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怒骂柔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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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怒骂柔则
四爷换了一口气,又怒道:“更敢顶嘴十三阿哥,实在是可恶,不杀你难泄心头怒火!来人,立刻拖下去打死!”
为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磕头,涕泗横流:“爷!您听奴婢解释呀,您不能偏信这些奴才的鬼话呀!奴婢是柔格格的人,您也不顾及格格了吗!”
四爷越发动怒,指着她骂道:“贱婢!还有脸提菀菀!她的声名活活被你败坏了!”
宜修悠悠叹了一口气,又慈爱地笑道:“为莹啊,你还不知道吧,方才就在你揪住绣夏不放之际,贝勒爷和十三弟早听到你的聒噪,在门后听了半日了呢!”
十三阿哥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别攀扯嫂嫂,尽管对本阿哥说来听听!”
“啊!”
为莹到此刻才见了棺材落泪,吓得三魂六魄皆散尽,大热天里惊出一身冷汗,双唇打颤不休,双腿酸软。
原来贝勒爷把自己所有的话都听完了,那自己刚刚那些倒打一耙的话岂非实在是出丑,她如今是真没命活了!
四爷见她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冷笑不止,对绣夏抬一抬手道:“她既然污蔑你主子,也污了格格的名声,你,去打她三十嘴巴再拖下去打死!”
“是!”
绣夏闻言两眼放光,立刻起身摩拳擦掌起来,她素日得徐广香和染冬调养,可谓是面色红润,虎虎生风,如今更添新仇旧恨,不把对方打落牙来不罢休。
为莹见她这模样吓得两眼一翻,登时口吐白沫,昏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四爷见十三弟抱胸怒视不吭声,便催促道:“打!看她是不是装的!”
“是!”
绣夏得令, 一手扯起这丫头,一手抡圆了,啪!啪!啪,一顿连打了三个大嘴巴,那为莹的一面登时肿得和红年糕一样,却毫无动静。
十三阿哥撇了撇嘴,已经比宜修高出一截的人儿还似小狗儿一般贴到四爷跟前,撺掇道:“四哥,这蹄子既然晕了,也不必费劲了,直接拖下去打死罢!”
四爷颔首:“听见阿哥的话了吗?还不去办!”
四爷发话,伺候的小厮们立刻围上来要拖走这贱婢,宜修转眼一瞧,却见苏培盛暗自磨牙一副解气的模样,绣夏抬眸望着自己尽是邀功的小得意。
宜修暗笑,微微点头赞许回她,那绣夏登时更高兴,珍珠玛瑙也是一副得意畅快的神情。
十三阿哥见状,又冲宜修笑道:“嫂嫂的委屈,四哥可替您解了。”
四爷也忙拉着宜修的手道:“福晋受委屈了,这奴才也发落了,可千万别受气累坏身子。”
“不妨事,不懂事的奴才罢了,爷和十三弟挂怀,我怎会吃心呢?”宜修心中正畅快极了,怎会来气?“倒是连累苏公公受苦,他的伤可……”
“四郎!别打死为莹!”
刚以为小风波了账,宜修正得意之际,谁知柔则在雾柳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宜修看着她捂着小肚子从夜色中而来,不觉都替她紧张,一个奴才而已,何至于她有孕之身大晚上的亲自前来说情?
不觉蹙眉:“绣夏,快去扶住格格!”
谁知绣夏未动,四爷已然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刚要跪下的柔则面前,他见爱妾面色苍白,额间冒汗,怎一个心疼了得!
“哎呀,菀菀,这个奴才以下犯上,怎能劳动你病躯前来呢!”
柔则大哭道:“四郎,菀菀不来,为莹便命丧黄泉了,她虽是个奴才,可也是活生生一个人呀!菀菀怎么舍得呢!”
宜修和十三对视一眼,也跟上去,四爷刚要再劝,宜修便亲自扶住柔则道:“格格好糊涂,再怎么一个人,也是奴才,有错当罚,没了之后,我与贝勒爷再给你挑十个好的服侍吧!”
这边郎情妾意,哭哭啼啼,小厮们见柔格格来了,四爷又动摇,登时就一撒手,把晕倒的为莹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绣夏和苏培盛对视一眼,见十三阿哥都不能插上嘴了,暗道不好!
“贝勒爷,我也不知为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偏要叫人打死,您瞧在我的份上就饶了为莹吧!”
柔则挣扎了二人的手,偏要跪下了,被雾柳扶着哭哭啼啼不休。
四爷见十三面色不快至极,也不去搀她,只在原地为难道:“菀菀,我知道你心疼那丫头,可她冒犯福晋和十三弟,实在罪无可恕!你,难道要我为难吗?”
柔则一听是冒犯了小宜和十三阿哥,连忙调转了方向,登时就要朝宜修和十三磕头。
宜修一把扯住她:“这是什么说法?”
柔则哭得梨花带雨,哀求道:“求十三弟和福晋大发慈悲,她既然冒犯了二位,我直给二位磕头,赔礼道歉,只求别杀了为莹,她到底是我自幼伺候的丫头呀!”
闻听“十三弟”此言,十三阿哥气得浑身冒火,年方十八的少年如何憋得住,竟扑通一声也跪在四爷面前。
“十三弟,你这又为何?”
十三阿哥又愤怒又委屈道:“四哥!原本柔格格是嫂嫂的长姐,您的妾室,做弟弟的不好说,可今日却再也忍不住了,嫂嫂好脾气一忍再忍格格僭越,皇阿玛却忍不了,弟弟以为她从此收敛了,不想却是越发僭越!”
四爷面容红转青、青转绿,绿转白,好不缤纷,宜修闻言乐得开花,却硬生生酸了鼻子,作出悄悄落泪的模样来。
十三一见嫂嫂如此,越发顾不得口舌,一股脑儿道:“弟弟想问一句,这是哪朝的规矩,她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婢口口声声唤我‘十三弟’,这也是她能唤的吗?弟弟不常来便也罢了,可就算寻常人家,哪有婢妾在主母面前你呀我的,没半分顾忌!”
他一口气也不停,噼里啪啦啐了许多,把柔则羞得无地自容,越发哭得肝肠寸断。
只因她出娘胎起从未听过一句重话,今日却男子这样的当面羞辱,越发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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