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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莲京娜睁开双眼,阳光刺目,马上又闭上,等待适应。她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最后的记忆便是被丹尼尔带入电梯内,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不久适应了刺目的阳光,这才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双人床上,左侧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射入,照在身上十分暖和。
她本能想起身,肋部顿时疼痛起来,忍不住哼叫出声,皱眉继续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被子,而且带有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很舒服,应该是丹尼尔准备的。她等肋部疼痛减弱,小心掀开被子下床,发觉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她穿上放在床头的睡袍,趿着拖鞋开门走出卧室,很快发现有狭长楼梯通往楼下,典型的y国民居。
她迈步走到楼梯口,暂时没有下行,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很是安静,似乎没有人。她随即迈步下楼,很快来到一楼,仔细查看环境。一楼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齐全,面积都不大,但很精致,装修风格也十分典雅。客厅的实木茶几上放着两条红色万宝路香烟和一个银色女士打火机,一张纸条压在打火机下面,上面写着几行英文。
她很快走过去,拿起纸条查看,发现是丹尼尔的留下,说自己上班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香烟准备好了,冰箱里有食物。如果她不想自己做饭,可以打电话叫外卖,沙发的坐垫下藏在一支手枪,可以用来防身。她看完之后,用打火机点燃纸条,放在烟灰缸里,直到烧成灰烬,十分谨慎。
她不久去厨房煮上一壶咖啡,然后打开冰箱查看,打算给自己做早餐。丹吉尔准备的很齐全,双开门的冰箱里,菜肉蛋奶很充足,还有新鲜水果,但是没发现啤酒。她很快给自己做了一份火腿煎蛋,外加两片面包端着咖啡回到客厅内,坐在沙发上享用。客厅窗户纱帘始终拉着,外面是一条很是僻静的街道,路边整齐停放着家用轿车,大部分都是两厢的。
这里的民居都是两层建筑,红砖外墙配白色的门窗,对比明显,而且很有年代感。今天不是休息日,街上看不到什么行人,街上看不到多少行人,估计都去上班上学了。只有斜对面民居的草坪上,有一名头发全白男子在修葺白色围栏,除此之外很安静。安全屋设在这里较为理想,白天很少有人出现,但不知掩护身份是否可靠。
瓦莲京娜很快吃完早餐,打开电视,取出藏在沙发坐垫下的手枪,边检查边看新闻,搜寻有无昨晚南城区搜捕事件的报道。很多电视台都对南城区的事件进行了报道,警方也对此事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确定为黑帮之间的火并,局势已经控制,并逮捕了多名嫌疑人,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警方的声明根本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是电视台记者现场采访更直接有效,尤其是市民用手机拍摄的现场影像,可以看到极度混乱的现场,枪声也清晰可闻。瓦莲京娜不断换台查看,不久发现库洛夫驾驶的捷豹轿车遭到追捕,但追击最快的却不是警车,而是一辆银色奥迪轿车,并且不断开枪射击。
手机拍摄影像都是片段,电视台将其剪辑连接在一切,有些画面被删除了,无法看到全部追击的过程。画面最后定格在太晤士河的河岸旁,石制围栏被撞开一个缺口,周边拉起警戒线,马路被封锁,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警察。根据现场记者的报道,嫌疑犯驾驶轿车冲入了太晤士河,生死不明,警方正在全力打捞搜捕,目前没有任何发现。
该新闻是重播的,首播时间为凌晨三点,而捷豹轿车坠河时间肯定更早,距离现在至少有七八个小时了。瓦莲京娜清楚库洛夫的水性,而且擅长冬泳,太晤士河的河水对他毫无难度,关键是担心受伤,无法及时逃脱警方的围捕。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等待,尽管警方没有公开发布通缉令,但内部肯定有通报,不便冒险上街查看情况。
库洛夫有丹尼尔的联系方式,如果能及时脱身,肯定会联系对方,目前只有耐心等待,相信会有好消息。瓦莲京娜随后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肋部伤口用防水胶布贴好,没受任何印象,半小时裹着浴袍回到客厅内。她从卫生间里拿来干净的毛巾,然后拆卸分解丹尼尔准备的格洛克19型手枪,集中注意力清理擦拭,避免去想库洛夫的事情。
格洛克手枪表面看着很干净,但拆卸分解之后,零部件上有不少火药的残留物,显然很长时间没有清理擦拭了。瓦莲京娜用净布仔细擦拭手枪的零部件,可惜没有枪油,否则效果会更好。她擦拭清理的相当用心仔细,甚至将弹匣也卸开了,不留任何灰尘和沙粒,最后将子弹一发一发重新压入弹匣内。
丹尼尔只准备了一个备用弹匣,也被她卸开清理干净,重新装好。她正待组装起擦拭好的手枪零部件,忽然有门铃设声响起,立刻将分解的手枪用毛巾包起,藏在茶几之下,随即起身走到门前查看。民居外的草坪上都有白色围栏,半人多高,出入口安装着门铃,直通屋内,十分方便。
那个头发全白的老年男子就站在围栏入口处,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望向房门,很快有按动了门铃。瓦莲京娜犹豫片刻,麻利脱掉浴袍,换上便装,看门而入,行至围栏前,询问老人有什么事情。老人看到瓦莲京娜走出来,略感吃惊,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微笑询问丹尼尔医生是否在家。
瓦莲京娜微微摇头道:“他上班去了,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老人摆手道:“没事,就是想来感谢丹尼尔医生,却总是碰不到他,可能是医院的工作太忙了。你是他的女朋友吧,真漂亮!”
瓦莲京娜很自然地微笑点头道:“谢谢,我们刚认识不久。”
老人随后将红酒递给瓦莲京娜,解释道:“上个星期我心脏病突发,来不及送医院,是丹尼尔医生把我救活的,感谢之情无以言表。一瓶红酒,略表心意,请务必收下。”
瓦莲京娜间老人说得如此诚恳,自己也不便拒绝,只好接过红酒,说道:“您不必太客气,丹尼尔是医生,救治病人是他的职责,无论上下班。您进屋喝杯咖啡吧,我刚煮好的,味道还可以!”
老人摆手道:“不用了,我家里的围栏还没有修好,要赶在中午之前完工,不打扰了。我刚才看到丹尼尔医生家里客厅内有人走动,还以为他在家,所以才过来看看,多打扰了!”
瓦莲京娜道:“没关系,欢迎您常来做客。”
老人摆手作别,转身穿过马路,回到自己家的草坪前,继续开始修葺围栏。瓦莲京娜目送老人离开,转身返回屋内,红酒放在厨房的餐桌上,然后躲在客厅窗旁的暗影中,小心观察马路上动静,以防万一。她看不如老人有什么异常,但目前情况特殊,必须格外小心,发现不对,马上撤离。
瓦莲京娜站在窗旁观察了五分钟,没发现附近有可疑人员,遂坐回沙发,取出分解的格洛克手枪,熟练组装起来,随身携带,以防不测。她午饭也是自己做的,尽量避免和外人接触,冰箱里食材丰富,只是自己的厨艺有待提高。她饭后午睡了一个小时,然后起来简单洗漱一下,找到丹尼尔的笔记本电脑,待在卧室内上网浏览新闻,当然不忘抽烟,可惜没有啤酒。
下午六点,瓦莲京娜听到楼下有开门声,估计应该是丹尼尔下班了,比预想的要早。可她还是带着手枪下楼查看,果然是丹尼尔回来了,脱掉了外套,正在厨房里倒咖啡。丹尼尔点头和瓦莲京娜打招呼,边和咖啡边询问今天过得怎么样,肋部的伤势有没有变化,看上去十分关心。
瓦莲京娜把邻居送红酒的事情告诉了丹尼尔,至于肋部的伤势,并无明显变化,就是还隐隐作痛。丹尼尔却不敢大意,随即查看她肋部的情况,没发现有发炎的迹象,隐隐作痛是正常现象,但不能剧烈运动,需要静养。他叫了外卖,估计一会儿就送到,自己先去洗漱,请瓦莲京娜接收一下。
外卖五分钟后送到,瓦莲京娜出门收取,回屋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发现是e国菜肴,并且有她最喜欢喝得红菜汤。她对丹尼尔的印象不佳,尽管目标还没出现什么破绽,但对方行事十分高调,比如将自身的住所当安全屋。她可以用丹尼尔女朋友身份入住,但如果库洛夫也在怎么办,两男一女,肯定会引人怀疑。
可她现在受伤了,而且很可能遭受警方的通缉,当然还有神秘袭击者的追杀,亟需丹尼尔的帮助,别无选择。
丹尼尔不久洗漱完毕,两人坐在厨房餐桌上吃晚饭,很少交谈,气氛尴尬。瓦莲京娜不久问起库洛夫之事,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希望丹尼尔想办法打听一下情况,毕竟他也是总部的情报人员,应该有一些秘密消息来源。丹尼尔说自己从昨晚就开始打听查询库洛夫行踪了,可目前还没收到任何消息,情况有些不妙。
两人交谈之际,丹尼尔的加密手机响了,拿起接听,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对方竟然是库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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