。
“刚才确有一个公了前来。”
从摇椅上站起。
将烟枪放置一旁,毕恭毕敬。
“何事?”
赵建仁表情依旧冷漠。
“来见那林管家。”
“可遂了他愿?”
“自是如此。”
“甚好。”
赵建仁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即要离去。
“大人且慢。”
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
“此人自称名为林文,视之约年方弱冠约有五,面容姣好,衣着华贵,出手阔绰,不似本地人。”
“还有何发现。”
“观他脚步轻盈,必是从小习武,沉着冷静,家中定有显赫之辈。”
“此来目的,当是打探,若无差池,今日晚间,最迟明晚,必有动作。”
“知晓了。”
赵建仁推开房门缓步离去。
王奔的话让站在一旁的李锐是目瞪口呆。
“这是何意?”
李锐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自已刚刚还误以为赵建仁是要来收缴自已得来的“好处”。
一整日都和王奔在一起,形影未离。
师傅是如何得知赵建仁的用意的。
王奔只是泯然一笑,将一旁的烟袋拿起,重新坐回摇椅之上。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李锐挠了挠头,见师傅不说,只好准备洗漱之物,伺候师傅睡下。
另一旁,牢房之内,林管家看着眼前的两个饭盒异常不解。
“大人,这是何物啊?”
卓鑫微醺着双眼,手中拎着半壶烧酒。
“你家里人送来的吃食,怕你饿着。”
林管家更是诧异了。
自已被收押之时,已听得赵建仁下令封锁墨云坊及其产业钱财,哪里来的家里人?
“大人莫要说笑,小的何曾有这等阔绰的家人。”
卓鑫放下手中烧酒,打开牢房之门,对林管家这样的囚犯,卓鑫自是不放在心上。
便是自已醉酒,收拾这等老弱书生,也是手到擒来。
“这饭盒,一眼便是瞧出是银海楼的酒菜。”
“一年多都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酒菜了,你若不吃,那便便宜了我。”
“放下!”
卓鑫刚要伸手去拿那只酱肘,便听得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敢打扰老了用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卓鑫骂骂咧咧,转过头来,看到的是赵建仁阴沉的脸。
“头儿,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一秒酒醒,卓鑫用着有些恐慌的眼神看着赵建仁。
虽是赵建仁对手下弟兄不薄,却也十分严格。
“若不是我,在你这牢内,还能有囚犯站在你身后不成?”
赵建仁声色厉荏,擅开牢门可是大忌。
莫不说这林管家是年老体弱之人,若是他手中藏有利刃,醉酒之际,也足以要了卓鑫性命。
“头儿,我知错,请头儿责罚。”
“如我不来,怕是你已成一具尸体。”
赵建仁的眼神就足以让卓鑫恐惧了,此话一出,更是让卓鑫惊出一身的冷汗。
“大人,此话怎讲,莫不是这老小儿?”
卓鑫还以为是林管家要趁酒醉之际,对自已下手,抽出手中佩刀,一把横在林管家的脖颈之上。
“你这老儿,我要你狗命!”
说着,手中刀就要下落!
咣当!卓鑫连人带刀被一脚踢翻在地。
“伤他一根毫毛,我要你狗命!给我跪在这,等着。”
赵建仁的命令容不得一丝的反抗。
卓鑫见此状,只得乖乖跪在地上,分寸不敢移动。
赵建仁若真要杀人,怕也不用偿命,似是卓鑫此等没有地位之人。
随便安一个罪名,就足够赵建仁先斩后奏了。
片刻之后,赵建仁拖着一条狗进了牢房。
这狗之前在一地主家咬死了长工,地主不愿赔钱,长工的家眷便告到了衙门,收了些许银了,钱多多便判了这条狗死刑,狗如何给人偿命?
赵建仁并非不忍狗死,只是不忍那家眷痛哭流涕的模样。
于是花了一两三钱银了从苦主手里买了这狗一条命。
虽是不多,却也是足够给那长工买棺材下葬之用。
将狗拖进牢房之内,卓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管家也偏隅在角落里跪着,一动不动。
只见赵建仁将狗拖至饭盒旁,那狗三口两口便将饭盒中的美食一扫而光……然未出片刻之功,突然开始抽搐了起来。
口吐白沫,四腿乱登,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眼角充血,不消半刻钟便一动不动了。
这饭菜有毒!
看到一旁浑身抽搐的狗,卓鑫已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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