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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和厄多恩一直躲在罅隙深处,分散隐蔽,高度戒备,密切关注黑鹰直升机的动向。郄龙造成对方一死一伤,基本扭转了被动局面,如果对方继续搜索,也能从容应对。一枪射中汉森的当然是厄多恩,没想到步枪子弹竟然未能击穿头盔,当然距离和角度都有关系,还有直升机气浪的影响,能命中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看到追兵索降至地面救人和收拾尸体,但没有再开枪,自然不是心软,毕竟六管机枪的火力十分恐怖,不能轻易暴露藏身的位置。他们直到黑鹰直升机飞远消失,这才从隐蔽处现身,没有返回现场,离开冰川的隆起部,回到平坦地带。郄龙已经查看过厄多恩的流血的原因,右臂被机枪子弹擦伤,留有明显血槽,留了不少血。
他用随身携带急救包给厄多恩进行了止血消毒包扎,十分熟练,防止感染。他和厄多恩不敢多停留,很快继续出发,一小时后穿过冰川,抵达远处山脉附近,植被较为稀疏。他随后坚决不让厄多恩继续带路了,多送一两千米意义不大。他清楚追兵不会轻易放弃的,早晚还会追上来,黑鹰直升机虽然暂时飞走了,可空中说不定还有无人机和侦察卫星监视,千万不能大意。
他不想厄多恩因此而送命,追兵的能力极为强大,一旦再度追来,必然会更加危险,自己一个人相对容易脱身。
厄多恩也清楚郄龙是不想连累自己,另外也亲眼见识了六管机枪的威力,若不是郄龙灵活大胆的战术,结果很难预料。他没有再坚持带路,摘下莫辛纳甘步枪交给郄龙,让他带着防身,山里有很多野兽,步枪比手枪和冲锋更管用。但郄龙没有留下莫辛纳甘步枪,除了携带不便外,毕竟是厄多恩的心爱之物,自己不能要,借口对该枪不熟悉,还是手枪和冲锋枪用着更顺手。
厄多恩见郄龙不肯留下莫辛纳甘步枪,也不便强塞给他,遂重新背在身后。两人不久在原地互相告别,没多停留,转身各自朝相反方向走去。郄龙与厄多恩分别后,不断加速前行,希望能尽快进入山脉内,那里地形复杂,便于隐蔽,黑鹰直升机再出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把mp9冲锋枪丢入了冰川的裂缝中,子弹已经打光,留下意义不大,有手枪防身足够了。
翻过山脉就是e国境内了,可能会遇到军方的巡逻队,因此要格外小心,白色伪装披风始终没有丢。他抵达山脉脚下时,天色又暗了下来,但雪却停了,四周极为安静。他沿着山脉横向移动,想找到山谷穿越,翻越太过消耗体力。这里人迹罕至,而且缺少植被,到处都是积雪,深可及膝。
郄龙在积雪中行进了两三里地,始终没发现有山谷或低矮的垭口,只能继续前行搜寻。这里山脉虽然不是很高,但十分陡峭,而且落满积雪,攀爬翻越十分危险。他不断前行,半小时后终于发现一套狭窄的山谷,曲折穿过山脉,通行问题不大。他随即进入山谷内,积雪同样深厚,行进艰难,但至少不用暴露在开阔地带,较为安全。
他深入山谷百米之后,躲在一块凸起的山石后,停下来休息,抓把积雪解渴。他的户外水壶在躲避六管机枪扫射是丢掉了,后来发现已被机枪子弹射穿,完全不能用了,目前只能用积雪解渴。他现在虽逃至e国境内,可野外生存的装备全部丢掉了,随身只有一支手枪和一把短斧,食物则是几包营养粉,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他目标不清楚自己具**置,穿过山脉之后,需要尽快找到通往米尔曼斯克的公路,想办法离开这里。根据厄多恩提供的信息,公路距离山脉约有四十公里,方向正北,但他也是听说的,并未去过,无法确定。现在是下午四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天肯定赶不到公路附近了,需要在野外露宿。
他的装备全丢了,北极圈腹地的夜间气温可达零下三十度,如果不生火,很难熬过夜间的酷寒。但生火就会暴露藏身之地,引来追兵,同样有致命的危险,头疼不已。他知道多想无益,先穿过山脉再说,相信总能找到合适的露宿地点的。他曾在国内高寒地区接受过这样的训练,温度相差不大,但后者海拔高,空气稀薄,比目前的环境更危险。
他休息了十五分钟,继续出发,下午五点左右穿过山脉,正式进入e国境内,全是大片的苔原地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他通过夜空的星辰辨别方向,摸黑朝北面行进,逐渐远离山脉,进入广阔的苔原内。地面上的积雪将近一米后,行进起来十分吃力,半小时才走出数百米,体力消耗也很大。
他没有选择,只能不断行进,尽量深入荒原内部,找一处避风的地方过夜,如果能发现原住民的村落就更好了。据厄多恩介绍,e国的北极地区确实有一些原住民,仍旧靠放养驯鹿和渔猎为生,可人数较少,分散居住,找到不易。原住民没有具体的定居点,基本跟随动物进行移动,住在帐篷里,冬季基本不会出现在荒原上。
他艰难行进了两三里地,体力消耗过大,正待寻找合适的休息地点,侧前方突然有灯光闪烁,移动的速度很快。他立刻蹲下身来观察,不久便听到雪地摩托轰鸣声,快速朝自己所在区域开来,身份不明。他深处荒原之上,毫无躲避的空间,雪地摩托靠近便能发现,除非藏好积雪内,但足迹是无法隐藏的。
他担心来者是e国军方的巡逻队,肯定发现了自己,当成是偷渡者,遂靠近检查。他清楚躲避逃走反而会令对方更加怀疑,搞不好会直接开枪射击,不如镇定面对,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他当即果断起身面对高速开过了雪地摩托,同时取出g19手枪和备用弹匣,远远丢开,陷入积雪内,防止对方搜身。
雪地摩托一共三辆,很快靠近郄龙,呈扇形将他包围,停在五六米外。车上的武装人员身穿e国边境部队的冬季迷彩制服,配备ak—74m突击步枪,头戴制服防寒帽和风镜,一共五个人。e国边境部队属于联邦内务部管辖,具体由该部门的边境警卫处负责,在联邦境内设置多个边防局,下设分局、大队和边防所,总数超过二十万。
这五名军人显然是边境巡逻队,不知是如何发现郄龙的,多人持枪瞄准他,现场气氛紧张。不多时,三名巡逻队员持枪下车,警惕靠近郄龙,准备检查。郄龙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危险,冷静用英语表明身份,不知对方是否听得懂。带头的巡逻队员很快靠近郄龙,另外两人分左右持枪警戒,枪口始终对准他,发现异常随时开火。
带头的巡逻队员显然是名军官,已经摘掉了风镜,借着雪地摩托车灯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的相貌。此人长着一张e国人特有的大脸,看上约三十上下,神情很冷峻,双眼紧盯着郄龙。他身背固定枪托的ak—74m突击步枪,战术背心上插满备用弹匣,另外还有一支马卡洛夫手枪,插在枪套中。
军官靠近郄龙,似乎听得懂英语,但没有回应他的解释,直接示意他转身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许乱动。郄龙依言转身跪下,双手抱头,清楚对方是要搜身,辛亏提前将g19手枪丢掉了。军官很快靠近郄龙,熟练而仔细地对他进行搜身,很快发现了一万多克朗现金和一柄短斧,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他随后将现金和短斧收好,取出手铐将郄龙双手反铐在背后,直接拽起来,朝雪地摩托方向走去。此人身上有大量现金,而找不到任何证件,肯定是偷渡者,需要带回边防所进一步审查,确定其真实身份。当前e国和西方大国关系十分紧张,巴伦支海方向双方军演频繁,时常发生对峙现象,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而陆上边境也不安宁,经常有偷渡事件发生,人员身份不明,边境部队的压力很大,每天都是要进行巡逻,确保安全。这支巡逻队是返回驻地的途中,使用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发现了荒原上有人行进,附近没有原住民的村落,肯定是偷渡者无疑,遂靠近检查。偷渡者虽是东方面孔,并且解释是户外探险迷路,可没有护照,且携带大量现金,绝对可疑。
郄龙没有反抗,也未在继续解释,正好可借助对方的雪地摩托离开这里,之后再想办法脱身。金属手铐难不住他,户外登山鞋内藏有开铐的工具,倒地蜷腿便能取出,对方搜索并不全面,仅把自己当普通偷渡客对待了。他很快被带到雪地摩托前,安排在中间那辆雪地摩托上,手铐用绳索固定后备箱的金属底座上,防止他中途跳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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