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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照亮漆黑大海的同时,蝰蛇武装直升机也射出了一串致命的机关炮炮弹弹,准确命中从空中下坠的单人帆船,当场将船体轰掉三分之一。残余的船体很快落回水面,郄龙侥幸没有受伤,但已经无法控制损毁的船体,很快翻覆落水,接着被滔天的巨浪吞没,消失不见。蝰蛇武装直升机因低空飞掠攻击,也遭受了海浪冲击,但最终及时避开,升高盘旋搜索,寻找目标,确认是否被击毙。
可是暴风雨已经来临,而且极为猛烈,巨浪一个接着一个飞扑而至,持续不断,根本看不到目标的踪迹。稍后不久,蝰蛇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看到帆船残骸被巨浪抛起,随后又被卷入海中,却不见目标的踪迹。里汗中校等人的快艇也赶到了附近,却被巨浪所挡,不但无法靠近,而且自身也十分危险,随时都会被巨浪掀翻。
同一时刻,夜空中电闪雷鸣,持续不停,暴雨继而倾盆而下,风浪更为狂猛,天地变色。里汗中校清楚目前情况下,已经无法继续搜索了,如果强行留在海面上,快艇难逃被海浪掀翻吞没的危险。他判断目标也无法躲避如此恶劣的天气,而且已经落水,最终难逃一死,只是很难找到尸体确认。
他很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停止搜索,快速后撤,返回海岸。
蝰蛇武装直升机率先离开,快速穿过笼罩海天的暴雨,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里汗中校负责断后,调转快艇朝海岸方向开去,尽管还想进行最后的搜索,却被持续迫近海浪驱赶着后撤,很快也消失在起伏不定的波浪中。搜捕行动彻底失败,被劫走嫌疑人下落不明,所有线索全部中断,三军情报局从未如此被动过,对方不是一般的厉害。
里汗中校等人撤走了,但瓦莲京娜却不想走,坚持要靠近郄龙消失海域搜索,态度十分坚决。她先前也在闪电的映亮中看到了郄龙和帆船的身影,当然还有蝰蛇武装直升机机关炮开火的场面,然后人和帆船都不见了,只剩下狂猛无边的巨浪。她相信郄龙短时间内能抵抗住海上风暴的侵袭,但如果持续下去就很危险了,无论他受过多么严格训练,在大自然的威力面也毫无办法。
瓦莲京娜试图接替库洛夫驾驶快艇,冲入风暴中搜寻,隐龙无人机此刻也无法提供帮助了,海面上狂风巨浪持续不停,而且强度始终不减,什么也看不到。库洛夫理解瓦莲京娜心情,也清楚她和郄龙之间绝非普通的合作关系,毕竟自己也年轻过,当然现在也不算老。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下,冲动毫无用处,就算能驾驶快艇闯入风暴中心,只不过再多两具尸体而已,于事无补。
库洛夫拒绝交出快艇的控制权,呼啸风暴令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不断摇头,示意瓦莲京娜不要冲动,根本不可能在如此强烈风暴中找到郄龙。但瓦莲京娜却坚持命库洛夫交出快艇的控制权,并不惜拔出手枪威胁,显然决心要找到郄龙,哪怕是尸体。库洛夫拒绝服从命令,双手牢牢攥住快艇的方向盘,无惧瓦莲京娜用手枪顶住自己头部,气氛高度紧张。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高大十余米巨浪迎头扑来,呼啸声充塞天地,令人心血下沉,不寒而栗。库洛夫经验丰富,没有驾驶快艇朝两侧躲避,而是加速朝巨浪冲去,直接钻入浪底躲避。瓦莲京娜也收起手枪,牢牢抓住快艇,防止被巨浪冲走,眉头紧皱。巨浪很快将快艇吞没,随后继续前冲,势头不减,十分惊人。
库洛夫驾驶快艇避过巨浪的袭击,不久钻出海面,浑身湿透,神色凝重。瓦莲京娜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海上风暴的猛烈程度确实超出自己预料,快艇现在尚未进入风暴中心,已经遭遇险情,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她犹豫不决时,又一个巨浪在前方的海面上形成,高速冲来,势不可挡。
瓦莲京娜终于明白无法继续搜寻失踪的郄龙了,遂果断示意库洛夫掉头离开,远离风暴肆虐的海域,返回**,尽快离开。没人能在目前恶劣天气下进行搜救,只能无奈放弃,希望郄龙能坚持活下来,但可能性并不大。她清楚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尽管是工作特性所决定的,可还是太突然了。
库洛夫很快驾驶快艇离开危险海域,全速朝**所海域开去,不久消失自茫茫的海面之上。他和郄龙虽是初次合作,但总体印象不错,当然不免也有些嫉妒,毕竟瓦莲京娜可是美女的美女。他看出瓦莲京娜是动了真感情,这可是特工人员的大忌,但也是无法避免的过程,只能靠她自身来化解,别人无能为力。
瓦莲京娜什么也没说,独自坐在后舱的折叠座椅上,手持平板电脑,默默注视隐龙无人机的监控画面,神色如常。郄龙是c国特工,尽管他从未亲口承认过,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郄龙并不算是特工人员,而是神秘的龙刺特战队成员,协助反恐中心工作。
瓦莲京娜当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不过还是要尽快将郄龙在行动中失踪的消息通知李上尉,**无法长时间停留在海面之上,希望风暴过后,隐龙无人机能继续搜索附近海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在返回**前联系上李上尉,说明郄龙的情况,同时表达深深歉意,自己作为此次行动的现场指挥官,未能保护好郄龙,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
李上尉对郄龙的情况不熟,没有过多的询问,表示自己会将情况通报上级,至于如果处理此事,双方相关部门会进行协商的。瓦莲京娜也清楚李上尉只是联络官,权利有限,遂没有多说什么,果断结束了通话。十分钟后,海面上出现**若隐若现的身影,像一头巨鲸似得半浮于海面之上。
郄龙翻覆落水后,试图抓住被打断的帆船残骸,但转瞬就被海浪冲走,完全没有机会伸手。他身上穿着救生衣,暂时没有沉没的危险,可是风暴明显更趋猛烈了,而且自己就在风暴的中心区域,极度危险。他不断游动,想借助海浪走势脱困,尽快离开风暴中心,同时还要躲避追兵,相当困难。
好在追兵也迫于风暴的压力,终于撤走了,包括最具威胁的蝰蛇武装直升机。但郄龙压力并未因此减轻,因为很快就陷入风暴的包围当中,四周都是滔天的巨浪,人力根本无法抗拒,很快就被吞没其中。他果断放弃了挣扎突围,任由巨浪凶猛冲击,随波浮沉,尽量保持清醒的意识。
然而狂猛的风暴持续不停,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巨浪一个接着一个,似无穷尽。郄龙大约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最终精疲力尽,人随即昏死过去,不久消失在连山喷涌的浪涛之间,生死难料。印度洋这个季节很少有如此强烈风暴,沿岸国家已经发出的台风警报,可见威力之强,没人能落水生还。
风暴持续到凌晨才停歇下来,最终并未形成台风,不过一直在下雨,天色极为阴沉。风暴结束之后,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杂物,其中有很多都是生活垃圾,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雨势不强,却始终下个不停,尽管已经是黎明时分,可昏沉天色下,海面上没有任何光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雨势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然而终于停了下来,海风不久吹开浓厚云层,阳光重新照射在海面上,反光刺眼。波浪翻涌中,郄龙的身影在漂浮的杂物中出现,双手死死抱着单体帆船的残骸,救生衣已经不止去向,人处于昏迷当中。他随着海水漂浮,脸色苍白,不止生死,情况似乎不太好。
单人帆船已经断裂成两半,桅杆也不见了,只剩木制船身,被郄龙用缆绳牢牢固定在腰间,凭此躲过了昨晚的风暴。没过多久,天空中云层被彻底吹散,阳光大面积照射在海面上,温度逐渐升高,而郄龙也慢慢苏醒过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可很快感觉阳光异常刺目,立时又闭上了,需要适应一下。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感觉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而且很冷,应该是长时间泡在海中之中,导致体温过低,十分危险。可他现在没有力气移动,只能保持现状,好在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正在驱散体内的寒意。他稍后适应了刺目的阳光,终于睁开了双眼,随即观察所处的环境,希望有有所发现。但他很快就失望了,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漂浮的杂物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陆地,没有海岛,没有船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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