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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心里冷笑,小秦氏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

上次他告诉小秦氏自己有了外室,还有了孩子,为的就是试探小秦氏。

顾廷烨让石头从船帮找了一个有着几岁孩子,姿色不错的妇人。

在汴京租了个宅子安置下来,并在那个宅子附近安置了很多眼线。

这段时间他有空就往那个宅子去,小秦氏果然上当了,派人跟踪了他几次,找到了那个宅子。

甚至还派了不少人在宅子附近找人打听那个宅子的情况。

之前小秦氏派人跟踪他,都是以他父亲名义吩咐下去的,派的也不是她的心腹。

底下人的人哪里知道到底是谁吩咐下来的。

这才让顾廷烨误以为是他父亲派人跟踪他的。

但是这次不同,小秦氏暂时还不想让顾偃开知道顾廷烨有外室的事,派出去跟踪顾廷烨,调查消息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顾廷烨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抓那些人询问。

但是小秦氏陪嫁来的那些下人,他自然认识一些。

事实摆在眼前,顾廷烨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知道这个消息后,顾廷烨虽然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

他能跑去父亲面前质问母亲的死因,那时因为即便母亲的死真和他父亲有关,他也不可能杀了父亲为母亲报仇。

只能用这个方式来宣泄。

但是小秦氏不同,只是他的继母罢了,又没有血缘关系,若真的是小秦氏害死他母亲,他肯定要为母亲报仇。

然而如今他只能确定小秦氏并不想表面上那样真的对他视若己出。

并不能确定小秦氏害死了他母亲。

最重要的是,想要报仇没有那么简单。

小秦氏再怎么说也是他‘嫡母’,想要为母亲报仇,还得好好谋划才行,因此他才与小秦氏虚与委蛇。

小秦氏见顾廷烨不说话,还以为顾廷烨嫌弃余大姑娘,说道:“二郎,我之前说的只是一方面,你若娶了余大姑娘,还有一个好处。咱们顾家虽然显贵,但是毕竟是将门,在文官中影响力不大。余老太师虽然致仕了,影响力还是在的,你若考中进士,余家对你也有帮衬。”

顾廷烨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母亲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母亲就和父亲说吧,就定余家大姑娘。”

“好,我这就去和你父亲说。”小秦氏闻言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娘先走了。”

“孩儿送送母亲。”

顾廷烨把小秦氏送出门外,看着小秦氏离开,才转身进了屋子,脸色阴沉了下来。

来到书桌前,顾廷烨拿起毛笔继续练字。

他的心很乱,只有这样才能宁静一些。

……

小秦氏回到后院房中,顾偃开已经洗漱好上了床,靠在床头上,正在看着书。

见小秦氏回来,放下书籍道:“二郎那边怎么说?”

“老爷还说二郎看不上余家大姑娘,我去一说,他不知道多乐意呢。”小秦氏笑道。

“他答应了?”顾偃开惊讶道。

“嗯,老爷看看,找谁去余家说媒合适。说起来,二郎也二十好几了,他迟迟不定,我也不好给炜哥儿说亲。早些给他定下,我也好帮炜哥儿张罗张罗。”小秦氏笑道。

顾偃开沉吟一会说道:“此事暂且不急,二郎如今正为来年会试做着准备,倒是不好让他分心。等他会试结束再说吧。”

对于小秦氏做的一些事情,他虽然不是全知道,却也知道个大概。

然而小秦氏做事滴水不漏,虽然有捧杀顾廷烨的意思,但是面上却挑不出毛病。

他也没办法跟顾廷烨直说,只能更加严厉的要求顾廷烨,让顾廷烨不被小秦氏给养歪了。

其实他若能狠下心来,把小秦氏休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但是一想到亡妻,他就狠不下心来。

以前小秦氏并不关心顾廷烨的婚事,如今突然如此上心,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小秦氏选的余大姑娘,各方面确实都不错,他也不好反驳。

只能推脱说余大姑娘性子软,顾廷烨那种性格,怕是不会喜欢。

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但是顾廷烨的脾气,要是他不愿意给定下了,必然要闹起来。

如今会试临近,也不想因为此事父子之间生嫌隙。

小秦氏却说顾廷烨会喜欢,要去试探试探顾廷烨的口风。

知子莫若父,顾偃开对于自己儿子的脾气性格还是了解的,便答应了下来。

没成想小秦氏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廷烨竟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他一时间没有办法推脱,只能拿先拖着了。

“老爷。”

小秦氏在床边坐下,嗔怪道:“那余老太师致仕后一直留在汴京,就是为了余大姑娘的婚事。要是等会试结束,亲事说不定都定下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先把事情定下,等二郎会试结束再成亲就是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文人向来看不起武勋,二郎之前名声又不好,现在登门求亲,很可能被余老太师给拒绝了。等二郎金榜题名,再去求亲把握也大些。”

顾偃开虽然不明白小秦氏为何一心想要让顾廷烨娶余大姑娘,但是他知道小秦氏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本能的就要拒绝。

“老爷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早人打听过了,余老太师的儿子儿媳,对这个大姑娘很不待见。那去余家求亲的人可不少,余老太师却迟迟没有答应。还不是怕嫁到一般人家,护不住余大姑娘。那余家没了余老太师,真不算什么。余大姑娘嫁到咱家来,余老太师的那个儿子儿媳,还敢为难余大姑娘么?单凭这一点,余老太师就会答应。”小秦氏说道。

“好了,都这么晚了,明天我去见见二郎,问问他。他要是真愿意,我再托人去提亲。”顾偃开说道。

“老爷,你和二郎天生八字不合,说不上几句就得吵起来。你要去问可以,不过得和二郎好好说,别又吵起来了。”小秦氏说道。

“知道了。”顾偃开把书塞到小秦氏手里,说道:“我有些乏了,先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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