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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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皇甫元尚把管家喊了过来，管家侧耳俯身。

几句低语后，管家点头示意，鞠躬退下。

“我已经交代过了，各位大可放心，这件事我会着手去办的，顾姑娘的父亲我们的人会找他洽谈，看有什么契合的工作就立刻上岗，另外贷款一事，利息就免除了，只需要把本金偿还就可以。”皇甫元尚做事雷厉风行，没有一丁点拖泥带水的意思，虽然是二当家，但依旧有本王风范。

“顾姑娘一会儿方便的话把家父的联系方式留下就行。”

“谢谢！谢谢！”顾尔悦急忙起身鞠躬，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实在是十分感谢，二少爷。”马局和方辰硕起身，一同伸出右手要与之相握，三人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

“呃……”惊愕过后，皇甫元尚交叉双手与两人交握，露出了一副十分不自然的笑容。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再次感谢。”马局问候道，“辰硕，我们走吧？”

“嗯。”方辰硕觉得世界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坏，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才会有未来，这件事算是解决了，能帮顾尔悦把压力消除，心里也十分欣慰，可是自己的问题要如何解决呢？方辰夭怎么才能回到自己身边呢。

接下来去徐海的家乡游玩一圈，就又要回到‘城池’了，这下一走不知道又是多久，会发生什么样的事？遇到什么样的强者？受什么样的伤？

安徒夏的出现给予了方辰硕心灵一些打击，他无疑是位强大的男人，可却什么都改变不了，依旧过着流浪般的生活，依旧为了钱为别人做事，依旧过的并不那么开心，方辰硕慢慢觉得，世界真的很大……自己也真的很渺小，可却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教练……”方辰硕意味深长的说着，“‘地支’……真的很强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马克罗回应。

“历史中，‘城池’与‘地支’进行长达千年的革命战争，很多人因此战死沙场，就因为立场不同，士兵们就必须怀着信仰冲锋陷阵，家庭破碎，妻离子散……我在想，只是想……如果，‘城池’或者‘地支’中出现一位有压倒性力量的人，去把另一方消灭，是不是就可以做到统一。”

“呃……”马克罗无言，他看着方辰硕心事重重的样子几乎猜到了内心想法，年龄的原因导致他的心智并不成熟，会有极端的想法也正常，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正确疏导。

“这种事，亦或者你口中的这种人，在出现之前，谁都无法预测，可是我能告诉你辰硕，你所谓的这个绝对力量的存在，‘城池’中就有一个。”

“我们‘城池’中？”

“是的，或者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你口中的绝对压制。”

“是谁？”

“前‘城池’领袖，古代。”

“古代大哥？”

“是的，‘城池’虽然是前几大血统后裔的聚集地，但是整体力量相比‘地支’来说，并不算得上强大，之所以这么久‘地支’都没有正面进攻‘城池’，就是因为古代的存在。”

“古代大哥这么强的吗？”方辰硕听后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眼光，一个人的实力真的可以做到让存在了千年的组织去忌惮吗？

“古代的身世一直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强大，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古代都可以以一人之力来扭转整个战局，直到二十多年前，‘城池’实验部的一场异变，导致他受了重伤，因此隐退。”

“曾经有数据分析，全盛时期的古代，一个人相当于‘地支’百分之八十五左右的战力。”

“百分之……八十五？！这意思就是说，古代大哥一人可以消灭‘地支’百分之八十五的武装力量？”

“你可以这么理解。”

方辰硕似乎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表情逐渐僵硬，激动的浑身止不住颤抖。

古代大哥一直在刷新自己的三观，从最开始他嘴中的“混不下去才会来中国找自己”，到后来得知他是‘城池’的前领袖，这个时候自己就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现在又知道，古代大哥自己一人的力量几乎足以使‘地支’的武装瘫痪。

“可是教练，既然古代大哥厉害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带领‘城池’的其余战士把‘地支’消灭掉，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再也不会发生战争。”从方辰硕的出发点来想，这样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马克罗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其中有两点原因，第一，武力征服是次要的，正确的统治才是主要的，通俗来讲，不论是‘城池’还是‘地支’，都是想把这个世界过的更好，所以才看对方的管理体制不顺眼，‘城池’主张人人平等，存在即为道理，神裔和普通人可以在一起正常生活，大家互相帮助，没有贵贱之分。”

“听起来很美好，但这种憧憬实现起来会很难吧。”其实方辰硕根本就不相信人人平等是存在的，这种观念也许以后可以实现，可在当下社会，即使表面不显露，隐形中也会存在巨大的阶级差，这就是所谓愚昧的人们。

“对，实现起来非常困难，可以说是从千年前，上古时期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如此大业，大家心中都清楚，有人存在就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会引发战争，虽然中心思想有些理想化，可人们一直都需要一个信仰才可以发展下去，如果可以开启“我为人人”的社会状态，那这个目标就离实现不远了。”

“无论社会发展到哪种地步，无论肮脏的缩影躲在哪个角落，任何时代，都会有人跳河救下溺水的人，都会有第一个站出来对抗不公的人，也都会有舍身赴沙场，保护国家信仰的人，有太多数不尽的例子，小善念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善利他，舍生取义舍己为人，世界大部分还是美好的，只有一小部分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需要修正，从宏观来看，世界的整体走向是良性的。”

“那‘地支’呢？他们的思想是如何做到与‘城池’冲突的。”

“‘地支’现任领袖罗帝提曾经说过一段话，这个世界就是虚构的，国家、宗教、法律、社会制度，都是人类想象出来的东西，一群人凑在一起，用这个想象出来的规则把社会分成了三六九等，累赘思想都需要肃清。”

“‘地支’认为，人人平等的理念是对神裔的亵渎，不由神裔来管理的世界，违背了十二干将的初衷，所以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最后他们也有一套成熟的管理办法，他们认为，想要过渡到美好的世界，过程都是血腥的，他们首先要统一十二干将的所有后裔，对世界进行大洗牌，由‘地支’统一管理，同时也遵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理念，强者不需要回报，强者就应该像哥哥保护弟弟一样来保护弱者，由神裔来保护人类，方可实现国泰民安，大致的思想就是这样了。”

“呃……”方辰硕烦躁的拍了拍后脑，现在这些伟大的思想对他来说还为时尚早，自己并不能理解，可观念的不同导致两大势力持续了千年的斗争，这些损失真的值得吗？

“对了教练，你刚才说古代大哥没有武力征服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我已经知道了，第二点呢？”

“第二点的原因，就在于古代本身，他是一位随心所欲的领袖，不被世间规则所束缚，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发展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想救就救，想杀就杀，想毁灭那就毁灭，他只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举个例子，‘城池’中存在外族文化，古代始终认为外族文化不可能会与‘城池’一心，所以一直就想废除尚武神的存在，杜尔迦事件就可以很好的证明，同时战争中他的很多行为被国际上定为“鄙祇罪”，也在‘地支’的士兵口中称为“反祇咎君”，这样的状态，是没办法做好一位领袖的，尽管他对领袖一职也没有任何的执念，不带领士兵主动进攻‘地支’是因为古代认为没有绝对的理由，并且是一件麻烦的事，不允许‘地支’伤害‘城池’是因为古代的所有羁绊、友谊、回忆都在‘城池’。”

“二十多年前，古代的妻子死在实验体异变下，他认为是自己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身边所爱之人，所以也无心再问济组织上的事，八年前他现身于‘敚魁战役’后，从此消失，如今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内，没人知道这八年他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方辰硕苦笑……这八年里，古代大哥去世界各地寻找自己了，可是这样的理由又怎能说得出口呢？没有人知道就说明古代大哥并没有公开这八年的行动。

八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那年的自己才十岁，小学四年级，还在土堆旁捏沙人的时候，古代大哥就已经开始寻找自己了。

方辰硕握了握自己的手，他要迅速成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大，无论古代大哥被国际上定为‘鄙祇罪’也好，还是被民间传言为‘反祇咎君’也罢，他是不是一位好领袖都无所谓，自己现在的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他，所以，他绝不会辜负古代大哥的一片用心。

虽然这样想，但方辰硕确实感觉古代并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从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古代大哥十分照顾自己，训练自己，教会自己绝招，买新手机，虽然平时懒懒散散，连一个游戏都玩不好，但认真起来又是那么酷，这所有印象都和马克罗教练，包括安徒夏口中的古代有很大的出入，也许，是古代大哥只对自己感兴趣？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自己，想到这里，方辰硕鼻子猛然一酸，自己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见一位这样的好大哥。

可是找了自己八年……父母也是八年前离开了家，这里面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应该不可能吧，自己的父母就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与‘城池’有联系，也许，不会吧……

正当离开峻磷山庄，朝着山巷走去之际，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了方辰硕的思路，山林内鸟雁飞散，众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叫声是从山庄内传出来的。”

“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个叫声是位女孩出发的，十分嘶利，像是遇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

方辰硕首当其冲跑进了山庄，可是大堂内却空无一人，摔砸声随之从二楼的某个房间内传来，他根据声源大快步的冲刺。

“冒犯了！”方辰硕一把打开房门，映入视线的有管家、皇甫元尚、一男一女再加两个身穿护工服的佣人。

陌生的男人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掐着陌生女人的喉咙抵在墙上，这一幕吓得佣人急忙前去劝阻，可被陌生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这是，发生了什么？”方辰硕问到。

“兄长，快住手，那是玉馨啊！”皇甫元尚没有理会方辰硕，满面焦急，可是又不知从何下手，陌生男人如同野兽，双眸通红，似乎无法沟通的样子。

“兄长……”后来赶到的马局听到皇甫元尚的称呼，猛然一惊。

“这位是，皇甫家的大当家，皇甫磷夕！”

“马局，你认识？”

“刚上任时，被请到此处有过一面之缘，磷夕是一位十分稳重，面貌清秀的可畏后生，时代的超新星，一两句说说不清楚，现在怎么会变成此般模样？”马瑞丰心里五味杂陈，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众人中，只有马克罗面露紧张之色，他察觉出了极度不和谐的地方，这位皇甫磷夕并不是疯了……

“玉馨！玉馨！二哥来救你了！”说罢，皇甫元尚和管家一同扑向磷夕，可是力道根本无法压制，被磷夕强力一拨摔倒在地。

“呃……玉馨？”方辰硕呆愣在原地，这个名字他应该听过，一定听过，被抵在墙上扼住喉咙的女孩是皇甫家的，皇甫玉馨？！

辰夭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