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黄金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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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利器，公子当将封地所有河川加以利用。”

众人已经明白这水力锤锻的威力所在，而此前的水力轮锯的效用，亦让众人记忆犹新。

无数原本看似平常的河流，如今在众人眼中，已与黄金无异。

“若能在大河（黄河）之中立起水车，只怕效用更佳。”

相比于涧河，黄河水流更湍急，尤其在砥柱附近，水流速度更是没法说；而据说梁国附近的壶口黄河瀑布更是发出咆哮之声，足见黄河水力之威。

“只怕大河水力过强，吾等的水车不堪冲击。”

既然众人之中最精于木工之活的盘都如此说，众人皆无话，毕竟水车除了插入水中固定的青铜部件和车轴的青铜转动部件，其余车叶皆为木板所制成，可以说整个水车之中，九成以上部件皆为木料结构，盘不敢打包票，自然其他人更不敢冒险。

毕竟制作这么一座水车，所费人工和木料铜料也不在少数，光是那青铜部件，便已近三十斤，相当于一只中型青铜鼎的用料，要是水车真被黄河水冲跑了，显然大家都得心疼不已，尤其是封君郭猛。

“有此水车，想必制作下一辆水车当简便不少。”

水车的人工主要在木结构件上，青铜部件主要是铸件，制作起来并不困难，只需备齐铜矿冶炼便是。

当然伯庚没忘记自己肩头沉甸甸的任务，那便是制作更多的铸铁（生铁）和锻铁（熟铁），尤其是创收所需的生铁锅。

只是冶铁炉的建造并不简单，搭建起来皆为技术之活，能建造炉子的奴隶少之又少，哪怕伯庚想尽力搭建冶铁炉，也苦于人手不足，至少也需二十日。

然而水车建造有了目前这座水车后，使用轮锯即可轻松造出更多水车，到时候倒是不必担心冶铁炉所需配套之水力风箱是否充足，而要担心冶铁炉子是否过少的问题了。

好在水车多了倒也不用担心会闲置，毕竟郭猛刚刚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水碓（dui，第四声）？”

当郭猛说明想法后，伯庚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水力锻锤的改型么？只是这玩意打算用来做什么呢？

“吾闻铜矿和铁矿冶炼之时，尽量需人工敲打成碎片，以节省燃料；若用水碓破石，想必亦能节约不少人工。”

对于自家冶炼场的破石操作，伯庚实在太熟悉了，闻言自然一拍大腿。

“吾怎能忘了此事？”

而且相比于原本人力畜力拉车将铜矿铁矿拉入冶炼场，若冶炼场改在涧河这儿，则完全可用船只运输，无论运量还是人力，皆比瑕邑之内的矿石运输节省太多，无非便是需要在涧河岸边修筑栈桥便于运输而已。

如此一来 ，伯庚猛然觉得，若不是要考虑冶炼场的安全护卫问题，将冶铁场改设于函谷关东关之外，只怕更方便运输和冶炼……

他当然没想到，两千年后，世界上钢铁联合体多半设置在水边——不是大河边上便是海边，这更是考虑了现代铁矿石运输重量过大，以及钢铁成品外运的运输成本问题。

只是此时瑕邑的冶炼场，铁的年产量之低，恐怕还不及现代大型钢企一座炉子一天的产量吧。

哪怕如此，依托于河流，仍然能将人工费用大大降低，以至于伯庚已经想向郭猛申请在函谷关设置分部，而他甚至打算搬到这儿来常驻。

水碓的改进很快完成，看着锻锤一点点将石头砸成碎片，郭猛欣喜地看到又多了数行系统提示：

“恭喜您的封地建成水碓（初级），您的【延年益寿】技能发动，您的寿命正在重新计算。”

“恭喜您的封地建成水碓（初级），您的【国泰民安】技能发动，您城邑的实力重新计算。”

“恭喜您，由于【国泰民安】技能修正，【延年益寿】技能得到叠加修正，您的寿命正在重新计算。”

……

而看到水车之力能玩出如此多花样后，毛遂和缭在惊愕之余，更是狂喜。

原本以为瑕邑国人稀少，且去年防守战后不少国人伤残，已无法再从事重活，而今有了水车，只需一老汉或老妇便可看管水排或水碓，而无需身强体壮之人，势必可以腾出大量青壮年从事其他活计——譬如作战。

“若能吸引更多国人赶来瑕邑，想必不出数年，吾等必定能剿灭四方野人部落，将瑕邑人口扩充数倍有余。”

对于毛遂描绘的蓝图，不管是郭猛还是缭，都毫无疑义，甚至姣所派来的“监工”樯，亦对此深信不疑。

“如今之计，仍需大力扩充水车，若有数十辆水车，当抵数千人之力，届时瑕邑足可抽调大量人员用于开荒，而不必忙于其他活计。”

函谷关至潼关上百里的道路两旁尽是荒地，哪怕春耕时瑕邑国人和奴隶一齐努力，也不过开发了函谷关外大概三十多里的土地，仍有大半土地仍在抛荒；遍布杂草的荒地只能权当牧场使用，若是来年能腾出大量从事冶炼、制木和运输的国人和奴隶，势必能将更多荒地开荒出来，彻底解决瑕邑作战所需军粮问题，无需过度依赖外国借贷之粮食。

而瑕邑国人在围观之后，同样对水车之力惊异不已，在得到郭猛允诺，但凡瑕邑国人，皆可以优惠价格租用水车后，纷纷盛赞郭猛“仁慈”。

“其实哪怕使用水车给的是优惠价，我还是能从国人身上薅到不少羊毛的。”

只是水车目前只有一座，郭猛自然要求伯庚和盘通力合作，尽快建成第二座、第三座……乃至更多的水车以供瑕邑之用，毕竟冶铁炉子暂时还没建成，而涧河这河水，过了夏天，最大的水力可就过去了，秋冬之后，河水逐渐干涸，届时想用也用不了，需得抓紧时间，哪怕冶炼炉子暂时没建成，至少可以先把铁矿石砸成碎片，将冶铁的原料加工好。

各人自是知道时不我待的道理，纷纷分配好任务，加紧进行水车和冶铁炉的建设，一时间更是一派繁忙景象。

“只要生活有奔头，哪怕此刻再贫苦，也能迸发出惊人的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