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空与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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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革命是资产阶级大革命，虽然它的结局是以拿破仑的登基为结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场革命是失败的，但它对欧洲的影响甚至大于未来那场席卷了半个世界的十月革命。

奥古斯特：“在大部分人看来，在国内的敌人才是最可恶的，因为外面的敌人打过来无非就为了两件事，领土和钱，他们不至于会推翻自己的统治，但是国内的敌人就不同了，他们的目的从最开始就是把你的权力给夺了，而如果失去了国王，那什么东西才能够成为拢住整个国家的主人呢？”

莉莉安：“民族主义……如果必须有一个新的主人，那就只能是那些资产阶级口中的为了人民，但是仅限于法兰西人民，所以就变成了民族主义。”

奥古斯特“在《帝国的崛起》中，我也写到过，俄罗斯帝国到苏联建立的过程，但是俄国的红色革命跟民族主义没有关系，他们的最高领导人也不全都是正统的俄罗斯人，其实代到英国来说也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你认为你作为英国的首相，最害怕的是英格兰人还是爱尔兰人？”

“当然是英格兰人，爱尔兰如果日子过的不好，他们会独立，但是英格兰独立不了，所以他们只能推翻政府。”

“没错，乌克兰人如果不满，它也可以选择从俄罗斯独立出去，芬兰也一样，他们都不是正统的俄罗斯民族，他们还有独立这一个选项，对俄罗斯威胁最大的还是俄罗斯人，如果你成为了帝国联邦的君主，所有帝国联邦的人民臣服的就不是英国，而是你，你将成为维系帝国的存在。”

奥古斯特给出的方法的确很不错，如果能够成功实施，那英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都能稳定下来，至于未来的事情，她的时间还很长，如果可以的话，她也能够模仿刘邦来个白马之盟什么的。

“那我要从爱德华哥哥手中把继承权抢过来吗？”

“这个就由你自己考虑吧，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你就继续经营你的帝国联邦，等所有自治领与殖民地都将权利上交之后，直接越过维多利亚，成为帝国联邦的奥古斯都就好了，我对你说这些话，不是因为英国是德国的盟友，而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实现大德意志。”

“我只是遵循着内心的想法而已，老实说在得知你吞并掉阿尔萨斯洛林之后……我非常的失望……我甚至想过我的做法是不是错误的，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但从你吞并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时候起，一场世界大战就已经浮出水面了，奥古斯特……”

莉莉安低着头，她十分阴沉的说出了这句话，奥古斯特也给予了相应的回应，“我知道……法国只会再一次被德国打败而已，这就是现实，现实跟理想是有差距的，我吞并阿尔萨斯洛林是为了德意志民族，即使我不吞并阿尔萨斯洛林，这场战争也无法避免，那我为什么不多要一点呢？”

奥古斯特无比坚定的说道，“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理解的，你的理想绝对不会实现，而奇迹绝对不会发生……”

“我知道……从最开始就知道了，这种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坚持呢？”

“因为我想要这么做，仅此而已，世界是残酷的，我走过了大英帝国的每一寸领土，见识过帝国的繁华与落后，那就是最真实的世界，而这一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我就曾是他们中的一部分，经历过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正因如此，我才希望我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人与人之间……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人与人之间相隔的那道高墙，迟早有一天是会消失的。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亦或者是非洲人，全世界的所有民族，都能够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从古至今为和平牺牲的那些英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民族都是伟大的，伟大的人民创造了伟大的历史，伟大的历史造就了伟大的文明。”

莉莉安将目光看向了窗台的方向，她那蔚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美丽的天空。

“在你的眼中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奥古斯特不由的说道，她看到的世界充满着战争，只有更加强大的暴力才能够阻止暴力的降临，那是一个充满死亡的世界。

所以她看到差分机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将它拿去民用，或者是拿来提升行政效率，而是将它运用在军队上，战争已经将她彻底改变了。

“你也一定可以看到的……奥古斯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放弃阿尔萨斯洛林，这只是我的意见，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如果我不放弃呢？”

“法兰西人民不会放弃阿尔萨斯洛林，迟早有一天，法兰西民族会带着盛怒重返德意志。”

“如果德国能够赢呢？”

“你能赢几次呢？一次两次？只要法兰西民族还存在，那么战争就不会结束，你的军队真的能够永远无往不利吗？”

“那就……”

莉莉安盯着奥古斯特说道，“我不允许你去屠杀……”

“如果这是能够解决战争的办法……因为我敬重它，所以我要彻底的消灭它。”

“那如果有一天德意志民族也被屠杀的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吗？你能说出‘这是因为对方敬重我们，所以才将我们屠杀掉’这种话吗？，因为屠杀对方的人是你，但是屠杀真的能够带来美好的未来吗？你杀的完吗？那无穷无尽的反噬，最终会将你的国家和你的人民拖进深渊。”

莉莉安：“奥古斯特，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也可以活的久一点，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整个德国，彻底消除掉毕其功于一役的军国主义，因为哪怕最辉煌的胜利也比不上最平庸的和平，你通过战争打下了很多的领土，但通过战争获取的东西，你总是会需要更多的战争去扞卫，总有一场战争会失败，总有一场失败会亡国。”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