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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瓦莲京娜逐渐停止了哭泣,却始终没有抬头,不知是睡是醒。郄龙没敢惊动她,就这样继续抱着,闭目不语,逐渐也慢慢睡着了。多克坎普市靠近北海,初秋季节早晚温差较大,晨风凉意甚浓,穿窗而入,吹拂相拥而睡的郄龙和瓦莲京娜。后者的双脚露在薄被外,很快感受到凉意,本能缩了回去。
郄龙也被晨风吹醒了,暂时没有动,等残存的困意消退,这才睁开了双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发亮,屋内的光线却是半明半暗,街道上没有什么响动,也听不到远处的海浪声,十分静谧。瓦莲京娜仍旧依偎在他怀中,金发蓬乱,露出白皙的侧脸,睡态很迷人。他没有起身,默默抱着瓦莲京娜,闭目养神。
当远处的码头上隐隐传来客轮的汽笛声时,瓦莲京娜终于醒了,困意朦胧地扭动着身体,一直没有睁眼。郄龙身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快早上六点,外面街道上仍较为安静,看来多克坎普的市民也喜欢睡懒觉。他不久起身背靠床头,继续搂着瓦莲京娜,伸手轻抚她白皙光滑的面颊,无声交流。
瓦莲京娜稍后也将面颊贴在郄龙的手掌上,迎合他的安抚,明显心情很好,应该没有做噩梦。没过多久,她也慢慢起身,靠在郄龙胸前,抱着他结实有力的腰部,没有说话,不想破坏当前安静的气氛。郄龙也没有说话,默默感受美女入怀的动人滋味,晨起的冲动很快便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瓦莲京娜自然感受到郄龙的变化,果断抬头扬脸索吻,面颊上全是泪痕,可见昨夜痛哭的程度。她哭过之后,心结有明显的缓解,但要彻底消除,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不再做噩梦了,却始终缺乏安全感,只有在郄龙怀中才能找到。但她此刻渴望更进一步的接触,彻底将心中阴影赶走,获得真真正正的安全感。
郄龙没多犹豫,迅速低头吻住瓦莲京娜柔软火热的双唇,忘情激吻,很快就引爆各自心中的激情,无法抑制。自从行动组遭遇袭击,两人始终处于高强度的行动当中,机会没有放松休息的机会,直到现在。马萨耶夫死了,瓦莲京娜的心结也大为缓解,特别需要一次无拘无束的放纵来调节疲惫的身心,恢复正常,什么也不去想。
接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唯一遭殃的便是床上的被褥,以最大的限度扭曲着,反复不停
早上九点左右,郄龙和瓦莲京娜被敲门声弄醒,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十分讨厌被打扰,希望能一直睡到自然醒。郄龙不想回应敲门声,空调被中的瓦莲京娜似醒非醒,身体温凉光滑,八爪鱼般缠绕着自己,感觉舒服极了,绝对不愿起床。但是敲门却持续不断,很是执着,似乎有什么急事。
郄龙担心是卡莎上校,只好无奈开口询问,结果传来的却是安东的声音,告诉他该出发去参观市中心的圣母教堂了。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语,表示查到重要线索了,通知两人前往安东的房间查看。郄龙很快回应知道了,随后弄醒瓦莲京娜,说明情况,起床去浴室冲澡,格洛克19型手枪随身携带。
郄龙和瓦莲京娜一起进入浴室,尽管情浓未消,忍不住笑闹缠绵,但并未越界,正事要紧。等两人冲洗完毕,快速来到安东的房间时,后者已经去卧室睡觉了,客厅里只有卡莎上校在。瓦莲京娜没敢和卡莎上校的目光接触,虽然清楚早上和郄龙的激情放纵,逃不过她的观察,但还是心照不宣为好。
卡莎上校让她自己处理和郄龙的感情问题,不会主动拿干涉,除非影响行动,目前没有这种迹象。郄龙表现如常,没有刻意和瓦莲京娜保持距离,在卡莎上校这种老手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多余的。他和瓦莲京娜之间有种说不出情感,尽管双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却不可否认两人的关系在逐渐紧密。
可就两人特殊的身份来看,关系紧密并非十分好迹象,一旦到了必须割舍的时候,肯定会非常痛苦。
郄龙暂时不愿去想此事,很快询问卡莎上校发现了什么线索,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卡莎上校仅是简单看了郄龙和瓦莲京娜一眼,神色较为疲惫,显然也是熬了一整夜。她点上一支烟,示意郄龙和瓦莲京娜坐下查看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自己起身去倒咖啡。她已经习惯熬夜工作了,尤其是行动组遭袭后,晚上也经常失眠,很少能睡踏实。
内奸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别想睡好觉,而且还不能跟任何人说,很是头疼。
郄龙和瓦莲京娜很快坐在沙发前,仔细查看安东整理拼接好的视频,从头到尾认真看一遍,果然发现有可疑的人员出现。此人不在事发现场的视频中,而是出现在通往海滨区的街道上,被游客或平民无意中拍到的,重点是赶来现场的警车。此人也站在路边的人群中围观赶来的警车,但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抬手也举着手机拍照,但更像是有意无意遮挡面容。
安东已经将此人的视频照片进行处理,但就是看不清楚面容,只有三分之一的侧脸,很难用人脸识别系统进行比对。安东随后黑入多克坎普市的监控系统,调出监控记录,搜寻可以男子的踪迹,可发现的都是背影,穿过一条斜街后便消失了。那里是老城区最偏僻的地方,尚未安装摄像头,目标就此失踪。
卡莎上校端着咖啡杯返回沙发旁,并未坐下,活动一下因久坐而发麻的双腿。她不久侧头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照片,喝口咖啡问郄龙和瓦莲京娜道:“你们对此人有印象吗?”
郄龙皱眉摇头道:“看不清面容,身材也很普通,没什么印象。”
瓦莲京娜暂时没说话,仔细盯着视频照片看,表情较为凝重,好像是有什么发现。她不久抬头问卡莎上校道:“卡莎,有没有此人穿过斜街的视频?”
她和卡莎在行动中都直呼其名,其余组员也一样,防止暴露身份。
卡莎上校点点头,没问为什么,弯腰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很快在笔记本电脑山调出几个文件夹,查看片刻后,打开一个视频文件。她随后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放在瓦莲京娜面前,示意就是这个视频。她曾经自己查看过可疑男子所有的视频资料,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几乎都是背影,没有正面照。对方不但熟悉地形,而且早有准备,很难从视频里查到什么线索。
瓦莲京娜探身仔细查看视频,先从头到尾看一遍,然后重点查看其中某个片段,不知在查找什么。视频时间不长,也就不到三分钟,她却反复查看了七八成,最后点上一支烟,沉默不语,显然是在进行决定。郄龙和卡莎上校都没打扰瓦莲京娜,让她安静思考,线索可能就在这个视频中。
瓦莲京娜在马萨耶夫旅卧底五年,认识不少被通缉的危险分子,可疑男子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她沉默片刻后,抬头看看卡莎上校和郄龙,果断说道:“此人可能就是瓦希德。”
卡莎上校并未吃惊,谨慎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瓦莲京娜道:“百分之九十以上。”
郄龙知道瓦莲京娜和瓦希德相处过一段时间,当然对他较为了解,通过身形和部分相貌判断出来并不难,关键是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以上也不一定可靠。他们现在人手有限,而且也没有任何支援,一旦弄错,恐怕很难再找到瓦希德了。此人可比马萨耶夫狡诈阴险的多,同时警觉性非常高,察觉危险,马上消失,不留任何可追查的线索。
他不是怀疑瓦莲京娜的判断,但必须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能仅靠猜测,随即问道:“你根据什么判断此人就是瓦希德?”
瓦莲京娜并不介意郄龙的怀疑,但也正想解释清楚,随即说道:“我跟瓦希德接触过几天,对他的体貌特征有所了解,并且记得很清楚。他明显整过容,不是本来面目,有点像亚欧混血,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另外,他双脚走路时有些外八字,尽管平时十分注意,但走路过快时会不自然地显露出来。”
卡莎上校立刻问道:“你查看视频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
瓦莲京娜点头表示没错,然后调出可疑男子穿越斜街的视频,快进着最后一分钟,示意郄龙和卡莎上校仔细看。可疑男子先前的行进很平稳,不快不慢,可靠近斜街尽头时,附近的民居中有人走出,遂立刻低头加速前行,转眼便拐过路口,消失不见。郄龙和卡莎上校仔细盯着可疑男子的双脚,在他加速前行的时候,果然有些外八字,可并不明显,不注意很容易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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