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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把少少带到面首住的上善若水院,交代了几句就忙去了。
少少逛了一圈,发现这院子比荣安侯府的花苑还要宽敞,应有尽有。
而那些身穿白衣的面首,足足有三四十人。
虽然颜值参差不齐,但个个颀长挺拔,衣带当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上了天庭,男仙飘飘欲飞。
昭云公主不是半老徐娘吗?消受得了这么多男人?
少少拿了一个鲜果啃着,打算去真正的公主府逛一圈。
院门前的守卫拦住她,“无公主殿下的诏令,不许擅进。”
好吧,月黑风高之时适合擅进。
午歇之后,面首们三三两两地来到静心堂研读诵书。
少少惊诧地啃着糕点,当个面首也这么卷吗?
没有先生讲学,面首们勤勉地背诵,真像那么回事。
她走到一个面善的面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兄弟,你被掳进来多久了?”
“公主殿下请我来的。”面首甲一本正经地纠正。
“你开心就好。”她拍拍他的肩膀。
少少来到面首乙身边,“是不是有人用你家人的性命要挟你,你迫不得已牺牲自己的身心和尊严,走进这个凶残、万恶的牢笼?”
面首乙冰冷地看她,“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话?”
“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
“走开!不要妨碍我读书!”
但凡她溜得慢一点,就被他手里的砚台砸中了。
少少相中了面首丙,悄咪咪地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却为了她能活下去,被迫离开她,强颜欢笑、忍辱负重地伺候昭云公主?你有什么冤情尽管我说,我是来帮你……”
“兄弟们,他辱骂公主殿下,对公主殿下不敬!”
面首丙愤怒地站起身,振臂一呼。
其他人同仇敌忾地涌上来,潮水似的淹了她。
“揍他!把他脑子里的废水放出来!”
“把他绑到公主殿下面前,由公主殿下发落!”
拳头和臭脚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少少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狼狈地爬出来,咚咚咚溜之大吉。
这些面首怎么一个个地都被洗脑了?
幸亏她来了,否则这些蠢笨的面首被人害死,还把昭云公主供奉在心里当神仙呢。
……
清风书肆。
沈慕拿着两本旧书去付银子。
周掌柜见他们面生,却极其爽快,便热情地跟他聊起来。
“公子若有想找的孤本或是旧书,我可以帮您找寻。”
“先谢过掌柜。”沈慕道,“我知道贵书肆,还是松风书院的学子徐墨跟我说的。我许久没见他了,近来他来买书吗?”
“我知道徐墨,他是我这儿的常客。不过他许久不来了,应该有三四个月了。”
“想必是课业繁重,无闲暇过来。”叶姝影莞尔道,“徐墨最后一次来是哪日,掌柜你还记得吗?”
“这么久了,我肯定不记得。”周掌柜表示自己年纪大了,“不过我这儿的伙计阿强记性好,我问他是不是记得。”
他把阿强叫过来,阿强想了想,“大约是五个月前,对,那日午后突然天降大雪,徐举人走不了,我把伞借给他。他说下次来把伞还给我,可是,他没再来过。”
叶姝影欣喜地想,五个月前,对上了!
“那日,他在书肆可有发生什么事?或者他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没什么事呀,徐举人跟往常一样看书。将近黄昏,雪小了点,他才撑着伞离去。”阿强说道。
周掌柜觉得不对劲,这一男一女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
叶姝影和沈慕对视一眼,告辞离去。
“阿强的供词可信。”他寻思道,“徐墨失踪的案卷里写,徐墨出来买纸笔,再没回去。那么,他来清风书肆的这日没失踪。”
“有没有可能,这日他被凶手盯上,过了几日,他来城里买纸笔,被凶手掳走。”她推测道。
他们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收集徐家兄弟更多的情况,他们才有足够的底气再去松风书院,逼迫唐司业和韩磊等人说出实情。
街市依然喧闹,华灯旖旎如虹。
沈慕提议下马走走,找个地儿吃饭。
叶姝影同意了,却看见大理寺的差役不三、不四快步赶来。
“沈大人……乔大人吩咐属下来找你们……”不三气喘吁吁道。
“有人拿着画像……来认尸。”不四尖细的声音都劈叉了。
她惊喜地看向沈慕,立即策马回去。
不三、不四还没喘过来呢,他们就消失在璀璨的霓虹里。
叶姝影和沈慕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大理寺,冲着徐大人问:“人在哪里?”
徐大人一脸懵:人?这不都是人吗?
殓房那边传出悲痛的嚎哭声。
他们冲向殓房。
徐大人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冲击得险些摔了。
活阎王,哦不,沈大人那三千清雪般的白发,飞扬如练,美不胜收!
而此前,他得知这位俊美无俦的白发公子,就是东厢房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活阎王,他震惊得眼珠差点爆裂。
不过,自从叶大人和少少姑娘来了大理寺,沈大人就神奇地转了性,再也不是那个冷酷狠辣的活阎王。
殓房,乔飞羽看着一对中年夫妇哭得肝肠寸断,不知如何安慰。
叶姝影走进来,猜到他们是徐墨的父母。
徐墨跟妇人有几分像。
徐家死者跟中年男子比较像。
他们穿着打了补丁的粗麻衣袍,许是因为连日赶路,面容憔悴。
沈慕说了自己的身份,“二位确定,这位死者是你们的亲人吗?”
“他是我儿子……叫徐越。”中年男子老泪纵横,伤心得气息不继。
“这位死者烧得有点……二位如何确定他是徐越?”
叶姝影理解他们的丧子之痛,把趴在死者身上的妇人搀扶起来。
妇人泪流满面,哭得全身发颤,“画像就是越儿啊……越儿的一颗门牙崩了一角……”
叶姝影记得少少说过,这具尸体的一颗门牙的确崩了一角。
这位死者徐越,真的是徐墨的兄弟。
妇人突然拽着她的手臂,“墨儿在哪里……我的墨儿……”
~~宅家九天的我,发烧后自测阳了,宝子们还是要戴口罩,做好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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