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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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多恩嚼着驯鹿肉干道：“目标前不到标志物，不好准确判断，估计不超过三十公里，明天一定能赶到。”

郄龙道：“三十公里并不近，你不休息如何能赶到？”

厄多恩神秘一笑道：“我自有办法，别多说了，赶快休息，出发时候我叫你！”

郄龙至此也不好再坚持，随即取下斜跨胸前的mp9冲锋枪，递给厄多恩道：“这个你拿着，子弹还剩半匣，更方便在茂密的森林中使用。”

厄多恩摇摇头，伸手拍拍挂在靠背椅上的莫辛纳甘步枪，开口道：“冲锋枪我用不惯，还是这个好，方不方便要看谁来用。”

郄龙见识过厄多恩的枪法，多说无益，遂快速吃完驯鹿肉干，回到木床上睡觉。木床没有任何铺盖，十分坚硬，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而且木屋内也十分暖和，盖上外套当被子，侧身面对房门而睡。mp9冲锋枪放在顺手处，子弹上膛，关闭保险，握在手中，可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反应。

厄多恩又往取暖炉内添加了一些木柴，随后熄灭了煤油灯，木屋内顿时黑暗下来，只有取暖炉透出少许暗红的光亮来。他捻灭烟头，全身放松，闭目坐在靠背椅上，长时间没有任何移动，不知是睡还是醒，但右手一直握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枪身。这是他多年狩猎养成的习惯，随睡随醒，甚至在走路是都能睡着，可最大限度保持旺盛的体力，靠背椅就相当是一张大床了。

两个黑色尸袋并排放在黑鹰直升机的机舱内，迪安和哈里森对面而坐，谁也没说话，现场的气氛十分尴尬。汉森去帮助飞行员和副驾驶去检修外设的毫米波雷达和光电系统了，能不能修好还不一定，该死的36号囚犯，还有这该死的暴风雪！迪安心里不断咒骂着，不久掏出一盒香烟，取处一支点燃，默默抽着。

哈里森很快伸手道：“给我也来一支。”

迪安犹豫着将香烟和打火机递给哈里森，不解道：“你不是不抽烟吗？”

哈里森看看地面上尸袋道：“我不是自己抽，是给他抽。”

迪安知道他说得是谁，那个被爆头而死的手下名叫拉姆斯，跟哈里森同在海军陆战队突击营服役，关系非常好，所以很能理解哈里森目前心情。他很快说道：“放心，36号囚犯跑不了，暴风雪过去后，无人机就能赶来支援。”

哈里森点上烟，然后把烟盒与打火机还给迪安，抽一口道：“长官，你认为还有追下去的必要吗？”

迪安皱眉道：“怎么，你害怕了？”

哈里森苦笑道：“害怕我就不会跟来了。36号囚犯已经有了帮手，而且还是在他挑选的战场上追踪，主动权早已不在我们手中了，继续追下去意义不大。”

迪安知道哈里森是因老战友死而心情低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样带着同伴的尸体回去，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哈里森无所谓地道：“能有什么样的结果，黑狱是不能公开的，最多是内部处理，转做文职罢了，就算开除也没关系！”

迪安冷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哈里斯抬头看着迪安道：“怎么说？”

迪安道：“你仔细想一想，为了追击36号囚犯，局里动用了无人机和卫星协助，难道近仅仅是为了不让黑狱曝光吗？如果真是这样，有咱们追击的这个时间，黑狱早就转移一空了，绝对查不出任何线索来。”

哈里森不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迪安探头看看正在机头前忙碌的汉森三人，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没看出来，汉森他们是来监视我们，找不到36号囚犯，谁也别想回去！”

哈里森吃惊道：“局里为何要监视我们？”

迪安道：“汉森他们不是局里的人，听说过黑曼巴军团吗？”

哈里森也在局里供职多年，知道一些内情，点头道：“听说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组织，主要活动地点在非洲，而且早就解散了。”

迪安道：“那你知道黑曼巴军团是谁组建的吗？”

哈里森醒悟道：“难道是局里暗中组建的。”

迪安道：“确切地说，应该是大力支持才对，否则黑曼巴军团不会快速崛起，成为当年在非洲数一数二的雇佣兵组织。”

哈里森皱眉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黑曼巴军团不是早就解散了吗，为何会跟36号囚犯扯上关系。”

迪安摇头道：“谁说黑曼巴军团解散了，只不过是由明面转入地下而已，而且始终跟局里有很密切的联系，经常帮局里干脏活。”

哈里森道：“你是说汉森他们是黑曼巴军团的人？”

迪安点头道：“可能性很大，所以就算我同意撤走，汉森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哈里森道：“不答应又如何，难道还要强迫我们继续追击？”

迪安知道哈里森做事较为莽撞，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以免被汉森三人听到，随后道：“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北极圈腹地，死个人往雪里一埋，恐怕好几年都发现不了。”

哈里斯当然明白迪安所说的意思，瞥一眼机头前的汉森三人，冷哼道：“就凭他们三个，恐怕没这个能力！”

迪安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三个人，千万不要大意。”

哈里森眉头一紧道：“他们还有援兵？”

迪安道：“以黑曼巴军团的行事风格，必然有援兵，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另外，他们现在控制着直升机，想撤也走不了，除非你愿意扛着拉姆斯尸体步行横穿冻土荒原。”

哈里森顿时沉默下来，他可以不在乎迪安和汉森，还有什么狗屁的黑曼巴军团，但绝不能把拉姆斯尸体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去。他不久点点头道：“好吧，我同意继续追击36号囚犯，但你要保证把拉姆斯尸体运回去，不管我是生是死。”

迪安再次拍拍哈里森的肩膀道：“放心，咱们谁也死不了，只有36号囚犯才该死！”

两人说话间，机舱门打开，汉森裹挟着飞雪钻入，舱内的温度为止一寒。他一屁股坐在迪安身边，摘下满是油污的工作手套，放在座椅下，打开户外保温壶，倒杯热咖啡驱寒。飞行员和副驾驶还在外面忙碌着，天气太冷，三人需要轮流工作，每人半个小时，不然谁也受不了。

迪安和哈里森自然停止谈论黑曼巴军团的事情，前者不久开口问汉森道：“直升机情况怎么样？”

汉森沉声道：“毫米波雷达和光电头都遭到了射击，估计短时间内很难修复，黑鹰直升机失去夜视功能，这种天气和光线下肯定不能起飞了。”

迪安道：“是狙击步枪打得吗，这么准？”

汉森探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变形的弹头，递给迪安道：“这是嵌在探照灯残骸上的弹头，你看看是多什么口径的？”

迪安不是外勤特工出身，对枪械不是很了解，不知一个严重变形的弹头能看出什么了，汉森是在故意难为自己。他犹豫之际，哈里森伸手要过弹头，放在掌心中，取出强光手电，仔细探照，不久抬头看着汉森说说道：“这像是e国的7。62x54毫米全威力弹，可弹头又不太像svd狙击步枪发射的那种专用狙击弹，应该是普通机枪弹。”

汉森赞道：“行家，我判断应该是用老式莫辛纳甘步枪发射的，否则很难解释明白。”

迪安和哈里森均是不解，后者马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黑鹰直升机的毫米波雷达和光电头是让一支古董级的步枪给打坏的，可能吗？”

汉森耸耸肩道：“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毫米波雷达和光电头设备射都有弹痕，尽管没有找到弹头，但可以肯定也是7。62×54毫米全威力弹。”

迪安皱眉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种老枪吗？”

哈里森道：“目前热点地区确实有该枪现身的记录，但数量很少，这种凸缘全威力子弹基本就是pkm机枪在使用。”

汉森微微摇头道：“有可能拉普兰地区的萨尔人也在用，还记得昨天追踪狩猎队伍时，那是带头的萨尔人就斜背着一支步枪，估计就是莫辛纳甘。”

迪安听出汉森所说意思：“你判断是萨尔人救走了36号囚犯？”

汉森道：“这是目前唯一合理解释。”

迪安沉默片刻道：“直升机什么时候能起飞？”

汉森摇头道：“这个说不好，飞行员和副驾驶只能修理一些小故障，像毫米波雷达和光电头这种设备，恐怕要专业人员才行。没有夜视系统，直升机在暴风雪中飞行十分危险，而且也找不到36号囚犯，白白浪费宝贵的油料。”

迪安果断说道：“那就原地等待，暴风雪减弱或，无人机可能会赶来支援，这种天气下，相信36号囚犯也逃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