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六十二章 风暴结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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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林机关枪喷吐出耀眼火舌，将略显昏暗的安全屋照亮。

无数子弹化作金属风暴，眨眼间便把大门对面的墙壁打得千疮百孔。

足足射击了十几秒钟，哈尔森才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不好！”

哈尔森全身寒毛倒竖。

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外面之人利用了他的恐惧，特意闹出巨大动静，借助大门吸引火力，使他提前做好的布置变成无用功。

短暂的失神过后，哈尔森猛地打了个激灵，冲周围下属喊道：“赶紧更换弹夹，不要把子弹全部打光！”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已经犹如鬼魅般冲进安全屋内，速度快得几乎肉眼难辨。

接下来便是一边倒的屠杀。

孔立家和宋轩就像从地狱走出的死神，肆意收割着人命。

才过去两分钟不到，哈尔森周围的护卫及机械武者便死伤殆尽。

哈尔森端着加特林机关枪，站在一地尸体中间呆若木鸡。

他认出了这两个超级刺客的身份。

“怎么......怎么是你们？”

使劲晃了晃脑袋，哈尔森怀疑自己在做梦，双眼睁得溜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对密情局下手？”

“抱歉，都是生意。”

宋轩耸了耸肩膀：“我们兄弟俩今晚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所以只能请你快点上路了，哈尔森先生，帮我们向阿克塞斯先生问好。”

“......草拟马！”

哈尔森抬起枪口，对准宋轩就要扣下扳机。

然而，他的想法尚未付诸行动，脑袋突然像砸烂的西瓜一样爆开。

“砰！”

哈尔森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紧接着，孔立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其旁边。

宋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孔，能不能下手轻点？你把他脑袋打爆了，我们怎么向老板证明他是谁？”

孔立家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他懒得听宋轩发牢骚。

宋轩环视一圈，确认安全屋内再无活口，于是掏出打火机将一些纸质文件点燃，这才跟上孔立家的脚步。

不多时，熊熊火焰吞没一切。

密情局高级干部哈尔森的死，只是今晚刺杀行动的小小缩影。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孔立家、宋轩在行动，徐海龙、沈玉轩以及百鬼门一众精锐武者在行动，上杉家和伊贺流同样在行动。

这一夜注定会很漫长。

不知有多少人注定无眠，也不知有多少人注定要从此长眠。

******

伊贺上野，服部家府宅。

某间静室中。

林重盘腿而坐，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专心致志地调息吐纳着。

他的呼吸平缓而悠长，体表隐约笼罩着一层白金色毫光，随着心跳膨胀收缩。

此时距离林重离开东京都已经过去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扶桑闹得天翻地覆，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位于白鹰联邦本土的密情局总部决定取消其亚洲分局，所有还活着的成员就地解散；

第二件大事，东京都最繁华的银座町出现怪物，大肆杀戮普通人，酿成恐怖血案，迫使扶桑政府全力追剿，并向世界各国求援；

第三件大事，上杉家、武田家联合许多扶桑世家共同宣布，将越内家、远藤家、足利家逐出东京都；

第四件大事，浅井家当代家主浅井宗连的遗体在一座废弃建筑物内被警方发现，疑似自杀身亡，唯一的嫡女浅井静音继任为新家主；

......

哪怕外界风起云涌，林重依旧保持着从容超然的姿态。

除了偶尔陪陪服部冰月和服部芽衣姐妹以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武道修炼中度过。

对林重而言，权势、荣誉、地位、财富等外物皆不可恃。

可恃者唯有自身所掌握的力量。

因为权势总有消失的一天，荣誉总有黯淡的一天，地位总有降低的一天，财富总有花完的一天。

但是，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不会背叛。

“咚咚咚。”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声音很轻，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敢在林重修炼时打扰他的，除了碧落，就只有服部姐妹了。

林重眼皮微颤，心神从空灵忘我之境中苏醒，双眸徐徐睁开一条缝隙。

淡金色光华在他眼底流转，隐约流露出淡漠无情的意味，不过很快就消散无踪。

“什么事？”他问道。

“哥哥大人，有两个光头找您，姐姐让我通知您一声。”

服部芽衣甜美的嗓音传入林重耳朵。

林重目光一闪，当即长身而起，大步走出静室。

服部芽衣就站在门外，精致的小脸薄施粉黛，宛若花朵般明艳照人，杏眸脉脉含情，抬头看着林重，满脸无法掩饰的崇拜和爱慕。

林重揉揉服部芽衣的脑袋瓜子：“带我过去吧。”

服部芽衣乖巧地点点头。

她领着林重，穿过曲折回环的走廊，来到专门接待客人的前厅。

孔立家和宋轩坐在厅内，由服部冰月、服部良平、服部贤章、前田半兵卫、百地春藏等伊贺流高层作陪。

见林重现身，众人立即停止交谈，不约而同地弯腰行礼，口称殿下。

没错，林重的称呼升级了。

在扶桑语境里，殿下是最尊敬的称呼，只有最尊贵之人才配享有。

林重表情不变，径直走到上首坐定，然后朝服部良平、服部贤章、前田春藏、百地半兵卫等人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是，我等告退。”

众人相当有眼力劲，俯身再拜，倒退着离开客厅。

随着武道馆之战的结局传开，他们如今对林重可谓敬畏至极，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不敢有丝毫违逆。

“林君，我和妹妹也需要出去吗？”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服部冰月轻声问道。

“不用，在旁边坐着吧，我等下要说的话也和你们有关。”

林重随口回道，眸子望向正襟危坐的宋、孔二人：“事情办完了吗？”

“幸不辱命。”

宋轩胸膛一挺，本想自我吹嘘几句，不过面对林重幽深无波的目光，他刚刚挺起的胸膛又塌了下去。

嗅着两人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林重知道宋轩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