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一章 肆意纵火,相思画骨,端木摇,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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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姝影看着沈慕含笑明媚的眉宇,清俏地挑眉,“你想听让人心碎的真话,还是让人欢喜的假话?”
他歪了一下头,洒脱地眨眼,“我应该喜欢被虐,真话。”
“我并没有把你当作未婚夫。”
“……”
沈慕捂着胸口,“心碎了,你要负责。”
她直接上手,揉着他的胸膛,“你想帮我?”
他全身僵冷,桃花眸闪过错愕、浮现惊喜,涌起滚热的暗潮。
“嗯~”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肆意地纵火。
火势呼啦啦地燎原,瞬间把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握住她的手,深深地盯着她的粉唇。
叶姝影把手抽回来,一本正经地问:“碎片黏上了吗?”
沈慕:“……”
唔!
所幸他也只是随心所欲地逗弄她。
“我派个人给你,若是不远,今夜就能回来。”
“好。”
她写下地址交给他,“找到少少,请她速速来洛阳荣安侯府。”
他收下纸条,自去办事。
叶洛风没回府吃午饭,想必是铺子里的事繁杂,无瑕回来。
叶姝影又整理了一份食单,吩咐小丫鬟送到高嬷嬷手里。
沈慕在寝房歇了一会儿,过来说想去花苑逛逛。
这时,知书带着一个面生的婆子过来。
叶姝影听了婆子的汇报,眉目布满了惊喜,“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那家窑子的妈妈不放人,扬言多少银钱都不放人。”婆子回话。
“我亲自去一趟。”
叶姝影克制不住心里的亢奋,对沈慕说有重要的事要办。
他邪魅不羁地笑,“既然你不能陪我,那我陪你。”
她不置可否,只要他不碍事便可。
城南偏西的燕雀巷、青阳巷等这一片是三教九流之地,各种小本营生占满了街巷,外地来务工的人聚集在此,乞丐更是一堆堆地聚集着。
若有锦衣华服的人经过,这些穷困之人和乞丐便死死地盯着他们。
叶姝影等人乘坐马车来的,一路招摇,不少乞丐一路尾随。
那家名为贪欢的暗窑在柳叶巷尾,马车进不去,只能走进去。
叶姝影走在肮脏、湿滑的青石路上,比知书走得还要稳当。
知书捂着口鼻,避开那一坨坨的脏污,胃里翻江倒海,午饭快呕出来了。
沈慕看着叶姝影对这里的脏杂乱没有半分反应,心里颇为赞赏。
宠辱不惊,难得。
终于到了。
贪欢的门庭很小,是一栋窄小破旧、外墙斑驳的二层楼。
不多时,一位装扮艳俗的中年妇人扭着瘦削的腰肢,目中无人地走出来。
“你是贪欢的妈妈徐娘?”叶姝影冷冷地问。
“我是。”
徐娘看她一眼,便猜到她的身份。
这位年轻姑娘穿的霜白衣裳布料上乘,幕篱的透纱罗遮掩了容貌,气质不俗,出身非富即贵。
来这种腌臜之地,大多是寻人。
再看她身旁的公子,锦衣华贵,器宇轩昂,俊美瑰艳的容貌比她见过的所有貌美姑娘都要美上三分。
只是,他周身缭绕的清寒气息,让人无端地心生惧意。
徐娘下意识地抚着鬓边的鲜艳月季,朝他觑了一眼。
“听说你这儿有一位名为青萝的姑娘,我要见见她。”叶姝影开门见山,不想废话。
“姑娘想赎人吧?”徐娘眸光一转,似笑非笑,“进了我这儿,死了也是贪欢的鬼,即便你是天王老子,也赎不了。”
“若我是天王老子,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叶姝影的眸色一分分地深黑下来。
“徐娘我在城南混了大半辈子,没别的本事,唯一的本事便是,贪欢这栋小楼二三十年屹立不倒。”徐娘妩媚的微笑里淬了刺骨的寒意。
锦绣堆里的小丫头片子,没见识过凄风苦雨,更没经历过肮脏血腥,说几句绣花枕头的大话罢了。
陡然,眼前银光一闪,她看见那姑娘急速逼来。
冰凉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颈,尖锐的刺痛让她全身紧绷,不敢乱动。
叶姝影把匕首逼近一分,“我倒是想试试,是你的脖子屹立不倒,还是这栋小楼屹立不倒。”
徐娘透过白色透纱罗,依稀看见她冷戾的眉目杀气腾腾。
匕首的冰凉让徐娘四肢发颤,但她咬牙撑住了,“天子脚下,杀人要偿命。我死了,你也逃不掉!”
这姑娘柔柔弱弱,怎的这般冷酷?
“她的表兄是大理寺少卿,外祖家是工部尚书林府。你确定你要得罪大理寺和林府吗?”沈慕倜傥邪气的微笑里含着丝丝缕缕的戾气。
“就算她权势滔天……也不能随意杀人……”徐娘骇惧得结结巴巴,气焰瞬间消失无踪。
“把青萝交出来。”叶姝影把匕首的尖尖抵在她涂着厚厚脂粉的脸颊,“否则,我在你脸上划几朵凄艳绝美的月季。”
“……我带你去。”
徐娘终究妥协。
斥巨资才把自己这张脸保养得跟二八年华的青春少艾一样水润弹嫩,万万不能被人毁了。
来到地下的房间,叶姝影的长眉狠狠地拧起来。
这儿是大通铺,脏乱,潮湿,不见天日,难闻的气味永远散不出去。
蟑螂随处可见,耗子吃着桌上的吃食,虫子跟人大被同眠。
几个姑娘躺在脏污、发臭的木床上。
有的瘦骨嶙峋,有的面目呆滞,有的气息奄奄,有的已经没了气息。
绝望的姑娘们看见陌生人,没有半分反应。
她们只求一个痛快的解脱。
叶姝影的胃里翻江倒海,怒火窜上头顶。
沈慕的剑眉快拧断了,这是人间炼狱。
看来,要敲打敲打京兆尹何大人了。
在最里面,叶姝影看见一个瘦小羸弱的姑娘。
瞬间,热泪潸潸滚落。
这姑娘的腰腹盖着一条脏黑、破败的薄毯。
她的面上、手臂、身上、双腿,有不同程度的脓肿。
她也在等一个解脱。
知书哽咽着低哑地问:“青萝?你是青萝吗?”
这姑娘闭着眼,好似没有听见。
知书又问了一遍。
这姑娘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我娘是荣安侯夫人,你是青萝吗?”
叶姝影一字字地问,语声轻软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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