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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粮站格外忙碌。
何明远白天忙着过磅收公粮,晚上对完账,练习算盘。
刘莎跑来缠他,何明远依旧对她视而不见。
新大海不断向刘莎表示,他不嫌弃她的曾经,愿意娶她。然而刘莎却对他破口大骂,让他别痴人说梦,趁早死了这条心。
新大海也不恼,他有的是耐心,不管刘莎如何折腾,早晚都是他的。
所以,他反而比之前更加细心呵护刘莎。
这天中午在食堂吃饭,刘莎打了她最爱的鱼,闻着突然反胃。
看到她一脸嫌弃,旁边的大姐笑道,“小刘家里伙食好,不想吃给我呀。”
“没有的事,我这几天胃口不好。”刘莎夹起一块放到嘴里,胃里翻江倒海,她扔下筷子,捂着嘴跑走。
来到无人处,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只落在她后背轻拍着,“你该不会有了?”
刘莎打了个哆嗦,扶墙站起,“你胡说!”
“我见过我本家嫂子怀孕闻到啥都吐。”
刘莎呆愣住,她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耳边又响起新大海的话语:“去医院检查确定下。”
经他的提醒,刘莎回过神,着急忙慌地骑上自行车赶去医院。
检查过后······她望着检查单上写的内容,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医生说着诸多注意事项,她一句也没入耳。
刘莎摇着头,“医生,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你对象来了吗?你若不想要这个孩子,商量好,让他过来签字。”
“这?我们再考虑下。”刘莎恍恍惚惚走出诊室,和煦的秋风拂面,她额头上沁出冷汗。
她站在街边,回想那晚发生的事情。
她隐约想起有人灌她酒,是嘴对嘴一口口喂给她的。那时她被蒙着眼睛,看不到那人是谁,连喊救命的空当都没给·····
既然如此,那她可要好好利用这个孩子。
宋清秋埋头装裱剪纸作品,忽然听到刘莎的声音,“清秋,我有事找你谈。”
“说吧。”宋清秋瞟了眼刘莎继续忙碌。
然而刘莎想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
瞧她故作神秘的样子,宋清秋本不想理她,谁知她探身过来,悄声说,“我怀了何明远的孩子。”
得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劲爆的消息却在她脑里炸开了花。
宋清秋脑子一时还缓不过来,刘莎低声唤道,“我刚从医院做完检查,千真万确。”
“去外面说。”宋清秋沉了沉心,快速理了理那晚的事,往外走去。
到了不远处胡同口,刘莎拿出那张单子,眼神尽是挑衅,“我告诉你宋清秋,现在何明远是我的人,以后你休想再纠缠他。”
“呵呵!”宋清秋觉得好笑,“何明远那晚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们一起喝酒,醉酒后发生的事,你又如何知道,他那晚可温柔了。”此刻刘莎全然不顾淑女形象,拿虎狼之词刺激着宋清秋。
“!!!”宋清秋眼前凭空冒出三个感叹号,转而皱眉,轻声细语,“那晚何明远的确喝醉了,不过呢,是我去那把他接回来的,整晚跟我在一起。你想给你肚子的种找爹,来错地方了,也找错了人。”
笃定宋清秋为了何明远的颜面,不会当众扯下她的遮羞布,刘莎嘶吼道,“不可能,肯定你趁着他喝醉·····不要脸的东西!”她推搡辱骂宋清秋,转而觉着不对,“你怎么证明何明远跟你在一起?”
宋清秋扬手就是一巴掌,刘莎捂着脸干嚎,“你抢了我对象,凭什么打人?”
路人驻足观望,对着宋清秋指指点点。
孙岩骑车过来,挤进人群,“宋清秋你太过分了。”
宋清秋笑了一下,道:“我过分?她都诋毁我到这种程度了,我当然要一巴掌打回去啊,蠢狗没脑子,被人算计利用跑来咬我,我还要跟狗好好说理不成?她脑子不好,难不成你孙岩脑子也不好,还是觉得我脑子不好啊?”
众人:“······”
刘莎刚想开口反驳,宋清秋继续说道,“刘莎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搬出来说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扬长而去。
孙岩望着刘莎被打红的脸颊,低声问:“事成了,你怎么感谢我?”
“等何明远娶了我,定会好好感谢你!”刘莎咬牙切齿地说完,推开他,骑上车子飞快地消失在人流中。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道貌岸的孙岩,同时纷纷猜测,他就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大骂他风流成性的负心汉。
孙岩莫名背锅,怒斥众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他只是刚才那女孩的朋友,他们的事与他无关。
可众人却不信。
孙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赶紧溜之大吉。
何家。
忙了将近一个月抽空回来休假的何父,提着两瓶老白干乐呵呵地进了屋,“老蒯,炒两硬菜。”
“来了。”
尖椒干豆腐,蒜末茄子上桌。
何妈妈品了两口酒,菜刚递到嘴边,就看到刘莎边抹着眼泪,边进了屋。
何妈妈愣了下,与何爸爸对视一眼,“莎莎你这是怎么了?”
“婶子,我被明远他······”
刘莎泣不成声,话也说不完整,把何妈妈急得不行。
她扔下筷子,下了地,让刘莎坐下慢慢说。
“明远把你怎么了?”
“我被明远欺负了。”刘莎瞬间滂沱流涕,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那张单子放在了桌上。
事发突然,何妈妈看完单子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是懵的:“啥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我们俩都喝多了,就那个了。”刘莎低垂着头,断断续续讲完事情经过。
何妈妈听完又气又恨,“明远这个小兔崽,竟然干出这样事,我非打断的腿不可!”
何爸爸眉头蹙成川字,眯起眼扫视着刘莎,“闺女别把身体哭坏了,等我找明远叫回来,好好商议下。”
何妈妈旁敲侧击:“莎莎你没告诉别人吧?”
刘莎摇摇头,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往外宣传。
“那行,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今晚就把那个兔崽子薅回来。”
把刘莎打发走,何妈妈暴躁地跳脚,“瞅瞅你养的好儿子,干得都叫什么事!整天嚷嚷如何喜欢清秋,却跟别人睡了,我呸!”
“你别急,我去找明远问个清楚。”
“咋滴,刘莎一个姑娘家情愿牺牲自己清白冤枉他不成?”
干柴烈火的年纪,难免会有越矩行为。
但何爸爸始终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干出这样的事。
何爸爸边穿外套衣边安慰何妈妈,任何事情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下结论,边说着出了门。
何妈妈有些不放心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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