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九章,死亡即新生,小女福宁好福气,万年春,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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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开店两三年,一个女子守着一个烧饼铺,多多少少会受点欺负。
杜示娘很仗义,要是有那不要脸的男人来骚扰,她一通臭骂就把人赶走了。
后来她小侄女家里出了事故,可饼铺只够一个人求生的,还是杜示娘帮忙收了她。
赵玉儿垂下头,“季二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的腿是在一天晚上被人打折的,后来有人问,他就说是杜姐姐和孙掌柜找人暗害他。”
她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今儿这青砖,说不准就是他报复的。”
苑福宁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这几天,季二的店铺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玉儿冥思苦想。
“现在到底是正月,中午到酒楼吃饭的人没多少。”
“但是有一天...”
她想了想,“大约是晌午过后的时候,来了几个男人,大大摇大摆的进了季家酒楼。”
“按理来说这样的客人应该要呆几个时辰,喝的酩酊大醉才会走人的,但他们不是,几乎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看着不像喝醉的样子。”
苑福宁:“具体是哪一天?”
赵玉儿点着太阳穴,手指还掐算着时间。
“正月初八。”
“那天我刚开门,所以记得清楚。”
她猛的一拍手,“那几个人还问我呢,杜姐姐怎么不开门,说是馋她的椒盐小饼了。”
苑福宁的手指一点,李成山开始奋笔疾书。
若那几个人就是来挪动青砖的,只怕
就是借季二的地方害人,可杜示娘夫妻俩还会有什么仇人呢。
苑福宁:“杜示娘夫妻俩的人缘如何?”
赵玉儿先是猛地摇头,然后又犹豫了。
“杜姐姐这个人,嘴皮子厉害,说话也不饶人,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就给人家一顿骂...也得罪人呢。”
“但应该不至于害命。”
苑福宁往后靠坐在椅子上。
难不成要往容家那边寻一寻了?
她还没说话,赵玉儿又接了话茬,“不过她经常提从前在容家的时候。”
“她说她从前成过亲,得了一个儿子,就因为这个,才被夫人调去做四少爷的奶娘,她可懊恼了。”
“原本以为能跟着四少爷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四少爷不受宠,连累的她的小儿子也跟着吃不饱,提起这个她就恨呢。”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苑福宁的表情,“会不会是...”
苑福宁:“不会。”
她斩钉截铁的摇头。
“容毓不会朝一个奶娘下手。”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记得她。
赵玉儿连忙朝嘴巴打了几个巴掌,“瞧我这张破嘴。”
照磨房——
苑福宁叫容毓来检查卷宗,不过是随便寻了个借口把人打发走,但容毓依旧是真的来了。
三日期限将至,他理出来一些,苑福宁就能轻巧些。
他撩起衣摆,坐在苑福宁往日常坐的位置上,学着她的样子把两腿盘起来,然后从身后搬了一摞子卷宗到眼前。
说实话,他真不爱看书。
手边常看的那
几本都是他逼着自己硬看下去的。
卷宗刚翻开不到三本,眼皮子就往下坠了。
容毓用内力强支着不倒。
可惜瞌睡来得凶猛。
脑袋一歪,咣当撞翻了身后的卷宗。
其中一本不偏不倚砸在他脑门上,砸得他骤然惊醒。
满地狼藉。。。
容毓心里一慌,随手把砸到人的那本放在桌上,弯着腰开始逐个收拾。
只能庆幸这些卷宗不算重也不算多,除了拍的灰尘呛得人根本无法呼吸之外,没造成什么后果。
容毓索性把椅子搬到门口,等灰尘散尽。
随手捡起一本接着看。
刚翻开一页,他就觉得不对劲儿。
这封页怎么无名无姓。
再往后看,出现了一个名字,李绍泊。
这不是季思问的爹吗...
容毓忙不迭的往下看,李绍泊的死讯只有一句话草草盖过:
永初二年,闻子丧,李氏心症病发,季府别苑大火,无尸骨存于世。
再翻一页,却详细记载了季思问的死亡过程。
季思问被翻飞出来的砖头砸中头部昏迷过去,容家家主容勒以细心照料为名,把他接回了容家。
刑房要收集第一手口供,索性派了个书吏前去守着,这才详细记载了过程。
当天中午出事,季思问在容家昏迷到酉时将过才转醒,还喊饿。
容勒立马安排人准备了膳食和汤药。
吃的是人参老鸡汤饭,汤药则是白君正看过了才用的配方。
越往后翻,容毓的呼吸越快,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
出来了,他稳了稳才继续往下看。
戌时,季思问突然浑身战栗牙关紧咬,胸腔起伏越来越急促。
但白君正已经家去了。
容勒只能叫容家医馆的大夫先行诊治,施针、放血、有药,几乎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可丝毫不起效。
季思问的脸越来越青紫,就像是被迫上岸渴死的鱼。
一声没吭的断了气。
容毓握着自己的喉咙,忽而回想起七岁那年,他在乱葬岗里刚睁开眼的时候。
那是个深夜。
他骤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拼了命的掠夺空气进肺。
沉闷的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眼前一片漆黑,四肢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席子里,被人抬着朝什么地方走。
他很害怕,剧烈的挣扎。
这边一动,席子外就传来惊声尖叫,然后就是猛地一抖,他大头朝下摔下去了。
好在小孩儿反应快,就地打了个滚,半坐着倚住了树。
眼前是一个妇人,带了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她先是害怕,紧接着双眼狠狠的瞪起来,挽起袖子朝他就是一耳光。
他想挣扎,下意识伸出手去格挡,但他身子骨太弱,力气又太小,手腕又那么细,妇人一只胳膊就能把他拎起来。
他只能弯下腰护住脑袋。
等连踢带踹的消了气,他已经浑身青紫,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像只可怜小猫儿似的趴在那。
他艰难的问,“你是谁?”
他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妇人狠狠的淬了他
一口,“装什么糊涂呢?老娘是你的乳母!比你亲生母亲还亲些!”
“没出息的东西,还指望你给我挣个好前程呢,结果连个扫撒都不如,什么金贵少爷,还容四爷,呸!明明是个八字大凶的破烂货!便是连我儿都耽搁了!”
“命真长啊,那么折磨你都不死,现在你可不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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