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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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吃完了再写。”

常威一把抓起奋笔疾书的小女孩，把她按在凳子上，碗筷往面前一摆：“吃！”

这孩子不过四五岁，却一副严肃样子，整天抱着书本读写不停，开口闭口为世界做贡献，仿佛吃饭都是浪费时间，很不情愿的样子。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免得误会。小女孩是被常威暂时禁锢起来的少年的妹妹。他把少年禁锢在这儿，小女孩无依无靠，这自然不行，就撒了个谎，把孩子接过来先照应着。

常威只是需要一个观察的对象，并不想谋害人命。

小丫头端着碗狼吞虎咽，常威则在一边沉思。已经三天，少年的每一个变化都被常威看在眼中。

先是焦躁，坐立不安，渐渐双目泛红，产生自残倾向。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暴戾、躁动。

及至于动手自杀。

眼下才三天，常威就不得不把少年捆绑起来，嘴里塞上毛巾，不给任何可以活动的空间。

他的情绪越来越活跃，如同飓风中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没有止境。

显然，这是一种极恶略的精神伤害。人的精神是有阈值的，一旦超过阈值，亢奋过头，将只有弊而没有利。

大喜伤心，大怒伤肝，久思伤脾，大悲伤肺，大恐伤肾。人的七情六玉对生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自己没能实现所谓目标，或者人为阻止实现目标，结果都是一样的。”

常威思索着，对小丫头道：“吃完了自己去屋里看书。”

便起身出门，转到后院的杂物堆，拉开杂物堆旁边的一张水泥板，顺着简陋的阶梯走入地下秘密基地。

常威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秘密基地的大厅出现在眼前。高度超过十米，方圆超过百米的巨大空阔大厅。

大厅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尊近三丈高的钢铁巨人。见常威进来，一动不动的钢铁巨人活过来，顿首道：“主人。”

这是一尊金属道兵。

常威最先用一个月开辟出秘密基地的雏形，然后花光了银行卡里所有的积蓄，并搜集的一切有用的废品物件，用凡人的手段，通过符文技术，创造了这尊金属道兵。

有了开头，之后就好办了。一生二，二生三，如今秘密基地中，已有上百尊形制如一的金属道兵，或负责向地底深处开采矿物，或复制制造相同的道兵，种种工作细分，都有道兵负责。

差不多在一个月前，道兵数量增长到可以自行维持秘密基地的有序发展的时候，常威才从中解脱出来。

现在秘密基地到底有多大，常威自己都不太清楚。主体除了大厅，还有环绕大厅的另外几个隔间，材料冶炼、合成、锻造，及道兵的组装、制造，五个比大厅还要大的隔间。

至于说常威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地底深处开辟的矿场。以道兵的效率，也不知道开辟了多深、多远。反正常威没心思下去观摩，没有必要。

“张晔呢？”

常威摆了摆手，问道。

道兵道：“刚刚喂食完毕。”

常威失笑。信步向一侧的金属小门走了过去。打开门，里面一个不大的隔间，一张椅子，少年张晔被牢牢的束缚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双目通红的望过来，就像野兽。

常威没说话，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在张晔面前打开，并拿掉了塞着他嘴巴的毛巾。

他声音平和，如涓涓细流：“这是一份入股合同，张晔，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未来可期。所以我决定与你合作，把废品站的所有权让给你一半。”

常威的声音将张晔的情绪抚平了不少，他眼神中渐渐泛起一丝清明：“所有权...让给我一半？”

“没错。”

常威笑道：“你看，合同就在这儿。你只需要签个字就行了。”

“我...我可以拥有...一座废品站？”张晔眼中仿佛有光，这一瞬，他的精神不平反涨，犹如实质！

常威看着，心中的一些想法就剩下最后的验证了。

他道：“是的，你可以拥有一座废品站。你的目标，达成了。你也是老板了！”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张晔用力的挣扎起来，但眼中的红色却在愈发高昂的精神状态下渐渐褪去，显露出越来越清明的神思！

常威觉得很有意思，道：“是的，签字就可以了。”

然后他帮张晔解开了捆缚，然后把一支笔递给他。

张晔拿过笔，双目紧紧的盯着合同，死死的锁定在签字的地方：“就是这儿？！”

“就是这儿。”常威含笑道：“来，签字吧。”

“嗯！”

张晔落笔，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常威惊讶的发现，张晔那如同喷泉一样迅猛暴涨的精神力量，一下子变得平稳！

不是跌落，是暴涨之后的瞬间平稳。

他一下子变得很正常了，而且精神力量至少暴增了五倍以上！

真是不可思议。

常威暗暗惊讶不已。

张晔精神蓬勃，签完字，神采奕奕，他张口：“我要在...”

常威猛地把他打断：“别忙。跟我来。”

张晔一怔，暂时咽下已到喉咙里的话，疑惑的跟常威走出小隔间，然后看到巨大的金属道兵，瞠目解释。

他不是没见过金属道兵，只是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下见过。现在回复正常，仿佛遗忘了之前的见闻。

常威并没多说，带着他走完生产道兵的每个隔间，最后重新回到大厅。

“你觉得收废品的贡献大还是造道兵的贡献大？”常威笑呵呵问他。

“造道兵！”张晔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常威笑道：“我现在给你立一个目标。用十年，我们从造道兵开始，直到造出宇宙飞船，冲向星辰大海，怎么样？”

“好！”

张晔答应的一瞬间，常威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精神变化。如同一个誓言，被某种法则锁定、承认，从这一刻起，他必须要为这个誓言付出一切，直到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