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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飞快扫视一遍现场,没什么破绽,遂顺手抄起一本打开的戏剧类书籍,直接走过去开门。门外果然是一名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相貌平常,衣着普通。他闪身请中年妇女进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护照,交给对方查看。中年妇女接过护照,打开后和平板电脑的记录比对,没有任何错误。
中年女子不久将护照还给郄龙,然后询问了几个问题,包括是否参加戏剧节的巡游活动和住多长时间等等,没有什么异常。郄龙也一一回答,从容应对,不露破绽。中年女子随后借故查看一遍房间的陈设,洗手间也没漏下,最后抱歉打扰郄龙,很快离开。郄龙外勤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中年女子绝非普通人,借故检查陈设,实际是暗中安放窃听监视设备,手法十分老练,很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人员。
郄龙等中年女子走后,快速检查她从接触过的房间陈设,果然在桌子底部发现微型监视设备,位置很隐蔽。他没有摘除该设备,只是用演出服挡住了摄像头,让对方无法看到房间内情况,只能听到声音。他判断此旅馆内还有人在监视小剧场,很可能是政府情报部门特工,说明黑寡妇等人落脚点已经暴露了,对方随时都可能进行抓捕。
他昨天突然入住该旅馆,房间正好面对小剧场,而且长时间不出门,自然引起对方怀疑,中年女子就是过来侦察的,并非什么旅馆老板。他现在处境很不妙,毕竟自己正处于f国国内情报局追捕之中,担心中年女子也是同一系统的,很快就能查清自己的底细,继续留在旅馆十分危险。
但他也不能马上撤离,否则更会引起对方怀疑,把自己当成黑寡妇的同伙,肯定会实施抓捕,被当场击毙也有可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黑寡妇等人的落脚点,而f国情报部门特工却已经在监控小剧场了,时间至少三天以上。这就说明黑寡妇等人之中肯定有内奸,小剧场已处于严密监控的状态下,迟迟没有展开抓捕,可能是担心他们还有同伙未抵达。
郄龙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等等看,因为黑寡妇等人是找到瓦希德的唯一线索,不能轻易放弃,值得冒险。同时他也想浑水摸鱼,等情报部门展开抓捕行动时,看看有没有机会劫走黑寡妇或中年男子。一旦他们落入f国情报部门手中,追查瓦希德的线索就断了,先前努力和牺牲便毫无意义。
他冒险留下下来,继续架设好单筒望远镜,盯紧小剧场,同时观察周边有没有f国情报部门的特工出没。他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看来情报部门监视人员很小心,绝不靠近小剧场,以免暴露,前功尽弃。他清楚情报部门不止一个监视点,自己此刻也成了他们的监视对象,因此必须格外小心,绝不能大意。
他不久拿起伪装身份的戏剧剧本,开始用英语念上面的台词,尽量使用戏剧腔,以此迷惑监听者。
中年女子回到三楼的房间内,同伴正在调试监控用笔记本电脑,郄龙念台词声音很清晰,但是没有图像,估计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房间内一共三个人,一人监控小剧场,一人调试郄龙房间的设备,中年女子像是负责人。其余两人都是男性,年纪三十上下,均配备格洛克19型手枪。
中年女子很快走到工作桌前,看看笔记本电脑昏暗的屏幕,低声为手下道:“怎么看不到图像?”
手下皱眉道:“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也可能是被发现了,故意挡住!”
中年女子微微摇头道:“此人看上去不像是目标的人,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许是碰巧昨晚入住。”
手下道:“不过也太巧了点,目标也是昨夜抵达的。”
中年女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道:“暂时先别惊动他,小剧场内目标最重要,无人机有什么最新情况?”
手下立刻说道:“绰号黑寡妇的女人不久前刚回来,随身只有一个背包,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中年女子道:“跟踪黑寡妇的人有什么发现?”
手下耸耸肩道:“他们跟丢了,没有任何发现。”
中年女子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让手下切换到小剧场内部的监控画面,可只能看出舞台和观众席,后台情况无法得知。不过可以监听后台的声音,目标似乎是在会议室内交谈,但杂音很多,根本听不清楚。中年女子又皱起了眉头,沉声询问手下怎么回事,上午的监听十分清晰,现在为何这么多杂音。
手下也不清楚,只能不断调试,可效果并不明显,杂音始终存在,还是无法听清目标之间的谈话。中年女子知道不是手下的原因,并未责怪他,目标现在全处于掌控之中,就等线人的信号了。她这条线索跟了大半年,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刻,绝对不能出错,越到最后越要特别小心。
根据线人的情报,黑寡妇等人正在策划一起针对戏剧节的袭击,使用的可能是化学武器,具体细节不明。中年女子对黑寡妇等人不感兴趣,关键是化学武器,必须确定在小剧场,否则就算抓住目标也毫无意义。她目前正在等线人的信号,确定化学武器的位置后,尽快展开突袭,迟恐生变。
国家宪兵特勤队的三个行动小组已经就位,全副武装,随时待命。外围设置了三道封锁线,突袭行动一旦开始,马上疏散平民,封锁街道,确保万无一失。空中还有无人机24小时监视,小剧场周边的情况尽在掌握,甚至连下水道都进行了封锁,目标插翅难逃。唯一的不足就是无法监控小剧场的后台,不清楚目标现在的情况,不免有些令人担心。
中年女子的手下对监听现场的噪音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放弃调试,不久开口问中年女子道:“长官,五分部也在追查一个名叫瓦希德的嫌疑人,和线人提供的目标名字一致,要不要通知他们?”
中年女子冷笑道:“他们来了只会误事,高速公路上的抓捕失败就是明证!费尔南中看不中用,亨利老糊涂了,居然让他当自己的副手!”
手下犹豫说道:“长官,局长可是要求在追查化学武器这件事上,各分部之间要情报共享的,不通知恐怕不合适吧?”
中年女子道:“我没说不通知,但必须要等到行动结束之后,绝不能让五分部的人坏事!”
两人说话间,监听设备内突然传来异常响声,像是消音武器的射击声,连续多次。中年女子立刻靠近监听设备仔细听,但射击声却没再响起,情况不明。她马上让手下进行回放,不久确认是枪声,小剧场内肯定发生了变故。她随即拿起对讲机,但迟迟没有下达突袭的命令,因为无法确定化学武器是否在里面。
她没时间多犹豫,马上用手机给线人打电话,顾不上可能令对方暴露,必须弄清楚情况。但她并未打通线人的手机,语言提示无法接听,肯定是出事了。她随后果断下达突袭命令,接着穿上防弹背心,离开房间,亲自前往现场指挥。两名手下暂时留在监控点,重点转为监视四楼的目标,发现异常马上抓捕。
瓦莲京娜三小时后才返回小剧场,这令尼基维奇很不高兴,坐在会议室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瓦莲京娜对此毫不在意,扬手把雷诺轿车车的钥匙丢给阿布,背包放在桌面上,坐下点上一支烟,随口冲阿布说道:“阿布,轿车的发动机有异响,撤离的时候最好换一辆。”
阿布拿着汽车钥匙道:“我不清楚撤离时用什么撤离,这件事应该问看门人,他负责撤离工作。”
瓦莲京娜吐口烟道:“那就赶紧去告诉看门人,别撤离时被仍在半路上!”
尼基维奇突然一拍桌子,打断两人谈话道:“够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东西拿到没有?”
瓦莲京娜无声冷笑,抬手指指桌面上背包,说道:“东西就在里面,回来晚是因为要查看有没有跟踪者,顺便吃个午饭,我可不想顿顿吃快餐。”
尼基维奇知道瓦莲京娜是故意气自己,冷着脸一眼不发,身上拉过背包,打开查看。背包主仓内装着两个黑色塑料盒,入手分量不轻,感觉应该是行动所需之物。他很快取出两个黑色塑料盒,摆放在桌面上,随后搓搓手,准备打开查看。东西终于到手了,等确定之后,自己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手指刚触及黑色塑料盒的开关,瓦莲京娜突然开口道:“小心,这东西可十分危险,一旦泄漏,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尼基维奇当然清楚此物的厉害,但相信一定有安全措施,否则早就泄漏了。他不理瓦莲京娜的吓唬,冷笑不语,果断打开了黑色塑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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