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哈迪斯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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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是把许多人的优势基因提取出来，并融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而主体是王孙笑的基因。像他这样的人造人有很多，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圣子。

像这样大规模制造克隆人的行为，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不合法的，但是山达基教把自然科学奉为人间唯一的真理，其他如伦理、法律、道德、政治……都不过是人类用来限制科技发展的枷锁罢了。

由于现阶段克隆技术的瓶颈限制，被克隆出来的人类或多或少都有生理缺陷，众多克隆体中能成功活下来的只有20，而这20中能熬过5项以上实验的只有一人。

山达基教在z国秘密基地通过改造现有人类，妄图获得超越人体极限的超级士兵，而在m国，他们不停地用所谓最佳基因组合来克隆人类，为的就是创造出超越现有人类的最强大脑。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斥巨资克隆出来的人别说最强大脑了，连拥有正常智商的都不多，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人最多只能算身体虚弱的普通人，其天分之差，扔到学校里面都只能做学渣。

山达基教原本已经彻底失望了，5年前，当他们正想把这个废品销毁时，全球网络突变发生了。

这个克隆废人获得了网络神祇的能力，并且最早苏醒。他为自己起了个名字，哈迪斯，从此网络神祇默认的命名和能力衡量方式都成了希腊神话诸神之名。

山达基教的科学家们松了一口气之后，欢天喜地，自豪不已：他们创造出了神！虽然哈迪斯是冥界之神，怎么看都不吉利，但是对山达基教来说完全不算回事儿，甚至还脑补出一番破灭旧世界、开创新纪元的味道来。

能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名，哈迪斯显然不是什么开朗豁达的人。

精通心理学的山达基教非常清楚，不能让实验体产生逆反心理，因此一直以来对哈迪斯都礼遇有加。但是哈迪斯觉醒的那一刹那，实验室电脑里的所有信息全都被他瞬间浏览，整个山达基教对他再无秘密可言，因此他知道，如果晚觉醒三小时，他将会被无情销毁，和被淘汰的几百个克隆人也没啥两样。

所以，尽管山达基教把他伺候得面面俱到，但是他一直没把山达基教放在心上，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让自己日子过得舒心点的工具罢了。

山达基教只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这个世上如果说真有谁是不为自己利益、只为他牺牲的，他能想到的便只有阎小烛。

那时，他因为是最后存活下来的唯一克隆人，因而成为有名无实的圣子，周围人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在他身上做起实验来可毫不手软。

有时候实验的过程十分痛苦，令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可是当他知道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悲惨、而且全都是因为他时，他心中所受到的震动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大。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只会利用他，还是有人为了他而存在的。

这世上还有人爱他。

这世上还有人值得他去爱。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获得救赎。

从此哈迪斯便有了人生目标：得到阎小烛，并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后来他变成网络神祇，整个世界，只要有网的地方，他都能转瞬即至，这和一个小破房间有什么区别？于是他集山达基教所有力量，历时数年打造了神国，教众还以为这是圣子为了奖赏他们的忠诚，其实哈迪斯纯粹就是为了自己享受。

后来他发现了王孙笑这个活蹦乱跳的克隆母本，于是目标又变得更具体了一点：获得一个健康长寿的身体，并且和阎小烛一起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为此他不惜复制自己的脑波，让他代为建设神国，而自己亲自出马抓捕王孙笑。

z国是宙斯的势力范围，哈迪斯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没有携带武器，就连大闹板桥区也是就地购买民用无人机和走私军火。这么做也许冒险，但是绝对值得。一开始他确实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抓到了王孙笑，也见到了阎小烛。

原本他计划的很好：将大脑移植到王孙笑身上，然后以完美的姿态掳获阎小烛的芳心，最后和她在现实世界和神国双宿双飞：

——如果厌倦了现实世界，就去神国过不一样的生活；在神国过足了瘾之后，又可以回现实世界；

——随着技术的发展，神国还可以不断壮大，最终完全替换现实世界；而在神国之中，他们可以不老不死，不朽不灭；

——这才是完美的生活！

而且水无心不知为何突然沉睡，没有了最大的对手宙斯之后，他的计划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可是为什么会落到眼前的境地？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王孙笑和阎小烛紧紧相握的手——不该是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再次发生网络大堵车事件。

在上一次全球网络事件之后，世界各国都相继起用了一系列在低网速情况下运行网络的方案。

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全球网络彻底停摆，所有算力被剥夺得涓滴不剩，全球所有联网的电脑屏幕上同时显示error、404、或者蓝屏。由于彻底断了联系，很多通讯设备无法使用，一时间竟无从知道造成多少经济损失、多少人员伤亡。

神国里，哈迪斯全身冒出不祥的黑气，口中念念有词，“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但是声音极低，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普通人都不知道哈迪斯的存在，但是王孙笑、阎小烛和玉婆婆等人却能明显感觉到，原本隐匿了自身存在的哈迪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感知范围，浑身散发出的恶意强烈到可以被视觉捕捉，他的存在感如此之强烈，就好像神国中央出现了一轮黑色的太阳。

哈迪斯突然放弃自己最擅长的隐匿，这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众人想清楚其中的原委，异变陡生！

神国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玻璃棚开始咔咔碎裂，一条又一条散发着耀眼白光的巨大裂缝贯穿整个宇宙。

那家伙要毁掉神国！

特别参谋部里惊叫声此起彼伏。孙玉茹紧闭着双眼，仿佛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全神贯注地将困在神国中的睡死病人拉回到特别参谋部周围。不光是z国的，还有m国的，特别参谋部外层包裹着一个黑压压的人球，拥挤得几乎滴水难进。

“为什么要把那些美国佬也拉过来啊？”

“这个我知道，神国里每一个人都是组成神国的材料，就像武器一样，我们抢来了，敌人就没武器了呗！”

“有道理——可是敌人看上去不像没招的样子啊？你看神国都快被他拆了！”

“这个……”

一时间没人能答上来。

“是算力。”孙玉茹的声音响起在大家耳畔，“哈迪斯调来了全球的算力，打算压垮神国，同时一举消灭神国里所有的敌人。”

那、那结果会怎样？”

“我们大概全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啊……那还好，凭现代科技植物人有不小的几率能够复苏，最多床上躺几年。”

大家对变成植物人毫无畏惧之心，该干啥干啥去了。孙玉茹低下头，露出一丝苦笑——

——换成迷信的说法，那是魂飞魄散。

——能复苏的植物人全都是大脑还有脑波活动的，如果脑波全都被抹消，哪里还有苏醒的可能。

——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其他人了。

此时哈迪斯斯身边黑气萦绕，一如他阴暗的内心。

——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梦想？为什么这些卑贱的东西能和我作对？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他缓缓地抬起一根手指，朝着虚空轻轻一弹。

“王孙笑——都怪你发明什么鹊桥，让那些低等人类践踏我的神国！

贝瑟芬妮——都怪你不肯接受我对你的爱，还处处和我作对，阻碍我的梦想！”

王孙笑拉着阎小烛的那只手突然砰的一声炸开，化作像素光点四处飞散。

他们紧紧拉着手是为了共享鹊桥的授权，一旦分开，其中一人必然失去鹊桥保护。

阎小烛虽然比不上哈迪斯，但好歹是雅典娜级，在神国中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在两人的手分开的一刹那，王孙笑根本就想不起这一点。

他本能地将鹊桥主控权全部给了阎小烛。

在失去鹊桥的一刹那，他全身泛出蓝光，四肢首先变成像素光点随风而逝，眼看就要蔓延到身体——

突然一道光箭从远处疾射而来，速度奇快，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噗地一下扎入王孙笑体内。

在它飞到眼前的那一瞬间，王孙笑看得真切——那是一只银色的喜鹊！

特别参谋部中央，孙玉茹从青春靓丽的少女恢复成白发苍苍的玉婆婆模样，她跪坐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一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疲惫模样。

“可赶上了。大宝，你的鹊桥我还给你了。”

玉婆婆以年老之身同时负担鹊桥主控和波塞冬的大半力量，早已不堪重负。将鹊桥主控还给王孙笑的同时，极度的疲倦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的洪水，不可遏制地喷涌出来，将她一直强行维持的精神击垮了。

她的这一行动引起了哈迪斯的注意。

“还有你，老太婆——我承认小看了你，都怪你，把那么多黄皮猴子引进我的神国——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