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厉兵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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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船只装配的冰橇已经制成，请您过目。”

当郭猛正式以封君之名常驻瑕邑后，自然从便宜老爹那儿讨要来了聂的三个儿子和沐的侄儿盘，在得到毛遂的提醒后，郭猛当即以沙盘为板，树枝为笔，将雪橇的形制好好画了一通，随后让盘根据“涂鸦”的结果，好好领会“领导”意图，暂时放下手头制作弓弩的工作，优先把这“当务之急”搞出来。

而盘不负众望，仅仅用了三天便将样品作出，此刻便打算引导郭猛前去观看。

“如此……甚好。”

虽然冰橇还需要做少许调整，比如行进方向的头部需弯得更大些，以利于更平滑的越过冰面的突起，不过这不过是小细节，总体而言，郭猛对盘的工作态度和手工水平都很满意。

“二十日内冰橇需再造一百套，汝还需要多少帮手，尽可提出。”

虽然此刻黄河尚未结冰，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早做准备总该是对的，一旦黄河上冻，便可迅速进行改装。

郭猛已经打好算盘，计划在黄河上冻后，只要安装了冰橇的船只能顺利通过砥柱回到瑕邑附近的码头，郭猛立即将骑兵召回，就近在瑕邑附近训练，若狄戎再度叩关函谷关，则可立时增援。

盘趁此机会也提出再招募上百名国人一块制备冰橇，郭猛当即同意。

不过显然这个冬天并不算冷，直至二十三天后，已经步入12月中旬，黄河上才开始出现薄薄的冰层，并不足以承载太重的货物，行走在冰面上的人群稍不小心便会踏破冰面，沉入黄河之中。

然而毛遂已然等不及，在看到黄河已初步上冻后，当即带着郭猛提供的玉佩和虢国纹章等信物，冒着严寒踏上了西行之路；为了保证安全，郭猛甚至还为这一行人提供了大量强弩，并嘱咐毛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倒是让毛遂等人感动涕零，纷纷表示要为郭猛鞠躬尽瘁。

送别了毛遂等人，郭猛则进一步让盘扩大生产，全力生产木制马蹬——毕竟瑕邑的冶铁产能不足，若要用青铜马蹬，显然价格不菲，郭猛这阵子颁行新政，实在消耗了太多财帛，以至于缭已经时常向郭猛抱怨，若是再如此消耗下去，等不到开春春耕，瑕邑的府库便已能饿死老鼠。

这也让郭猛原本打算推行的鼓励人口的政策只能暂且推后，让郭猛颇有些遗憾。

不过论赚钱，自然还得是铁锅，当然除了铁锅外，郭猛倒也弄到了不少赎金——毕竟此前的瑕邑防御战的胜利，俘虏的不光有狄戎，更有瑕邑周边的野人，虽说多数野人头人早已带着心腹逃离大营，不过混乱之下，终究有一些还是被郭猛所俘虏，自然让野人部落拿财帛来赎人便是应有之义。

“可惜野人部落手中更多的也是粮食，而非青铜等硬通货。”

虽说粮食在当前商品经济不甚发达的时代，通常也在小额支付中充当硬通货的作用，但是对于已经拿到王畿巨商们大量粮草借贷的郭猛而言，显然手中的粮食并不短缺，反倒是青铜等贵重资材严重匮乏。

“如若不是急需战马作战，将一部分战马卖与郑国倒是不错的买卖。”

战争准备自然不怕多，只怕少；郭猛手头东拼西凑之下，也不过勉强凑齐了一千多名骑兵，虽然还有上百匹战马尚未分到主人，但是郭猛甚至战争就是吞金兽，如果贸然将“多余”的战马卖掉，万一明年开春的作战激烈，战马损失严重，想要临时弄来战马补充损失，那可就远水不解近渴了。

按照老丈人仲通的情报，离瑕邑最近的彭戏之戎控弦之士约有三万人，虽然并非人人皆有战马，但是拉出五千骑兵当不是问题，与之相比，郭猛的骑兵队不过千人，力量实在是薄弱不少。

郭猛只能寄希望于明年开春之际，彭戏之戎对自己毫无防备，自己才能以寡击众，突袭成功。

为了增加成功几率，郭猛甚至重金求购各式铠甲，可惜这些保命的家伙谁都不肯轻易卖出，郭猛扑腾了半天，也就只借到了十几具皮甲，还多数是旧皮甲，甚至有些皮甲上头好些窟窿都没缝补，显然是行将报废的玩意。

“既然常规方式没法搞定，那就只能手黑去‘借’了。”

于是郭猛调回飞手下的骑兵大队，在月黑风高之时，忽然猛扑虢国各处野人部落，强行向各个头人“借”铠甲，猝不及防的部落族人多数只能认栽，这下子总算让郭猛“借来”了六百多具铠甲，虽然很多铠甲不过只有一顶皮盔和胸甲，胳膊和大腿仍然暴露在外头，但是好歹做到骑兵队人人有铠甲了。

只是步兵部队就对不住了，当真就是“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只有极少数士兵能配有铠甲，多数不过多穿一套麻布衣服，权当就是麻布甲了。

对此郭猛也毫无办法，毕竟在这相互攻伐的时代，铠甲只能考虑自给自足了，而自己执政瑕邑时间不过一个多月，能凑到这点物资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

而虢公忌父虽然也在为郭猛筹集铠甲，不过显然虢国贵族们装穷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大，任凭虢公忌父说破喉咙，也不过弄来了一百多套铠甲，相比于郭猛自己“借”来的铠甲，实在没法见人。

不管如何，郭猛至少把骑兵队的装备基本筹齐了，虽然当下每人只能勉强配上一把青铜长枪，不过只要再过一阵子，等缭的商队从中条山赶回，当能用买来的铜料再冶炼出一批青铜枪头的长枪——骑兵的长枪是消耗品，一次冲锋可能就要报销一根，出征时骑兵携带3-4根长枪乃是古代战争的常态。

至于步兵，则依旧是后娘养的，瑕邑经过大战，人员损失惨重，仅能再编成五百多人，连同虢公忌父派来函谷关戍守的步兵，郭猛手头能动用的步兵不会超过两千人；而这已经是极限。

开春如果要如期对彭戏之戎发动打击，势必需要虢国进一步动员士卒，争取组织上万人向西进攻。

正当郭猛厉兵秣马之时，毛遂也赶了回来。

“公子，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