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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胖子,约起来吧!”辰硕拿着新手机大摇大摆的往徐海的寝室楼下走区,夸张神情好似众多小朋友中,只有他得到了变形金刚玩具,宛如一个智障。
“去哪里啊?”
“‘天庭’啊,你还不知道吗?走,我带你见见世面,我就在你楼下,出来吧。”
“‘天庭’…………好吧,等我一下。”
挂掉电话,方辰硕蹲在一旁玩着新手机,眸中映着手机上下载的各个软件,不自觉的点开通讯录,看到了辰夭的名字,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来这里也有一两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和辰夭联系过,搞笑的是,辰夭也一次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过,是在生自己的气吗?哪有这样的两兄弟?明明心连心,互相担心着,可都对对方不闻不问,是默契吗?不,只是相信对方,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任何变故,我们都会为对方努力的活下去。
“辰夭,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辰硕一度失神。
“你自己在说啥呢?”徐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啥,准备出发吧。”辰硕收起了手机,根据古代给自己的路线,得做城池的2号汽车,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可以到,当然,也可以地铁到动车站,不过需要转线。当时听完后,都惊呆了,这里竟然和一个二线城市差不多,目前到底有多大还不清楚,但如果没有兔羽岚迎的隐匿能力,这个城池在地图上绝对占不小的地方,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这个地方如果真的暴露出来,暴露在新闻上,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会引来怎么样的轰动呢?舆论、人心、物价、政权、国家安危,可能全部都会改变吧,但这也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东西了,辰硕叹了口气。
坐在汽车上,望着窗外的公路和一排排的树,一颗颗的像守卫一样屹立着,车上的人不少,都是生面孔,可能大部分都是去‘天庭’逛街和购物的吧,每个人都心怀异事,一个个的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但谁能想到,拉了一车的神之后裔。神之后裔?方辰硕自嘲,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词也会在自己这种无神论者口中说出。这里的生活并没有像电影里或者自己想象的那么高科技,那么紧张肃杀,黑中带点彩的生活好像也不错,就像现在,犹如自己是在伊利诺州芝加哥横川到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圣塔莫尼卡的66号公路上,那个公路象征着一路走来的艰辛历程。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的开下去,辰硕靠着窗,一手托着自己的脸,眼中映出的景象仿佛在演示自己的一生。
徐海在一旁吃着满怀的高热量油炸食品,看着无聊的言情剧。
真羡慕他啊。辰硕这样想到,这么快的就融入了这个环境,是这么的和谐,像坐着校车去春游。从来到这里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都经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真的像古代说的那样是块宝吗?辰硕甚至对着自己有了憧憬,有些事就是这样啊,长了这么大,没有什么人认可过自己,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是与众不同的,那么因为这一句话,就有可能眼睛一亮,心跳加速啊,不是吗?其实对自己的未来有所幻想,也蛮不错的。
辰硕握了握拳,手心发热,心里痒痒的,青少年都满怀热血的要做超级英雄,拯救世人于苦难,会不会也有一天,自己也受百姓之爱戴?受众人之追捧呢?辰硕幻想着成为英雄后的场景,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冲击着耳膜,下意识的捂耳,却发现徐海和其他人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见……耳鸣吗?
尖锐的声波还在继续,这种声波赫兹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承受范围,豆大般的汗珠划过额头,倒挂在鼻尖,辰硕紧紧抓住座椅扶手,手臂青筋凸起。
一瞬间某些画面强行塞入了大脑。
何为虚无?虚无在某方面可以理解为零,也可以理解为无限,因为虚无包容一切,又不同于任何事物。虚无是空,是宇宙万象之源泉,万物之归宿;虚无是宇宙终始之外的一种没有任何意义和属性的超时空,超物质的绝对存在,是宇宙中唯一一种不需要证明其存在而存在的一种存在。
死亡是虚无吗?亦或者,虚无皆是死亡。
在这片虚无之地,辰硕目光呆滞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动力,没有摩擦,没有感觉,这里,是混沌的,这里是人类认知的最高点,它超越了人类的意识极限,它是不可被智慧所理解的。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里有什么?即死亡之人将永远在虚无之地徘徊,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一个触碰不到的东西,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辰硕停下了动作,他看到了他,感觉到了他,他在虚无之中,永不可触及。喉结哽咽,辰硕感到了恐怖,他觉得有一些东西在渐渐的发展,像是某种生命力的复活。一双血淋淋的手想越过虚无撕碎苍穹,他不该待在这里,不是虚无容不下他,而是他拒绝了虚无。
“逃,逃掉。”心里这样告诉他,如果再不逃掉的话,会发生可以改变一切的事情,那股力量要出来了,要被追上了!!
“辰硕!”
一股剧烈的晃动,使他恢复了视线。
“呼……呼……”伴随着粗喘,辰硕一头栽在了前座后背。
前座的乘客感到了不适,回头观望,匆匆回头,并无多言。
“辰硕,你咋了?!你可别吓我啊,你是不是心脏哪里不舒服啊?”徐海拍打着方辰硕后背。
“不,没……没事。”辰硕的瞳孔缩成了针状,呈金黄色,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但头靠在座椅后背,并无人察觉,渐渐的,随着呼吸的平稳,瞳孔恢复了原状。
刚才那是哪里?辰硕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无力,十分麻木,像被抽干导致的虚脱。刚刚自己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叫做“死亡”。那里有着无法想象的东西,有着不可去深究的故事,那里是不允许进入的,这也是古代所说的‘忆境’吗?和之前的并不太一样。
“胖子,拿点纸,刚刚做噩梦了。”辰硕一下瘫坐在座位上。
“你梦到什么了?肢体动作这么大。”
“‘天庭’到了,‘天庭’到了,请各位乘客请按顺序下车。”优雅顺耳的女声从喇叭传出。
“我们到了,哈哈。”徐海激动的像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
乘客陆续下车。
徐海整理好零食,两人一起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现代式建筑,并不是高楼大厦,和想象的辉煌都市完全不一样。‘天庭’给方辰硕的感觉完全就是中国江苏苏州。旧市古街,街中心全以石青板铺筑,从北到南,宛如一条腾空欲飞的青龙。古街两旁分布着近百条纵横交错呈网状的卵石巷道,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悠远,街上的人零零散散但安闲自得,经过的人从方辰硕身边擦过,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咚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她们笑着,跑着,美的像是精灵,跳着十九世纪的圆舞曲华尔兹。
辰硕和徐海两人向里走去,眼中流露着的不是惊喜,不是兴奋,而是怀念,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像回到了自己离开多年的老家,没有惊叹声,没有奇怪的表情和啼笑皆非的肢体动作,不像刚到‘南天门’时那样一脸惊恐的自己,他停留在了一条巷道旁,静静的向里望去,路的尽头,是很久很久没人管的戏台,木头边是一片杂草丛生,空荡且昏暗。半根熄灭了不知多久的蜡烛靠在角落里。方辰硕呆呆的望着那根蜡烛,一团火苗在眸中燃起,火苗从墙上的洞穿进来的风里摇曳...摇曳...这个戏台曾经的辉煌,化作木头上的一缕灰尘,永远印在了回忆中。
好像,自己也曾是戏台下的一名观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独自孤单。
“看什么呢,young man?”一声妩媚的女声流入两人的耳中,回过神,发现一位风味犹存的中年女人靠着门框站着,手中拿着烟斗磕了两下,把堵着烟口的烟结弹出,一缕烟气从性感的薄唇中呼出。
两人瞠目结舌,裤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出低吼。
“糟了,辰硕,这已经超出能力范围了。”徐海擦着由于兴奋流出的鼻血。“该死,遇到无法解决的场面了。”
“你.....你太弱了....”辰硕一副扑克脸,淡定的半蹲着,才显得不那么尴尬。[这种梗只有男人才会懂吧]。
“哈哈哈……”女人一阵酥笑,转身走进店中。
“进来吧,喝一杯。”女人一身紫红色的旗袍,高挺丰腴的身材再次让两人失了智。
[Emerald Pub],翡翠酒馆。
“名字好不搭调啊。”方辰硕抬头看着门匾,回过神,发现徐海已经坐进去了。
“这个时间点,还没营业吧?”徐海四周望去,发现没有一桌的顾客,虽然名叫酒馆,但里面却像是美式酒吧的构造,酒架靠墙,两人坐在吧台前。
“没有,这里位于‘天庭’的入区,所以基本没什么人会在这里喝酒,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老顾客了。”美人用纤长的手指擦拭着酒杯。
“一杯Martell加干姜。”徐海说道。
美人愣了一下,“看不出来啊,内心狂热型吗?”
“我只加冰。”辰硕燃起一根香烟,“怎么称呼您呢?”
“你真是一个雏鸟啊,不给女士让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美人低吟。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急忙拿出一根香烟递出,美人双指夹起,借火点燃,第一口烟气吹在了方辰硕的脸上,并带有余香。
“叫我翡翠,其余什么缀称都不要。”说话时,她趴在吧台上,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辰硕的呼吸变重。
“咳!”徐海庄重的咳了一声,望向辰硕,“你真是一点都不绅士啊。”但满脸我也想要的表情。
“你俩都是新来的?”
“是,要进武装部,考试结果应该快要下来了。”
“呵,看你们血气方刚的样子,不难猜。”翡翠优雅的拌着酒,烟叼在嘴里,烟气飘过她深邃的眸,瞳中闪过刚刚在店门外方辰硕的样子。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往巷道,他并不像其他刚来到‘天庭’的人们,大部分人都带着惊喜和充满期盼,他,带着悲伤,那是一种无前因无后果的悲伤,来自千年的失望,一刹那,翡翠所爱之人的容貌,几乎和方辰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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