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皇帝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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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郊外，张晓跟着周王府一行人在外面。

此时的农田里面，麦子已经是郁郁葱葱。

“张驸马，这一大片地方都是本王的封地，当然也不能都说是本王的，先祖就封以来，周王一族还有许多旁支，都是靠着这一大片田地养活。”

“河南土地确实是富饶。不知道这田租大致有几成？”

“一亩地大致也就是四五钱银子吧，这两年遭了灾，这田租还拖欠了一些，本王也记不得这许多数，孙长史，这田租多少你可记得？”周王向孙长史询问道。

“大致也是这四五钱银子，每年会有一些波动。”孙长史回答说。

“张驸马，你推荐的那几个粮食作物，还是有些作用的。特别是那个马铃薯还有红薯，在干旱的时候也能有些产量，不像麦子，一旦干旱就是绝收。不过这几样东西的烹饪之法，是不是也可以讲讲，现在种子分派下去，老百姓也不爱种，说种出来了怕有毒，就算没毒也不知道怎么吃，太过麻烦。”周王向张晓询问道。

“王爷，这几样东西最好做的就是这个马铃薯，不过不知道王府这边方不方便有个做菜的地方让我发挥一下。”

“哦？张驸马你还亲自下厨？”周王有些惊讶。

“以前一般日子过习惯了，现在有时候想吃一些自己想吃的口味，也下厨做菜。毕竟自己做的，自己吃起来也不挑了。”张晓解释说。

“张驸马你既然要下厨，本王这边自是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和孙长史说，他自会提供。正好出来了也有一阵，本王也要回府了，张驸马还要在此处再逛逛吗？”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张晓有些惊奇。

“朝廷制度如此，本王今天也是借着春耕的名义才能出府看看这田园之景。”周王解释说。

“客随主便，既然周王姚回去，张某也不好意思在此间逗留了，自然是要一同回去了。”人家王爷客套一下，张晓可不会真的留在这里当显眼包，而且田园景色看多了也就是这样。

张晓跟着周王并辔而行，其余诸人都保持着位置护卫着二人。

“张驸马的骑术还是不错的啊。”

“这几年为官，也是出了几次远门，这骑马的功夫也就历练出来了。”

“听说张驸马是从南洋来的，这南洋诸国有没有骑兵？”

“骑兵自然是有的，不过数量比较少，而且骑兵也不一定是马匹，像缅甸和暹罗国还有象兵。但是像是一些小岛，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骑兵了，毕竟岛上太小的话，白白养着骑兵也没有什么用，白白浪费钱。”

“那吕宋国有没有什么骑兵？”

“如今吕宋国是被佛郎机人霸占，佛郎机人的骑兵还是比较有名的，但是佛郎机人在吕宋国的驻军还是以步军为主，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佛郎机人的海军，路上的部队其实反而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佛郎机人的火炮确实厉害，尤其是佛郎机人在船只上的火炮，更是凶猛。当日我的家族驻扎的岛屿就是被佛郎机人的炮舰突然袭击，根本抵挡不住。”

“这佛郎机人也是跑的够远的，早些年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佛朗机国的名号，如今倒是跑到大明边上来了。”

“是啊，索性佛郎机人在南洋的兵马还不算多，要不然真的就要独霸南洋了。”

“张驸马，你说你要用这马铃薯做菜，到底要做的什么菜？”

“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还有点心。我一会儿会列个明细，就麻烦府上帮忙把需要的料给配齐就好了。”

“好，既然是张驸马要亲自下厨，本王也要亲自观摩才好。”周王也来了兴致。

到了明朝，其实烹饪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该有的烹饪工具和调料已经基本齐全了，特别是在王府里面的东西更是应有尽有，张晓也是发挥出自己做菜的水准，吩咐着王府手下的厨子把马铃薯切丝切块，也把剩下的配菜都处理完毕，张晓才开始一道道菜做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道菜才做了出来。

“王爷，菜的话就是这么几样，土豆炖排骨，土豆烧牛肉，地三鲜，炒土豆丝。”

“点心的话，就这两样，蓝莓土豆泥，还有薯条。”张晓对着做出来的菜和点心介绍道。

“好，那本王可要好好尝尝了。”周王拿起了筷子，一道道尝了起来。

“张驸马，你也一起尝吧，你要是这么看着，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本王可是担待不起。”周王对着在一旁看着的张晓说道。

“那张某也不客气了。”张晓也坐了下来，一起吃起了饭。

张晓的厨艺也只能说凑合，不过周王吃的还是比较开心，张晓也不知道是出于客套，还是因为之前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菜式。

“本王只是觉得这马铃薯只是能当主食来吃，味道也就这么回事，实在是没想到还能用来做菜和做点心。也不知道本王府上这些厨子学会了没有，学会的话本王也算是可以尝几样新菜了。”周王说道。

“张某的厨艺还能让王爷满意吧。”

“张驸马伱的厨艺确实不错，而且还懂得这些菜式，这些菜的做法是在南洋就有的吗？”

“有几样菜是南洋有的，有几样菜也是张某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土豆做菜倒是也不错，不过要做成这样的菜，估计一般的老百姓是吃不起几次的，就像这薯条，耗费了这么多油来炸。要是一般农户，怕是做不成这样的菜吧。”

“土豆如果要当主食来吃，最简单的就是水煮，想要煮熟快一点就切成片放进去，也可以把土豆放在草木灰里面闷熟，吃起来也挺香的。不过土豆的话要煮的足够熟透才好，而且发芽的土豆也不能吃。”

“这些我也在报纸上看过，不过土豆既然都能做成菜吃，想必吃起来问题也不大。但是现在我向那些佃农建议用一些不太好的地，甚至是坡地种上土豆，这些佃农又不太敢种，说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好。有时候本王也是有些生气，我这还是好心好意免费给了种子，他们还不要。”周王抱怨道。

“王爷，农民靠天吃饭，一年收成要是不好，那就交不起租税，还要全家饿肚子，所以对于种植新作物有所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王爷想要快些推广土豆等新作物，我倒是有几个办法。”

“哦？请说吧。”

“既然白白给老百姓种子，老百姓还不肯要，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说土豆种子不够用了，王爷你都自己种上，而且要把种下去的土豆苗看管的好好的。这样老百姓就会好奇，就会觉得这土豆是个好东西，就会想办法拿到土豆苗来种。”

“还有老百姓不愿意种土豆，就是对这个东西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有所疑虑。如果王府里也常常吃土豆的话，那就会形成风尚，老百姓也会学着去吃，而不会不敢迈出这一步。”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夸赞这个土豆的来历，比如说可以说土豆乃是外邦进贡之物，其他地方都还没有种上，吃起来不仅没有毒，而且还能管饱，浑身都有力气。甚至可以编一些故事，说外邦的君主天天吃土豆，外邦的军官也天天吃土豆，差不多这样的故事。”张晓讲解道。

“如此倒也可行。本王也有一个建议，如果张驸马你下次再写小说，也可以写里面的主角爱吃土豆，怕是也能有些效用。”周王举一反三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爷这个主意好，我会考虑的。正好也在小说里面写些做菜的办法，老百姓听了要是记住了就更好了。”张晓也觉得这个意见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张晓没有接着在各地转悠，毕竟发现的问题已经太多，过犹不及的道理张晓还是懂的，后面的这段时间张晓就在开封城待着，时不时还去周王府那里转转。

周王显然对张晓的来访很是欢迎，张晓也和周王说一些京城里面的趣事，周王也就当个乐子听着。

不过终于有一天，张晓的摸鱼生活结束了，因为宫里传旨的太监来了，而且还是张晓的老熟人，高淮高公公。

不过等高公公皇帝的旨意宣读完毕，张晓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高公公，圣旨就是这些了？”张晓恭恭敬敬听完了高淮宣旨，接过圣旨以后，忍不住问道。

“张驸马，圣旨确实就是这些。”高淮回答道。

“陛下有没有单独的口谕？”

“确实没有。如果有的话，咱家那是一定会和张驸马你说的，咱家怎么敢欺瞒陛下，这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张某没有怀疑高公公的意思。只是陛下也没有别的什么交代，就是让我赶紧回京？”

“张驸马不必疑虑，这确实是陛下的全部旨意。”

“高公公，那恐怕要给张某一点时间，两日可否，我还要收拾打点，这次出来督查河南，还是有些成效的，总要带些佐证回京才好。”

“张驸马快些收拾吧，毕竟陛下给的旨意是不必逗留，速速回京，要是拖延的时长久了，陛下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张某明白。”

不过等张晓匆匆回京，到了家里准备详细汇报发现的问题的时候，宫里传来了消息，让张晓即刻入宫。

御书房里，张晓手上拿着奏章的初稿，刚刚想说些什么，皇帝就摆了摆手，张晓只好默默闭上了嘴。

“张晓，你可知道这个大筐放着什么吗？”皇帝随手指着旁边一个堆满了奏章的竹筐问道。

“禀陛下，这筐里装的是奏章。”

“确实是奏章，不过这些奏章都是弹劾你的奏章。朕大致算了一下，有说你扰乱地方的，又说你巡视地方有所偏袒的，还有说你私交藩王的。”

“臣实在是冤枉。”张晓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说道。

“朕知道。可是众口烁金，你在河南之地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让这么多人来弹劾你。”

“臣就是清点了一下粮仓和银库，还清点了一下救灾以来的一些账目，又看了一些堤坝、河渠、桥梁。之前给陛下的奏章只是一小部分问题，还有许多的问题臣还没有来得及清点。”

“到此为止吧。”

“臣遵旨。”张晓答应道。

“张晓，你为何不争辩一二？”

“陛下让我去督查地方，臣就去。陛下说不必查了，臣也就不查了。一切都凭陛下的旨意，陛下既然这么说，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罢了，朕知道你心里面不痛快，毕竟你在京城呆的好好的，是朕让你去了外省那么久，如今做出了成绩，朕又让你不必理会了。”

“臣不敢。”

“这次你考校地方，也算是颇有成效了。你的驸马府，朕这边已经选好了，改日你也可以去看看，朕专门请人勘测了风水，总还是比较吉利的。你去看看，还缺一些什么，后面再一并置办了。”

“臣多谢陛下洪恩。”

“你去督考河南发现的那些问题，你也不要留着了，统统移给都察院吧，怎么处置就由都察院来办吧，你就不必再管这件事了。”

“臣明白了。”

张晓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真正说出口的就剩下这四个字了。

从宫里出来，张晓就回到了公主府。

“驸马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河南省离京城也不算远，怎么去了这么久？而且去了这么久，也没给本宫写上几封信，每次写信还写得这么短。”公主有些不高兴。

“公主，实在是公务繁忙，”

“罢了罢了，那父皇有没有让你再接着忙什么？”

“没有了，我现在又是无官一身轻了。”

“怎么就无官一身轻了?驸马你去了那么久，总不至于什么都没干成吧，这可不好。”

“看到了许多，但是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了。”张晓有些意兴阑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