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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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当然不会提出太过严苛的要求。

既然不能彻底控制这个老魔鬼，那干脆放松一点。老魔鬼能死而复活，给祂套的绳子太紧，迫的急了，祂一了百了就能彻底挣脱。

而且对这种老谋深算的老魔鬼，常威也没想过收为己用。根子上就不是屈居人下之辈。

让一个从里到外透露着阴谋气息的魔鬼在他面前变得诚实，这或许有点恶趣味，但常威有自己的打算。

墨菲斯托没有讨价还价。

像这样的事，不是凡俗间的生意。容不得讨价还价。一开口，怕不又是几锤子下来，打的生不如死。

墨菲斯托很干脆的发下了誓言。

这誓言应不应验，常威和墨菲斯托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发下誓言的那一瞬，有难以言喻的隐晦波动，那是法则在承应誓言。

常威收了锤子，退后几步，老魔鬼那滩肉泥几个蠕动，恢复魔鬼真身。

祂看着常威，叹了口气摇头道：“却是我想差了。本想出口气，报你杀我化身之仇，没想反倒折在你手里。”

常威笑呵呵道：“不打不相识，老墨啊，兄嘚。”

墨菲斯托神色一僵，道：“好吧，我认赌服输。常威阁下，你一定有很多问题，且我已发誓对你诚实，你可以问，能回答的我回答，不能回答的我有权利沉默。”

常威哈哈一笑：“当然。”

此时气氛平和，常威才有闲心打量这高天浮陆景致，果然云蒸霞蔚，有仙境气象。

这上面也是有山有河，树木葱茏，花草繁茂。生机之盛，远超浮陆下的大地。

远处云霞中，隐隐甚至能看见龙群飞翔。

这里也有龙。

常威和墨菲斯托来到一处小山，登山远望。这里环境，常威颇为满意，心想着，太玄别院，建在这里，应该才是最合适的。一瞬间便打定主意，瓦雷利亚山太玄峰的那处，便作为别院的别院，就像上个时空的太玄大学一样，真正的别院，还是这里最好。

至于这里的主人？

有必要过问吗？

“墨菲斯托，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何在这个时空这个世界？”

常威突然发问，墨菲斯托怔了一下，道：“还以为你会问巨人什么的。”

常威不言，侧脸看祂。

墨菲斯托道：“我如果说我是这里的看守，你信吗？”

常威闻言笑道：“你说我信不信？”

墨菲斯托又怔了一下，苦笑摇头道：“好吧，我必须要保证诚实。没错，我是这里的看守。这个不值得隐瞒。”

常威了然：“你刚刚说，你曾远观我与雅典娜合力击杀域外邪神的事，看来就是立足于此时空看到的喽？”

墨菲斯托点了点头：“我只是察觉到虚空中战斗烈度很大，偷偷看了一眼。”

“看来本时空距离时光之墟很近。”常威这句话语气很肯定。

“是的。”墨菲斯托道：“这个衍生时空在宇宙的维度坐标上，正处于时光之墟的边缘。”

这也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

常威颔首：“我不问你为何在此看守，也不问你是谁让你再此看守。我下一个问题是，离开本时空的路，就在这座浮陆上，对吗？”

墨菲斯托干脆的点了点头：“就在这里。”

祂指了指遥远的浮陆中心区域，道：“就在那个地方。”

“好。”常威轻轻吐出一口气。如此一来，离开这个时空的路，就找到了。

便道：“那么，你带走雅典娜，并放纵巨人，是为了什么？”

墨菲斯托嘿嘿笑道：“常威阁下，雅典娜是奥林波斯的主神。她若完好，我见了她也得问候一声安好，不敢造次。虽然这位主神如今处于低谷，但不妨碍我博取她的好感，结个善缘。”

常威神色一转：“没有其他的打算？”

“之前有，现在没有。”墨菲斯托非常诚实。

“好。”常威点头：“那么巨人呢？”

“巨人？”墨菲斯托失笑摇头：“一些大个子畜牲而已。跟那些爬虫没有区别。我只是玩玩罢了。无非给阁下找点事做。”

常威信了。心中颇为无奈。却是压制状态，感应不能及远。怕是这老魔鬼早在一旁偷偷瞧着呢。

“那么，乌拉诺斯的躯干呢？！”

突然，常威问出这个问题。墨菲斯托一时不察，脱口道：“在”

祂猛地钉住常威：“阁下知道？”

常威笑了起来，他抚掌道：“这么说你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守乌拉诺斯的躯干？”

墨菲斯托不言。

常威点头：“了解。看来也是发了誓的。”

墨菲斯托继续沉默。

“想不想挣脱誓言枷锁？”常威微眯着眼睛，呵呵的笑。

墨菲斯托面无表情：“怎么挣脱。”

“看守的东西没了，誓言自然解放。”常威笑眯眯地。

墨菲斯托缓缓摇头：“我负责看守、保护，这是一个无解的誓言。”

“怎么无解？”

“你想拿走躯干，我就必须要阻止你。而阻止你，你就不能拿走躯干。”

“你打不过我。”

“是，我打不过你，但我必须要拼死阻止。所以除非你杀我真身，否则无解。”

常威皱了皱眉。

如果必须要沙雕墨菲斯托的真身，那么之前就杀了。

却念头一转，笑道：“我把你困住呢？”

墨菲斯托一怔：“你用什么困住我？我们都被压制，强大的法术根本不能施展。而弱小的法术、本时空的一切物质制造的囚笼，都困不住我。你应该知道，我们虽然被压制，但能够动用的体魄力量，仍然很强。”

常威笑着颔首：“你说的没有错。但别人困不住你，不代表我困不住你。”

看常威信心满满，墨菲斯托顿时动心了。

谁也不愿被束缚，尤其祂这样的存在。但誓言却不能违背。

如果能解开誓言，那该是多么好的事？

祂墨菲斯托，就不必继续被拘束在这里，像笼子里的鸟一样，虽有翅膀，却不能飞。

“你有什么条件？”

墨菲斯托沉声道。

常威笑道：“解开舒服，予以自由，你说你该拿什么来报答我？”

墨菲斯托闭上眼，沉思起来。