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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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随即起身，离开排水沟，借助废墟和瓦砾堆掩护，持枪弯腰潜行。他已经重新将战术背包背在身后，两支狙击步枪固定的很结实，没有明显的晃动，枪管不超过头部，便于隐蔽。他怀疑马萨耶夫旅志愿营的指挥部就藏在此处，利用废弃排水沟来处理排泄物，但缺少清水冲洗，味道很刺鼻。

他潜行没多远就听到了说话声，尽管声音不大，但在深夜也听得很清楚。他停止行进，趴在瓦砾堆后谨慎观察，这里很可能有警戒哨隐藏，必须格外小心。他距离说话声位置不远，戴着夜视仪可以看得很清楚，一共两个人，一人拎着一个塑料桶，应该是用来盛排泄物的。

其中一人已经倒完了，退至一旁，想点烟抽，但还是忍住了，防止暴露。他们距离前线指挥所只有几十米，只能晚上出来倾倒排泄物，地下室的下水道坏掉了，目前无法维修，也没有必要。另一人随后拎着塑料桶靠近排水沟的边缘，憋住气倾倒塑料桶内的排泄物，显然味道很难闻。

排泄物顺着排水沟往内部流淌，发出清晰的流动声，难闻的骚臭气也随之弥散开来，远远都能闻到。两名志愿营士兵倒完马桶后，没多停留，转身快速离开，不久便钻入一片很不起眼的建筑物废墟内。这里没有明显的特征，残垣断壁也不多，瓦砾堆都较为低矮，很难看出有指挥部隐藏。

郄龙紧盯两名志愿营的士兵，清楚看到他们拐过第四个瓦砾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他看不到瓦砾堆后的情况，判断指挥所的入口就在那里，当然也少不了警戒哨，无法靠近侦察。目前情况下，他想撤离此地也不容易，四周应该不少隐蔽的警戒哨，位置不明，贸然移动很容易暴露。

他继续隐藏在瓦砾堆后，低声用单兵电台联系老兵，告诉对方发现的情况，建议对方联系上级，呼叫空中支援，对马萨耶夫旅志愿营的指挥部进行精确打击。他可以利用突击步枪上激光指示器来指引战斗机发射激光制导的钻地炸弹，彻底摧毁目标。另外，他也可以趁乱撤离，否则很难在不惊动警戒哨情况下脱身。

老兵对郄龙建议也觉得可行，但不能确定上级是否同意，只能试试看。他所在侦察部队经常深入敌后，指引战斗机攻击高价值的目标，对此很熟悉，用突击步枪激光指示器照射目标完全可行。他也无法前去接应郄龙，如果被发现，必然遭志愿营的全力围攻，处境比现在更危险。

老兵随后用双通道单兵电台联系上级，说明当前的情况，强烈建议进行空中打击，就算不是马萨耶夫旅志愿营的指挥部，必然也是重要目标。独立营目前情况吃紧，亚数旅攻击的主力就是马萨耶夫旅志愿营，如果能摧毁后者指挥部，对独立营的帮助很大。上级无法对老兵保证什么，只是让他等候通知，然后便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的等待相当漫长，一小时后老兵才接到上级的通知，同意空袭目标，战斗机正在准备起飞，预计十分钟后抵达。老兵已经通报了他们具体坐标，战斗机无需飞临上空，激光导弹可以超视距攻击，只有激光锁定目标的位置就行，两到三米的偏差可以忽略不计。

关键是郄龙能及时用激光束照定目标的位置，确保激光导弹准确命中，彻底摧毁马萨耶夫旅志愿营指挥部。战斗机配备激光制导的钻地导弹，对地面破坏力不大，郄龙藏身的位置不会受到明显的波及。不过导弹在地下起爆后，地面上的建筑物废墟会进一步坍塌，同样有较大的危险。

郄龙目前无法移动位置，周边的建筑物废墟也不少，很难预测会不会坍塌，只能随机应变了。他结束和老兵的通话后，随即检查AK—12突击步枪上的激光指示器，确保工作正常。激光指示器一直处于发射不可见光的状态中，只有戴着夜视仪才可以看到，肉眼是难以发现了。

他检查激光指示器没有问题，耐心等待了五分钟，遂打开激光指示器，不可见光束直射地下指挥部所在的位置。他清楚志愿营的人员也配备了夜视装备，可以看到就激光束，因此不能提前照射，防止暴露位置。不过战斗机很快就会飞来，如果不能及时发现并瞄准目标，很可能会飞过去，失去最佳的攻击时机。

五分钟很快过去，E军战斗机的攻击并未发动，夜空中很是平静，看不到也听得到任何战斗机的身影和轰鸣声。激光空地导弹的射程都在百公里以上，战斗机可以进行超视距攻击，无需飞临现场，也不容易暴露行踪。亚数旅是拥有单兵防空导弹的，对E军战斗机的威胁不小，夜间同样不可小觑。

郄龙虽有些心急，可仍旧耐心等待，老兵的上级只是估计战斗机十分钟或抵达目标空域，然后实施攻击，并不敢完全肯定。老兵是可以直接和战斗机飞行员进行通讯联络的，可不知为何攻击延迟，多等一秒钟都有暴露的危险。他不断呼叫战斗机飞行员，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如果攻击取消，对方应该及时通知的。

没过多久，不可见光的激光束终于被带着夜视仪搜索的志愿营士兵发现了，迅速顺着光束追击过来，郄龙的位置随即暴露。他目前不能撤离现场，一旦激光束消失，E军的战斗机就失去了目标，无法发射激光导弹攻击，计划彻底失败。他果断固定好AK—12突击步枪，保持激光束锁定目标，没有明显的偏差。

他随后及时取下固定在背包右侧的G28半自动步枪，依托瓦砾堆和建筑物残骸开枪射击，阻挡追兵靠前，轻噗声不断响起。他很快打出半匣子弹，射倒三名追兵，一死两伤，攻击暂停。他马上移动位置，防止被追兵定位攻击，战术灵活多变，暂时掌握主动。他不久打光一个二十发弹匣，追兵被阻挡在三四十米外，难以快速靠近。

可是他的位置没多久也暴露了，追击随即击中火力攻击，密集的子弹呼啸射击，压制得他难以快速移动作战。追兵主要目标是发射不可见激光束的AK—12突击步枪，可是该枪固定在瓦砾堆内，密集子弹袭击的效果不佳，靠近又容易被狙杀。他们遂果断发射RPG火箭弹进行攻击，彻底炸塌瓦砾堆，激光束自然就消失了。

第一发RPG火箭弹未能准确命中瓦砾堆，打在右侧的碎砖石声，轰然起爆，碎石崩飞。追兵距离瓦砾堆不过几十米，命中的问题不大，关键是遭到了郄龙干扰，G28半自动步枪打伤了肩扛RPG火箭筒的追兵，遂未能射中。追兵马上集中火力压制郄龙，两挺PKM通用机枪全速射击，雨点般的子弹转眼覆盖他藏身的区域，被打得无法抬头。

第二发RPG火箭弹很快射出，准确命中了固定AK—12突击步枪的瓦砾堆，轰然倒塌，烟尘四起。AK—12突击步枪被掩埋在瓦砾堆下，不可见激光束也随之消失了，现场视线不清，什么都看不到。然而不到两秒中，空中便响起刺耳破空中，一枚激光导弹瞬间射下，准确命中志愿营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径直钻地而入。

战斗机的确因技术故障而晚点了，不过还好在激光束消失前抵达预定空域，及时发现了目标，遂用机载系统锁定，很快便发射了激光制导钻地炸弹。飞行员通过夜视仪系统，清晰看到导弹击中目标的图像，随后侧飞离开，返回基地。他无需发射第二枚导弹，同时也担心误伤了冒险提供目标位置的侦察兵，希望他们能安全脱身。

郄龙距离几十米外也能感受打地面强烈震动，四周残存建筑物也纷纷坍塌，现场尘土飞扬，霎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不敢乱动，趴在原地等待地面震动过去，附近不断有碎石飞溅过来，落地有声。也不知过了过久，现场灰尘有所减弱，可能见度仍很差，只能勉强看到数米外情况，到处都是碎砖石。

他不能在现场久留，稍后起身持枪搜索前行，尽量避开爆炸的中心区域。也不知结果如何。他清楚导弹肯定击中了目标，就算有偏差，位置也不会太远，马萨耶夫旅志愿营的指挥官必然也遭到了破坏。他视线不清，只能谨慎地小心前行，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暂时也没有联系老兵。

他前行没多远，发现有新倒塌的建筑物，废墟下传来呼救声，较为清晰。他没有靠近废墟，及时转向离开，呼救之人肯定志愿营士兵，附近也必定不少。他绕行翻过一处瓦砾堆时，现场灰尘有所减弱，回头望去，可以看到爆炸现场出现了明显的塌陷，直径超过十余米，大量建筑物残骸坠落其中，仍无法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