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城市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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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城墙已经多处破损，城内也已守卫五日，国人缺车少箭，援军大军何日可到？”

前瑕邑大夫珪此言一出，身后的瑕邑国人纷纷望向郭猛。

“君上欲一劳永逸击败狄戎，因而需征召更多国人参战，吾等稍安勿躁，有鄙人一块守城，何惧之有？”

郭猛一边强行给国人乃至自己打气，一边暗自观察众人的反应，只见众人虽口中称是，但难掩其失望之色。

——不过这木头草草围成的城墙也实在没法给人安心，尤其好些木头已经被烧成黑炭，只是在这些木炭之后用石块和泥土匆匆堵塞而已，谁也不敢保证如此草草的修补，到底能否扛住狄戎下一轮进攻。

然而在郭猛的计划中，需要瑕邑再防守至少十天以上，一方面为虢公忌父征召更多国人参战留出更多时间，一方面则要进一步挫败围攻瑕邑的狄戎和野人们的士气。

毕竟瑕邑好歹也是座有城墙的城邑，虽然城防差了些，总归能给狄戎和野人们不少阻碍，更何况狄戎们此次突袭瑕邑，并没有携带攻城器械，而野人们显然手艺也差了些火候，尽管造出了一些诸如攻城锤之类的玩意，但是却没有郭猛以往在电视剧或动画演示中所看到的云梯、巢车等更具杀伤力的攻城器械。

若非如此，瑕邑或许早就被攻破了。

当然，这也是郭猛的机会，敌人孱弱的攻城能力，更是让郭猛的计划多了几分成功的希望。

只是看到瑕邑国人皆有畏惧之色，郭猛也必须想出万全之策。

只是正当郭猛试图给瑕邑国人鼓劲打气之时，城外的狄戎和野人也已经有所动作。

……

“汝等没有看错？果真有虢国公室的旗帜冲入了瑕邑？”

“某以项上人头担保，未曾看错。”

“难道虢国的太子亲自杀入城内，就为了报信？此子究竟在想什么？”

“管此子在想什么，既然汝敢自投罗网，吾等自该成全汝，趁着虢国主力未至，一举将瑕邑拿下，活捉虢国太子。”

“那好，请以白狼部为前驱，全体攻城。”

“……”

第一个跳出来要进行攻城的白狼部头人深感着了青狼部头人的道，然而青狼部此次所来部众更多，原本就以青狼部为首，白狼部要跳反也得担心被青狼部以畏缩不前的借口给借机火并了，只得忍了这口气，接过令旗并转身离开了帐篷。

而青狼部头人则示意心腹紧跟着白狼部头人，势必要让白狼部打头阵，再度对瑕邑进行攻击。

而其他狄戎诸部以及野人部落，也同样得到了命令，准备在白狼部之后，携手进攻瑕邑，一时间城外大营烟尘滚滚，自然被瑕邑国人看了正着。

“狄戎又要攻城了，快把檑木和石块搬上来。”

随着叫喊声，瑕邑也开始忙活起来，很快，在半多时辰后，围城大营内冲出数千人，嗷嗷叫着冲向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瑕邑城西，瑕邑攻防战再度开始。

“快射箭，瞄准攻城锤边上的狄戎射。”

虽然郭猛所带的弩并不多，上弦速度不快，但是攻城锤前进的速度更慢，尽管狄戎和野人们在攻城锤周边立起不少巨型木盾，但是随着攻城锤的行进，木盾也露出不少空隙，郭猛瞅准机会，不断下令蹶张弩兵居高临下瞄准后集火射击，每次射击，均能射中数名狄戎，很快攻城锤的行进越来越缓慢，显然推车之人被不断命令的同僚们的惨叫所影响。

“弓箭手都在作甚？赶紧压制城头！”

随着城下一片箭矢射上城头，西城的城头上也是一片惨叫声，好在城头有木墙做掩护，被弓箭射中的倒霉鬼相比城下少上不少，而郭猛也下令蹶张弩兵们改对对方弓箭手进行反制射击，很快就将狄戎的弓箭手射死了十来个，其余狄戎弓箭手不得不就近躲进己方木盾之后，一时间对城头的反击少了不少。

“可惜公子带来的蹶张弩少了点。”

蹶张弩的效用被城头的军民看了个一清二楚，相比于必须常年练习的弓，弩手们简直就是速成，这些弩手甚至是郭猛从侦骑中抽调的五十人中，临时练习了不到两天就上场了；虽说这些骑手多为弓骑，多有一定的弓箭使用底子，但是适应起弩来实在太快。

而瑕邑此前虽然得到郭猛的通知，要将部分软弓改为弩，不过对于这种未知之物，瑕邑木料场从工头到奴隶们，没人有兴趣改造这玩意，因而待郭猛杀入瑕邑后，清点一番方才发现瑕邑里一张弩都没有。

而如今见到弩的威力，瑕邑上下顿时齐心要求木料场立即将城邑内闲置的弓当即改为弩，尤其是少有人能拉动的强弓。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此刻还是得指望郭猛等人带入城邑的弩效力，可惜的是哪怕郭猛在出使郑国前要求留在国都的沐加紧制备弩箭，也不过为每人制备了五十只弩箭，显然这点数量的弩箭，并不足以应付这场战争。

“还是得用戈剑一决高下。”

只是瑕邑的国人们根本凑不齐人手一柄青铜武器，好在城内倒是后不少木杆，于是郭猛召集人手赶紧用青铜刀剑将木棍削出尖头，用火烤硬，权且当作武器发放了下去。

此刻看到攻城锤仍然是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城门开来，城墙上的国人们颇有些动摇。

“打开城门，飞，杀散他们。”

瑕邑的国人原本不想开门，但是在被郭猛和带来的骑手们威逼下，不得已缓缓地将大门敞开，而对面的狄戎看到城门不攻而破，自是声势大振，立即向城门杀将而来。

随后这些试图捡便宜的狄戎们便如同碰上了坚壁，直接被反撞了回来；城内以飞为攻击矛头，排成严密的锥形阵，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对着奔上前来的狄戎先是左手用盾一撞，右手绕过木盾往外一挑，登时便扎穿对面的狄戎身体。

而更多的狄戎不断从身后涌来，更是跟前排被飞撞飞的狄戎挤成一团，根本无法有效挥舞武器，更遑论进攻。

而城头上的国人们则趁着狄戎队形致密，无法有效作出规避动作之机，加紧抛射弓箭和弩箭，更是让狄戎们的死伤剧增，同时让狄戎的进攻阵型更为混乱。

郭猛虽然身体还未长成，但是也紧跟在飞的身后，对着前排的下马骑手们木盾中的空隙戳进去，很是打了一波太平拳。

“头人下令后撤，把这些虢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