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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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赵楷，若不是古人长幼有序，皇长子嫡庶之礼不可乱。那么，这个皇位的继承人八成是赵楷的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赵楷的艺术成分很高，大概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的高度。他是唯一一个，性格和太上皇帝赵佶最为相像的皇子。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高中状元郎的皇子。

要知道，人家赵楷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实打实的夺得状元。而不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

阅卷是需要糊表制且不说，赵楷当时科举是用的化名。直到最后上报皇帝的时候，旁人才得知他皇子的身份。

而且他只是个三皇子，大臣也犯不着为了拍马屁故意选他为状元。主要的，还是赵楷的文采出众。最后还是太上皇帝赵佶觉得皇子为状元郎毕竟不太妥当，不把天下士子放在眼里，于是给他点了个榜眼。

天下士子云集京城，而皇家子弟是不能公开参加科考的，赵楷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进考场。于是，他隐瞒了皇室身份，偷摸的参加了科考。

当时的戌科会试竞争十分激烈，参考者众多。最后会试结果主考官看了赵楷的文章，都忍不住拍案叫绝。会同几个副主考官联名上书皇帝，请求将此人定为状元郎。结果一查之下不要紧，此人竟然是三皇子赵楷。

当时赵佶是喜的合不拢嘴，若不是碍于祖制，太子人选极有可能是他了。

不过此时的赵楷依旧掌管着皇城司，而皇帝赵桓，对他也还算是信任。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

赵楷施了一礼：“陛下，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不过，在李纲他们的带领下，尚且能同仇敌忾。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楷似乎有难言之隐。赵桓则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臣在东城，看到了小国舅。他、他和前开封府通判张国军的千金，在一起。”

赵桓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东城，什么地方。”

就连赵楷也看出了皇帝的愤怒，金人随时都有攻城的可能性。城墙上的禁军，也都是枕戈待旦。李纲他们都忙得焦头烂额，都在忙着固防。

而作为主帅的朱玉平，竟然还有心思跟心上人去花前月下。他约的姑娘不是别人，还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张盼盼。而赵桓在当初张国军谢恩的时候，见过其女儿一面便再也难以自控。当时，赵桓就想纳张盼盼为妃的。

这小子当初求着自己要娶张盼盼，赵桓就是不同意。这小子，为此还发了脾气。

现在好了，二人竟然在这当口私会去了，赵桓听了怎么能不愤怒呢。

皇帝既然问起了，赵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在、在东城柳巷一带。”

“柳巷，那里都是平民所在地，他们去那儿做什么。哼，是怕遇到熟人，故意找一个偏僻之地么。”赵桓的语气中，醋意满满。

赵楷则是摇摇头：“据臣所知，他们、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还是，还是污秽之地的什么芒硝。”

“朕不管他在找什么，速去把他抓回来！”赵桓气的浑身发抖。

谁知，赵楷则尴尬的说道：“陛下，这、这怕是不太可能。”

赵桓一怔：“为何？”

“陛下您可是说过，金人未撤兵之前。京城的安危，都交给小国舅的。而且、小国舅手里还有陛下您的金牌。臣、臣无权抓他。”

赵桓怒气更增：“你的意思是，朕还抓不了他么。”

赵楷惶恐的施礼：“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臣若是将他抓了回来。这、这与陛下当初当着百官的允诺有所不符。”

“抓！”赵桓怒喝道。

赵楷再也不敢说什么：“臣领旨。”

说起对黑火药的研究，着实是有些巧合。张盼盼来找朱玉平，说是府上有人生病，想托朱玉平寻一味草药。

金人兵临城下，想发国难财的奸商，也大有人在。有人，开始暗中囤积草药。比如说，金疮药之类的。市面上，许多草药甚至于被一扫而空。

就连张盼盼一连跑了好几家药店，最终都没有找到这味草药。于是，只能求朱玉平帮忙。正是张盼盼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朱玉平。

张盼盼说府上的二姨娘需要的草药，要焙干陈年十年以上的。而市面上都是新鲜要么是当年的，药效不够。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朱玉平灵光一闪。朱玉平没有管张盼盼，而是拉着她的手去了自己的炼丹房。

对外宣称这是国舅府的炼丹房，实际上是朱玉平研制黑火药的地方。原来，他之前让狗腿子们实验的黑火药，都是直接将原料混合之后就想引燃实验的。

直到这一刻，朱玉平这才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猪，一头蠢到家的蠢猪。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没想到，火药原料是需要炒制的。

比若说硝石用的硝黄，也是需要炒黄。一来是去除杂质，二来是去掉去水分。因为之前他们用的硝石，杂质都太多。

一硝二磺三木炭也是不对的，威力还是达不到最完美的标准。要按照十六两为一斤计量单位，这一点难怪朱玉平屡次都是实验失败。

还有就是配好的黑火药在使用前都要炒一下，去湿，否则引燃度不够敏感。这期间是极其危险的，是需要相当的技术。否则，很容易出事故。

而芒硝，除了用碱量比较高的土加水熬制提取，或直接去厕所墙角取那些泛碱的芒硝。本来硝石最好，可金人围城，除了药店有少量的芒硝入药，去哪里找这些硝石。

禁军中倒是不少火器，比如说铁蒺藜、霹雳跑等等，这些也都是用硫磺和硝石之类制作的。只是，纯正的芒硝却没有多少。而且，这些所谓的霹雳跑制作过程竟然加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比如说蜂蜜之类，根本谈不上威力。

于是，朱玉平让管家刘德旺去准备张府的药材。自己，则拉着张盼盼去了城东寻找芒硝去了。恰巧，就被皇城司的赵楷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